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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私,贪墨国帑, 更甚者,阴结北狄,走私军械, 资敌叛国!

罪证确凿,天人共愤!着即褫夺一切官爵,锁拿入诏狱, 家产抄没,族人收监,候审!”

“诬陷!这是诬陷!”

欧阳伦目眦欲裂,挣扎着嘶吼,“老夫要见陛下!老夫要见陛下!”

无人理会他的咆哮。

冰冷的铁链套上了他的脖颈和手腕,这位昔日权倾朝野的吏部尚书,如同死狗一般被拖进了诏狱。

府中男丁,无论老幼,尽数被锁拿;女眷哭哭啼啼,被集中看管;无数箱笼、账簿、书信被贴上封条,一箱箱抬出。

与此同时,京城其他与欧阳家关联密切的官员府邸,也遭到了同样的清洗。

都察院、六部、乃至地方上江州、云州等地的欧阳家党羽,凡是在北望伯那份秘密名单上的,几乎在同一时间被控制抓捕。

“陛下,欧阳伦在诏狱里,开始还叫嚣不休,后来见了那些书信原件,便瘫软如泥,但依旧咬紧牙关,不肯攀咬他人,只求速死。”

李不言低声禀报着刚从锦衣卫那边传来的消息。

赵庚明轻轻“嗯”了一声,对此并不意外。

欧阳伦是老狐狸,知道承认是死,不承认或许还能保全家族部分血脉。

赵庚明淡淡道:“告诉大理寺和锦衣卫那边,不必急着用刑。把他儿子和他分开审,把他这些年为家族、为党羽做的那些好事一点点透露给他儿子知道。再告诉欧阳伦,他那些藏在各地的外室、私生子,我们也找到了。”

他顿了顿说道:“有时候,摧毁一个人的意志,未必需要皮肉之苦。让他亲眼看着自己最在意的东西——家族传承、血脉延续——在他面前一点点崩塌,效果会更好。”

果然,没过两天,诏狱便传来消息,欧阳伦在得知其最宠爱的幼子已在惊恐中吐露了不少秘密,并且其在江南精心安置的外室和私生子也被控制后,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他开始疯狂地攀咬,不仅交代了所有通敌、贪腐的细节,为了“戴罪立功”,更是将朝中许多与欧阳家有过利益往来的官员,无论关系亲疏,都扯了出来。

其中,一个意想不到的名字浮出了水面——崔相家的二公子,崔文晟。

虽然涉入不深,但在几条利润丰厚的商路上均有与欧阳家有所合作,分润了些好处,但在这个敏感时刻,任何与欧阳家的牵连都足以致命!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几乎在第一时间就传到了崔相耳中。

崔相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先是亲自罗织了几条“不孝”、“行为不端”、“结交匪类”的罪名,动用家法,将尚在睡梦中的二儿子崔文晟直接除籍,并连夜将其逐出京城,送往偏远的老家静思己过。

这还不够,就在崔文晟被押送出京不到百里的路上,一伙“悍匪”袭击了押送队伍。

混乱中,崔文晟“不幸”被流矢射中,当场毙命。

消息传回,崔相在府中“悲痛欲绝”,称“逆子不堪教诲,遭此横祸,实乃天意”,并下令简单安葬,不许入祖坟。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甚至连皇帝赵庚明接到密报时,都感到一阵寒意。

他知道崔相必然会切割,却没想到如此狠辣!

虎毒尚不食子,崔相为了保全崔氏一族百年基业,竟能毫不犹豫地牺牲自己的亲生骨肉,这份冷酷令人发寒。

“好一个崔琰!”

赵庚明在养心殿内,对一旁的赵庚旭感叹道,“壮士断腕,莫过于此。朕……倒是小觑了他的狠心。”

崔家的迅速切割,虽然出乎意料,但并未影响对欧阳家的最终审判。

铁证如山,皇帝圣意已决。

经三司会审,证据确凿,皇帝朱笔御批:欧阳伦,身为朝廷重臣,通敌叛国,罪大恶极,判处凌迟处死,夷三族。

其长子参与通敌,一同凌迟。

家族十六岁以上男丁,尽数斩首。

十六岁以下男丁及所有女眷,没入官奴,发往边关或教坊司。欧阳家所有家产,悉数抄没,充盈国库。

圣旨下达之日,京城菜市口人山人海。曾经显赫无比、门生故旧遍布天下的欧阳家,最终走向了覆灭。

欧阳家的倾覆,世家势力遭受重创,尤其是与欧阳家牵连较深的几家,更是元气大伤,纷纷收敛锋芒,不敢再明目张胆地对抗新政。

借此良机,赵庚明大力推行官员任免改革,大量在土改、军械改良等事务中表现出色的寒门官员得到破格提拔,填补了朝中和地方的空缺。

顾问明、王瑾等人更是成为了新政的标杆。

……

崔府,夜深人静。

书房内只点了一盏孤灯,映照着崔相沟壑纵横的脸庞和坐在他对面、一位面容俊雅的年轻官员。

此人正是崔相的嫡长孙,被誉为“崔氏麒麟子”的崔景明,年方二十,已在大理寺任从六品主簿,虽职位不高,但行事稳重,思维缜密。

崔相看着眼前这个最像自己、也最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孙子,缓缓开口,声音带着疲惫和沙哑:“景明,你都知道了?”

崔景明神色凝重,点了点头:“孙儿听说了。二叔他……”

“不必再提那个蠢货!”

崔相猛地打断,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他贪图小利,目光短浅,与欧阳家牵扯不清,险些将整个崔家拖入万劫不复之地!死不足惜!”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崔景明:“你父亲,还有你那几个叔伯,皆是庸碌守成之辈,撑不起崔家未来的门庭。唯有你,景明,无论是心性、才智,还是眼光,最像祖父年轻时。”

崔景明微微垂首:“祖父过誉,孙儿愧不敢当。”

“这不是夸你,是事实,也是责任。”

崔相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崔家这艘大船,历经风雨,看似依旧风光,实则已是危机四伏。”

“陛下锐意革新,皇太弟异军突起,寒门势力步步紧逼,欧阳家顷刻覆灭便是前车之鉴!我们若再固步自封,不思变革,下一个倾覆的,未必不会是我崔氏!”

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嘱托道:“景明,你记住,从今往后,崔家的未来,就在你的肩上。”

“大理寺是个好地方,能见人心,能明法度。与寒门出身的能吏,如那顾问明之流,可适当交往,取其之长;对皇太弟……需保持距离,谨慎观望。” 网?阯?发?B?u?页??????ù???ε?n????〇???????.?c????

崔景明心中巨震,他明白,祖父这番话,不仅仅是教诲,更是将家族传承的重担,正式交到了他的手上。

他挺直脊梁,目光坚定地迎上祖父的视线,沉声道:“孙儿明白!定不负祖父期望,必竭尽全力,护我崔氏门楣,寻一条于国于家皆有益处的新路!”

崔相看着孙子眼中那与自己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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