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矢。
霎那间,姜水芙以为下雨了,密密麻麻,声音锐利。
随后,黑衣人们一个个都抹脖子自尽了。
太子果然名不虚传,故意把他们引到着荒僻的地方,既能免于无辜百姓受伤,又能靠着山崖地势化险为夷。
山崖险峻,但实在是一个逃离围攻的好地方,太子好心计。
任务失败,他们自然没有活路。
箭雨来袭,为了活命,沈极昭只能受着,如果用剑抵挡他们就会死。
他这个太子妃倒是很聪明,黏他身上她就不会受伤了。
这才是他的认知,没有人会为另一个人豁出性命,她上次的话,骗不了他。
“夫君,我们会死吗?”
巧舌如簧的骗子问他。
他不给她答复她很着急,也很害怕,她的手撑了一下,二人身体分离:
“妾不想死,妾还有好多在意的人,爹爹,夫君,母后,父皇,如果死了,还会有下辈子吗?”
她有些遗憾,她还没有机会孝顺父亲,而且,夫君也没有喜欢上她。
“夫君,你有没有什么遗憾后悔的事?”
沈极昭蓦地怔住了,他长这么大还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
不过他走的每一步都是按照他的意愿和结果来的,他没有遗憾后悔的事。
当初不知道珍惜机会,临了却后悔,这是懦夫所为,他绝不会如此。
“孤从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更不可能。”
姜水芙又叽叽喳喳夸他能干。
她重新埋回去头,靠在他胸膛呢喃道:
“不过,跟夫君死在一起好像是个不错的死法。”
她真是烦人,上唇挨下唇,拨蹭他的胸膛,他有些痒。
姜水芙此时的话尤其多,好像是在说遗言一般,眼见着架势不对,她又要说些肉麻的话,他立即收了剑扛着她跳下去。
落地之地是一个村落,他们刚站稳耳边炸开了巨大的声响,姜水芙却笑得极美,是火树银花!
漫天开了绚烂的花,迸炸出五颜六色的流星,一圈一圈向他们倾泻而下。
她伸出手想要触碰,沈极昭看着她这副模样嗤笑:“镜花水月罢了。”
姜水芙不服气,回头望向他:“不美吗?”
她回眸那一霎那,万千青丝飘逸,眉眼完全绽放,一笑妖冶狐媚,一动清纯无辜,仿若清水中的芙蓉。
沈极昭微不可察地多看了一眼,是美的,很美。
此时,身后的火树银花爆裂绽放地更厉害,烫了他的耳。
可他的东西,要实用,美无用。
他下意识要冷脸,提醒她注意分寸,她却猝不及防蒙上了他的眼:
“三秒之后会有讨厌的事发生,夫君还是不看为好。”
沈极昭不喜欢她随意触碰他,更不想要这种亲近,他扯下她的手,眼前这一幕确实震惊到他了。
村落里的男男女女交颈相拥,男子搂着女子,女子回抱男子,更有甚者,男子落了吻在女子唇上,女子娇羞地受着。
整个村里,好像只有他们格格不入。
他的目光转回来,眼前的女子捧着一油纸裹着的糕点给他:“夫君,吃巧果吗?”
她的眸子很亮,嘴也甜,莫名有一股诱惑:“吃了巧果,以后夫君心想事成,国泰民安。”
他的眼眸深邃,眼底流转着细碎的什么东西,他并不知道。
*
“夫君,要点这么多菜吗?我们只有两个人,会不会吃不完啊?”
姜水芙看着满桌的菜肴犯了难。
沈极昭吃了巧果之后肚子就饿了,姜水芙扶着他找了个村里最像样的客栈住下,又请了大夫给他治伤,最后才让小二上菜。
沈极昭不觉得有何错,宫里不都是如此,但他转念一想,这是在民间,何况,奢靡之风确实不该,他难得向她解释:“顺手了。”
姜水芙方才逛街之时已经吃饱了,此刻也只是随意吃上一两口,果不其然,这桌菜剩了一大半。
小二端下去时也皱眉咂舌,简直是暴殄天物,这可都是招牌菜。
下去之后小二叫着几个店里的伙计和掌柜一起吃得心满意足,随后呼呼大睡。
他们梦里都在回味:“肉,好多肉,嘿嘿,吃饱喝足,赛过抱美人。”
姜水芙也要睡了,沈极昭早已躺在了床上,她轻手轻脚,脱了鞋
袜准备入睡,这张榻实在是小,她都没有地方躺下去,蹲在他的脚边思索对策。
沈极昭睡得极不舒服,这榻太硬了,还小,他腿都伸不直。
他一睁眼,就看见他的太子妃可怜地蹲在他身边,他这才意识到要挪身子给她让位。
“为什么不订两间?”
为什么要订两间?姜水芙很想问,他们是夫妻,这里又不是东宫,难道还要分房睡?
她不敢说,只鼓鼓脸说要照顾他:
“夫君放心,我不会碰到你,你身上还有伤。”
沈极昭那话的意思明显就是不想和她一起睡,不想她挨着他。
姜水芙灭了烛火之后就快速入睡,她今天很累,所以睡得很好,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早上醒来的时候沈极昭正盯着她,喜怒不辨,她被他看红了脸,跳起来伺候他:
“夫君,我帮你洗漱。”
沈极昭收回眼神,闭眼静心,不想理她。
又过了几天,沈极昭一夜比一夜憔悴,姜水芙醒来时他看她的眼神也越来越黏着,她以为这是丈夫看妻子的眼神,她还有些害羞。
直到夜里回房时,她被关在外头,她才知道那眼神原来是责怪和不待见的眼神,沈极昭冰冷的声音传来:
“重新去开一间,孤的伤口裂开了。”
他这几日就没睡过一个好觉,因为榻小,所以两人每夜都是贴着睡的,不似在东宫,两人之间有一条银河。
身边的女人柔软的身躯贴着他,挤着他,脸蛋躺在他怀里,一呼一吸全落在他耳边。
他低头一看,她的整张脸都埋在他身上,他只能看到她白皙乖巧的绒毛。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于是他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第二日他想斥责她,偏偏她又殷勤得很,不给他机会。
“夫君的伤是我弄的吗?对不起,我帮你包扎。”
里面的男人不出声,姜水芙只好认了:
“那夫君给我些银子吧,我的花光了。”
下一秒,门被打开了,沈极昭问她:
“你没银子?”
她点点头,这几日他们的房费她都没给,只交了定金,她跟掌柜说沈极昭会给,掌柜看他们衣裳不俗,也没多心。
可糟糕的是,他出门从不带银子。
这一夜,沈极昭还是没睡好,姜水芙也是,总感觉他们像偷贼一样,没钱还住了这么久的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