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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得小八连连惊叹。

聊着聊着,小八忽然停下脚步,转过头,很是认真地上下打量了赵庚旭一番,眉头微微蹙起。

“小九 ”

他语气带着点困惑,“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几天不见,就长大了好多?”

“啊?有吗?八哥你怎么看出来的?我明明还是原来的身高啊。”

赵庚旭瞪大眼睛回到,难道是最近心理压力太大,显得成熟了?

小八摇了摇头,努力组织语言:“不是身高……就是一种感觉。”

“嗯……好像说话做事,比以前……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感觉不一样了。”小八最终放弃了解释,用一句“感觉”概括了一切。

赵庚旭看着自家小八那纯然疑惑眼神,内心不由得苦笑,这就是天然呆敏锐的直觉威力吗?

与此同时,宫墙之外,宰相崔琰的府邸深处,一间门窗紧闭、烛火摇曳的密室内。

围坐在紫檀木桌旁的五六人,皆是世家大族的代表人物,或身着紫袍,或腰缠玉带,此刻却都聚在一起。

“科举之事,已是箭在弦上。陛下借着天幕的东风,又有九皇子那‘蝗策’带来的声望,态度异常坚决。”

一个面色焦黄的中年官员率先开口,语气不甘,“反倒是那工科,奇技淫巧,终究难登大雅之堂,依我看,不足为惧。”

旁边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冷哼一声,声音沙哑:“工科自是不足虑。可科举呢?难道真要让我世家子弟与那些田舍郎、寒门子同场竞技?”

一位年届不惑、仪态雍容的官员捋须笑道:“凭我等的家学底蕴、藏书万卷,难道还怕考不过那些连纸笔都买不起的穷酸?”

另一人则幽幽反驳道:“纵使我们这一代无惧,下一代呢?下下一代呢?你能保证自己的子孙世世代代都天资卓绝、蟾宫折桂?这……怕是终究有守不住的一天。这科举,是在掘我世家的根啊!”

一直沉默不语的崔琰,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嗒嗒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缓缓抬起眼皮,眼中精光内敛,声音平稳却带着一丝寒意:

“蚂蚁虽小,聚众亦可撼象。如今陛下心意已决,天幕助势,民心所向,科举与工科考试势在必行,强行阻拦,怕是不行?遗臭万年之名谁都不想担,陛下这是借天幕明谋。”

他顿了顿,扫视众人:“当务之急,并非抗拒,而是如何应对?即便让那些寒门侥幸考上一二,又如何?”

“官场沉浮,岂是一纸试卷所能定论?铨选、考绩、升迁,何处不是我辈经营之地?他们即便入了场,能否站稳脚跟,还未可知。”

密室内众人神色稍缓,微微颔首。

此时,一位一直摩挲着玉扳指、面相略显富态的中年男子缓缓开口,他是掌管宗庙礼仪的太常卿,亦是百年世家吕氏的族长:

“崔相所言极是,科举之事,可从长计议,徐徐图之。但九皇子……确是心腹大患。此子若真如天幕所言,将来必行拔除世家之策,其锋锐恐非我等能轻易驾驭。”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微妙,“不过,太子殿下亦居东宫多年,名分早定。我等……是否也可多下些注在太子身上?”

他环视一圈,见有人面露思索,便继续道:“说到底,内乱亡国也绝非我世家所愿。一个稳定强盛的王朝,于我辈而言亦是根基。

若……若九皇子中途……有所不测,”他语气含糊,但意思不言自明。

“太子,倒也不失为一个选择。太子虽也非易于掌控之辈,心思深沉,但终究秉性仁厚,遵循礼法,重视旧制,总比九皇子那个不按常理出牌。”

他说完,脸上露出一丝显而易见的嫌弃,补充道:“至于其他几位皇子嘛……哼,资质平庸,实在……”他摇了摇头,未尽之语里充满了不屑。

这番话说出,密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有人眼中闪过意动之色,显然认为这是个稳妥的后路;也有人皱起眉头,似乎对太子也有所忌惮,觉得并非最佳选择;更有人目光闪烁,显然还在权衡利弊。

崔琰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并未立即对支持太子的提议表示赞同或反对,只是淡淡道:

“太子自然是国之储贰,地位尊崇。但眼下,一切尚不明朗。九皇子羽翼未丰,陛下心思更是难测。”

他再次敲了敲桌面,将话题拉回,“这次科举,便是一个绝佳的契机。且看他如何,看陛下如何,也看……天意如何。”

“我等,静观其变,早做筹谋便是。”

皇子所里,气氛却与外界的暗潮汹涌截然不同。午后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大理石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赵庚旭和八皇子正凑在一张花梨木书案前,摆弄着几块磁石、一根绣花针,还有一个小小的、打磨光滑的木质圆盘。

“小九,这样……真的可以吗?”

小八看着那根被磁石摩擦后悬在指尖、微微颤动的绣花针,满脸好奇和怀疑。

“理论上……应该可以吧?”赵庚旭摸了摸下巴,其实心里也有点没底。

他只是根据前世模糊的记忆尝试复制最简易的指南针。

“总得试试才知道嘛。实践出真知!”

他想起一个人,转头对身边伺候的小太监福贵道:“福贵,去把张保保叫来。”

小八惊讶地睁大眼睛:“太子大哥真的把张保保给你了?他可是大哥东宫的领事太监!”

赵庚旭点点头,有点烦恼:“是啊,大哥说我张保保已经被天幕预言以后会跟着我,再待在东宫不合适,东宫底下人不会服他的,让就把他给我了。但是……”

他叹了口气,摊手,“福贵一直是我的领事太监,办事也贴心,我总不能让张保保一下子顶了福贵位置吧?”

“那福贵心里得多难受?所以我就先让张保保歇了几天,熟悉熟悉环境再说。”这种人事安排,比他想象中要麻烦得多。

正说着,门外就有小太监轻轻敲门询问道“张保保公公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进来吧”

“奴才张保保,叩见八殿下、九殿下。”张保保走了进来,利落地打了个千。

赵庚旭示意他起身,然后将那个简陋的小指南针递给他,语气带着一丝扭捏:

“张保保,我有件事托你去办。我做了个小玩意儿,叫指南针,就是……无论怎么转,这指针的一端大概永远指着南方。但我不知道它做得准不准,特别是……在海上。”

他组织着语言,尽量不显得太惊世骇俗:“你找几个可靠又熟悉水性的,乘条结实的小船,到近海去试试,别跑太远,安全第一,就看看在海上,这东西还指不指南。”

“若准,便回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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