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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表情就算不上好了,一向淡漠的男人面上竟然隐隐出现了裂痕,他只警告地瞥了江碗碗一眼,随后就背过手,再不看她一眼,彷佛视线触碰到她都是脏了他的眼。

简直是哪里来的刁民,竟然敢公然接近于他!

他好歹是堂堂的太子殿下,这个女子,简直放肆!

他实在是给不了一个好脸色,拉着姜水芙就往船舱里走。

姜水芙将他对江碗碗的嫌弃完完整整地收入眼底,心里突然泛起了涟漪,冒起了咕咚咕咚的、大大小小的泡。

她的心情有些微妙,不知道如何言表。

这时,她的手腕突然就被人拉扯着往里拽,她看向来人,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又冒出来了,挣扎道:

“放开我!你要做什么!这么多人看着呢!”

沈极昭并不回应她,只一个劲儿地拉她到船舱里。

现下暮色初晓,画舫里的宴席开始准备了起来,来来往往的仆从婢女不停地忙碌于两层船舱。

而最上面的一层是水上阁亭,飘扬着条条嫩白帷帐,一直垂到了底层的檐角之上,无人能进。

姜水芙甩开他的手,不肯再跟着他走一步。

船舱里突然多了两个打情骂俏的男女,自然引起了不少动静,他凌厉地像他们投去眼神,他们也不敢再多看一眼,只目不斜视地忙着自己的活儿。

沈极昭:“跟孤上楼,或者,孤在这里……”

剩下的话他贴在姜水芙的耳边说完了,她瞪开了眼,他在说什么!

沈极昭并没有开玩笑,他霸道地继续拉住她往前走,他的力道是大,虽然控制着并不会伤了她,可也丝毫没有给她反击的空间,她知道,他这是生气了。

他有什么好生气的!他生气关她何事!

不一会儿,他们就上了二楼,姜水芙被他带到一个闭塞的屋子里,随即“嘭!”的一声,沈极昭将门关了起来,门被栓得紧紧的。

她气恼又慌乱,跑到门边试图打开这间封闭至极的屋子。

只是她的手还没有碰上门栓,脑袋上就被扔了一团布,她下意识去接住它,将它拿下来又将缠缠绕绕的布解了开。

原来是一条裙子。

他淡漠的语气传来,像是谈论天气一般自然:

“换上吧,你身上都湿了,穿着当心着凉。”

姜水芙拿着衣裙无动于衷,根本不打算听他的,把衣裙一甩,转身就要离开。

身后却传来了冰冷的声音,他的嗓音比方才要暗上几分:

“你出不去,换了孤自会放你出去。”

姜水芙瞬间就回过头,眼神凶狠地盯着他,仿佛他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犯一样。

沈极昭看着她眼中的厌恶,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向她走来,眼神晦暗如深,寒上加寒,只是他还是尽力克制自己的脾气,柔了几分问她: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孤,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孤已经如你的意救了她,你还不满意?”

直到他走近,姜水芙才看到他眼中隐藏克制的怒火,这种怒火,一般都会有肢体上的强迫为代价,她下意识就要逃避。

可气到腮帮子都硬了的男人圈住了她,一只手扒在了门上,在她的注目之下,轻轻低下了头,像只脆弱的狸奴想让主人顺顺毛一般,认栽了:

“孤说了,不会像以前那般对你,孤是很生气,气你为什么轻易就将孤推了出去,你明知道她不怀好意,却还是要孤去救她,她的命是命,孤的名声就不重要了吗?孤,到现在,都只有你一个!你怎么可以把孤像丢垃圾一般丢出去!”

姜水芙呆住了,他说的这些话她其实就听进去了几个字:他是垃圾,把他丢出去。

她更意外的是他的态度,她嫁给他的时候,他一开始发怒只是罚她,后来他发怒的时候,喜欢强迫地对她动手动脚,逼她身子发软认错,可现在的他

学会了忍,假模假样的忍。

她笑了笑:“沈极昭,从前真是给你脸了,你算什么,你生气发火,凭什么要折磨我!你说得对,你在我眼里就是”

那两个字还没有出口面前的男人就攸地把她逼到了窗牖旁边,随后猛地推开了窗牖。

“上来,苏扬的江郡玉!带着你的家人!”

底下的姜郡玉被沈极昭这么一吼,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直到他旁边的江碗碗兴奋地拽着他的手臂上画舫,他才真真正正撒开了腿跑上来。

沈极昭又一口气喊了许许多多的官员,这些官员都感激又奉承地喊他一句:“见过朱巡抚!”

他一边向外邀约人上画舫,一边眼神紧紧凝视着身前的女人。

姜水芙恍然大悟:“原来是你!你就是我二舅舅说的那个贵极了的贵人!所以,你拿他们威胁我?”

沈极昭的牙齿又要的咯吱咯吱响,“孤在你心中就是这种人?”

她不说话,只是眼里的戾气暴露了她的想法。

他再好的脾气也都被消磨得所剩无几:“孤现在不会,孤只是想利用他接近你。”

但以后,他并没有将话说全,这是他给她的留白。

他的卑劣性子被她唤起得完全,他稍稍侧了侧脸,一半暴露在外人面前,一半低头接近她的脖颈,好似下一息就要吻上去一样。

她侧了侧身子,他就停住了进攻,本来也就没有这个打算,他在她耳边呢喃道:

“你换,或者,孤换,反正我们都脏了,你觉得哪个好?”

姜水芙立即抬眸恨恨地剜着他,他被她这个眼神弄得心又疼了起来,软了态度解释道:

“你这么出去,外头全是男的,孤只是想保护你!”

姜水芙不再看他一眼,兀自捡起地上的衣裙躲到屏风后头去换了,只是她对他的说辞十分不屑:

“是保护我?还是给我个教训,你自己清楚!”

她换好后就迅速冲出了屋子,门甩得震天响!

沈极昭叹口气,扯了扯嘴角,笑得僵硬。

她太了解他了,他完全可以给她独立的空间让她换了衣裳,可他没有,因为他不是泥人,他也有脾气,他要让她知道,这种推开他,让他搭上自己救别人的事,再没有下次!

画舫夜宴正式开始。

沈极昭也换了一身月白衣袍,月色已至,湖面上已再见不到白日里粉白的荷花,天地万物都被漆黑笼罩。

只剩画舫上的灯笼独自照耀。

推杯换盏之间,江郡玉被身边的官员连连灌了好几杯酒,连带着江郡堰也结交了不少人。

这些人虽然瞧着沈极昭主动救了江碗碗,却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对江郡玉特别注意,毕竟他家女儿实在不是甚能攀上高枝的人。

可是直到之后沈极昭第一个邀名不见经传的江郡玉上画舫,他们这才不得不高看他一眼,思索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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