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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姐夫再也不能说她笨了。

正当姜水芙石榴红的指甲拿着一团箬叶不知所措时,一只大手覆了上来,帮她捏掐着,他的动作十分利索,不一会儿就成型了,教她:

“拿绳子捆住,一圈一圈地捆,不能松。”

姜水芙没想到他会主动伸出援手,帮她裹角桼,看着这成型的角桼,耳边落下的是他滚烫又清脆的声音,十分蛊惑人,她不知不觉就裹了起来,

他怎么说,她怎么做。

这一幕,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不约而同地偷笑,舅母随后推了推自家的男人,白了舅舅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只有妹宝惊呆了眼:

“不公平,姐夫为什么不说阿姐笨!”

姜水芙立即去揪她的小脸蛋:“我要是笨,你就没有糖葫芦吃了!”

妹宝看了一眼沈极昭,小嘴嘟嘟地呢喃道:

“没关系,姐夫会偷偷给我买豌豆黄的!”

姜水芙的眼神一凝,原来那个闲的没事干的人是他啊。

角桼裹好了之后,还要拿去煮,锅炉就架在一旁,舅母们守着亲自煮,沈极昭把包好的团子一并送了去,舅母看到之后又不约而同地偷笑了。

姜水芙十分高兴,给祖父祖母揉起了肩,说着这些日子她看到的风景,吃到的早市。

祖父祖母笑得合不拢嘴,自家的孙女无论讲什么,都是要笑的。

几个孩子也笑得爽朗,你追我跑的,跑得满脸通红,二舅母的吉哥儿早已和他们打成一团,融入得十分好,真是一派祥和之气。

人间美满,莫过于此了。

沈极昭看着这一幕幕孩童嬉戏,夫妻相依偎的画面,下意识就去捕捉姜水芙,于是措不及防地就被她脸上的笑容闪了闪双眼。

原来她真正开心的时候,笑得似山涧清泉,似初雪融化,似焰火热烈。

又纯又净又真。

夕阳悄咪咪地爬了来,日暮即将到来。

锅炉之中的东西已经被煮好,蒸好了,一大股香气透了出来,扑入每一个人的鼻子之中。

比角桼更先呈出来的是一盘盘粉团,这粉团有象征着团圆的球状,有的是芙蓉花的形状,每一个都做得极好,用心极了。

姜水芙看着高高垒起的粉团不免得疑惑,大舅母凑近她,笑得一脸戏谑:

“你昨日醉了后一直在念叨着射粉团,吃角桼,你都忘了,你忘了,有人可没忘,这不,昨日下午,他就请我们准备食材,要不然,我们还以为你们今日就要走了呢!你可要珍惜啊!不过男

人也不能惯着”

大舅母一下子说了好多御夫之道,姜水芙左耳进右耳出。

她也以为她今日要被迫被他带走。

可是,他不但没有,还准备了这些。

这时,“需要被珍惜”的男人朝她走了来,大舅母很懂眼色,立即走开了,给他们两人留下独处的空间。

沈极昭二话不说直接给她递上了弓箭:

“上次落水伤了身,大夫说不能食油腻荤腥,想来现下也好了,不过这种糯米的东西,还是不能吃多。”

他是在向她解释为什么要“虐待”她。

是为了她的身体。

可她不在乎他的理由,质问他:

“你怎么会?”

怎么会做角桼?怎么会做粉团?

沈极昭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凑到她的耳边挑眉勾唇:

“孤会的多着的呢,只是你不知道。”



姜水芙射得很过瘾,一箭连中三个粉团,她来了兴致,射了接二连三的箭,射的粉团全都分给妹宝他们吃了,脸上冒了畅快的汗。

几个孩子在一旁掌都要鼓红了,她中一个,他们呼喊一声。

妹宝兴奋极了,她也想射。

“抱抱!”

沈极昭面具之下的双眼瞪大了,她说什么?

“妹宝要抱抱!”

他听清了,却没有行动,他从来没有抱过小孩子!从来也没有人敢向他求抱!

他的身体僵硬,完全没有任何动作。

妹宝的大眼睛不可置信地转了转,为什么不抱她呢?是不喜欢她吗?

小孩子的眼泪说来就来,豆大的泪珠哗啦啦地就落下了,张着嘴嚎啕大哭:

“可是妹宝喜欢姐夫啊!啊!啊!啊!”

沈极昭对她的反应简直称得上震惊,他不抱她她就哭?

怎么跟姜水芙一样喜欢哭?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他默默地叹了口气,俯下身子就抱起了她,把她抱在胸前,拿起旁边的弓箭,抓着她的手就射了出去。

嗖的一声,就射中了一个粉团,妹宝惊奇地看着这一幕,哭得通红的眼睛瞬间就冒了光,欢欢喜喜地拍手叫好,缠着他继续射。

金黄的余晖洒下,落在庭院之中,落在一男一女一小孩身上。

女子在前头持箭,男子在后头抱着孩子哄着,射出的箭与她的并肩而行,射中了同一个粉团,真真是默契十足,美好如画。

不禁让人幻想,以后若他们有了孩子,是否也会是这种场景。

男子眸光落在女子身上:“开心吗?这个弥补?”

这是沈极昭的弥补,弥补他没有带她过端午的承诺,他答应的,就会做到。

这个弥补,让她过得十分充实快乐,她吃了好多角桼,吃了五黄,还举杯同庆喝了酒。

所以,这就导致姜水芙再一次昏睡了过去,她侧着身子趴在床上,沈极昭在一旁看着。

他看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去揭穿她。

天光大亮,已经是第三日了,必须要走了,姜水芙却还是赖在床上,男人整理好了小榻,确认没有睡过的痕迹,就朝着书桌而去,提笔作画。

姜水芙见他不出声,她也继续装睡。

她昨日因为醉酒因祸得福拖延了一天,今日呢?他还吃这招吗?

她睡着睡着,实在是装不下去了,佯装醉意依旧,抱着脑袋醒来。

可是,背对着她作画的男人却仿佛能看到她的动作,猜透她的伪装:

“你的醒酒汤是孤亲自喂的,一滴不剩。”

没戏了,他的意思是!

那姜水芙便懒得装了,下了床,心里一股子气儿地这儿蹭蹭,那儿搬搬,故意制造些不愉的动静给他听,表达着她的不愿。

沈极昭不理她,左耳进右耳出。

姜水芙见他这般冷漠,也知道她不过是白费工夫,遂走近一看,这个男人居然在纸上画眉,她突然想到了他的喜好,不情不愿地委曲求全道:

“我不要走,这才刚回来几天啊,何况,我有一大半的时间都醉得不省人事,你得补偿我,你不是想要描我的眉吗?我可以”

描得认真的男人闻言手一顿,似是在判断她话的真假,目光抬起,持着毛笔一步步地朝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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