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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如今是春风得意,倒要与我们割席子了不成?”

梁似玉向来不是个心思重、爱琢磨的。闻言也没听出这“春风得意”有什么不对劲儿来,光顾着点算牌面去了。

方岚同沈韫珠对视一眼,不由被沈韫珠眼里的狡黠逗乐了。

“果真是冤枉你了,”

方岚拉着梁似玉的腕子晃了晃,教她抬头去看沈韫珠的模样儿,笑骂道:

“这小妮子端的是个刁的,哪里还用得上旁人教坏她?”

梁似玉见方岚倒戈,立马也来了劲头。

眼看得自个儿要招架不住,沈韫珠连忙朝两位姐姐告饶,又自顾自地问道:

“对了,宜妃那边儿没什么动静?”

提起这个,方岚暗叹一声,揉了揉额角。再好性儿的人也不由得带了几分脾气,埋怨道:

“又是个甩手掌柜罢了,还能有什么动静。”

头号“甩手掌柜”缩了缩脖子,做小伏低地乖乖眯着,不敢吱声。

梁似玉倒想起了另一桩,不由纳罕道:

“我倒听说近些日子,宜妃总带着令昭仪去‘暗香罗浮’转悠。也不知这令昭仪自小产过后,身子好全了没有?大雪天的净往外跑,真不知是在干什么。”

“随她们去罢。”方岚神色淡淡,“外头齁儿冷齁儿冷的,我也懒得去理会。”

“她们消息倒是灵通。”沈韫珠却是轻嗤一声,“皇上回宫这几日,可不就预备着要往那边儿去呢?”

梁似玉也渐渐咂摸出逗沈韫珠的乐趣来,眼珠子一转,抢先谑笑道:

“哟,那可得劳驾我们娴主子去撵人了。”

沈韫珠登时臊得慌,低头不想理人了。半晌,沈韫珠默默哼道:

“后宫争宠,大家各凭本事。若她们真能争到,让给她们就是了。”

“听听,娴妹妹这是稳操胜算呢。”

方岚忍着笑意,从牌底翻出一张金孔雀,竟是釜底抽薪,摊了副大牌要赢沈韫珠。

“只是不知,妹妹这叶子牌又有几分把握了?”

“欸——”

沈韫珠瞠目结舌,登时惹得梁似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跟着起哄道:

“娴妹妹,可用姐姐先佘你些银钱用着?”

沈韫珠褪下手上的金镶翠戒指压在面前,轻啐道:

“再来一局,我还不信这个邪了。”

-

沈韫珠今儿许是牌运不佳,打了半日才勉强不赚不亏。刚觉着来了些手感,不想竟被方岚撵了出来,说她再待下去,皇上那边又该急了。

沈韫珠闹了个红脸儿,灰溜溜地遁逃出翠微宫。

“娘娘,咱们是回宫还是去御前?”画柳在轿辇旁轻声问道。

沈韫珠拢着金海棠手炉,微挑起轿帘,悠悠道:

“去御花园瞧瞧宜妃她们。”

画柳点点头,吩咐抬轿宫人转道去暗香罗浮。

沈韫珠靠在轿中阖目养神,待轿子稳当停下后,慢吞吞地扶着画柳的手走出来。冷风一吹,又忍不住将小脸儿埋进领口的白貂毛里。

沈韫珠一眼便寻着了宜妃等人,红梅丛中掺着点点蓝绿,也实在是忒显眼了,生怕裴淮瞧不见还是怎地?

沈韫珠从她们身后徐行过去,请安道:“妾身参见宜妃娘娘。”

杨嘉因闻声转身,见是沈韫珠,立马挂上一副温和笑脸儿,柔声道:

“娴昭仪请起。”

沈韫珠朝令昭仪颔了颔首,却见令昭仪态度冷淡,不太想搭理她似的。

沈韫珠才不知令昭仪又在古怪什么,也没心思琢磨,而是望向宜妃笑道:

“娘娘出门在外,怎地身边儿就带了这么几个人伺候?”

杨嘉因只当沈韫珠是在寒暄,便随口应道:

“本宫不喜前呼后拥的。况且使唤宫人原也不在多寡,只顶用才最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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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说的是。”

沈韫珠忽地笑了一声,眼底却是一片骇人冷意。

“正巧妾身宫中有个唤作紫雁的小丫头,手脚麻利,最是忠心不过。不知宜妃娘娘何时有空驾临重华宫,也好早日领了她回去。”

杨嘉因听得沈韫珠提起紫雁,面上的笑容也登时淡了下来。

沈韫珠挑明了当日铅粉之事,便是没打算同杨嘉因虚以委蛇,继续互相客套下去。

杨嘉因见招拆招,泰然自若地说道:

“既是娴昭仪宫里得用之人,本宫又怎好夺人所爱?这丫头既如此贴心,娴昭仪还是自个儿留着罢。”

沈韫珠本欲借紫雁敲打杨嘉因,却不想杨嘉因如此面善心狠,竟是毫不在意手下人的死活。

沈韫珠不禁顿了一下,旋即挑眉暗讽道:

“娘娘好魄力,妾身自愧弗如。”

沈韫珠缓缓上前半步,盯着杨嘉因的眼睛,轻声问道:

“可惜妾身见识短,却不知这是该叫壮士断腕,还是壁虎断尾来着?”

杨嘉因不落下风地回望过去,一字一句道:

“本宫只知道螳臂当车,蚍蜉撼树。”

虽早知杨嘉因是个阿物儿,可真当剥开杨嘉因那层伪善的面皮,直视其下的冰冷狠毒,沈韫珠还是禁不住心底恶寒。

“妾身受教了,这便回去慢慢参悟。”沈韫珠淡淡还击道,“不过谁是螳螂,谁是蚍蜉,您也得仔细琢磨琢磨才是。”

该带到的话已经带到,沈韫珠也不愿多和宜妃打交道,福身道:

“妾身告退。”

-

瞧见轿旁陪行的宫女正是画柳,姜德兴喜上眉梢,亲自替沈韫珠打起帘子,念叨道:

“娘娘您可算来了,奴才都差点儿要去请您了。”

沈韫珠一面往里走,一面解开斗篷系带,又刻意扬声说给里头的人听:

“去园子里瞧了瞧梅花,这才耽搁了一会儿。”

沈韫珠迈进门槛,将手炉递向一旁,行礼问安道:

“妾身见过皇上。”

“起来罢。”

裴淮明明早就等得心焦,此时却又端着,面上跟没事人似的,淡然叫沈韫珠近前来。

搭在案边的右手却不禁虚握了一下,仿佛还在回味什么。

“皇上也真是的,”沈韫珠眼波流转,风情顿生,“这才过了多久,怎地又给妾身晋位了?”

裴淮的目光在沈韫珠腰身上勾勒,闻言扬眉道:

“娴昭仪受封初日便要忤逆朕吗?自你进来,朕还没听得你一句谢恩,反倒是一顿数落。”

“妾身叩谢陛下圣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韫珠恃宠而骄地笑道,嘴里说着叩谢,身子却半分没动。

裴淮轻哼一声,等不及女子继续磨蹭,一把将人拉进怀里。

沈韫珠顺从地伏身,悄悄抬眼打量着裴淮。

自从得知当年真相,沈韫珠再面对裴淮时,心虚之上更添了几分愧疚,不知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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