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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手上的戒指呢?”

沈韫珠低头看向自个儿的右手,果然不见那枚红宝石戒指。

沈韫珠眉头轻蹙,回忆了半晌,忽然道:

“方才我在殿里绣了两针,想来是那时随手摘下戒指,过后忘了再戴上。”

画柳松了口气,原是虚惊一场。

“没丢便好。娘娘放在哪儿了?奴婢这就回去取。”

许是针黹盒里,又许是茶案边上。沈韫珠竟有些想不起来了,于是说道:

“还是我自个儿去一趟罢,你且在这里等我片刻,顺便替我把这鸟儿喂了。”

左右离得也不远,画柳接过银匙,点点头道:

“也好,那奴婢在门口等您。”

沈韫珠轻摇团扇,独自一人朝着正殿走去。

说来稀奇,沈韫珠离开时还瞧见有宫人守在阶下当值,此时却都不见踪影。沈韫珠心底疑惑,却也没有多想。

应是下去传膳了罢。

沈韫珠这样想着,迈步走上台阶。

忽然间,沈韫珠听到殿内隐约传出声响,似乎有两人在低语交谈。

沈韫珠第一反应是冬儿在里头,不由得顿住脚步。犹豫地垂下眼睫,不知自己还要不要进去。

“林衡!”

殿内,方岚情绪骤然激动,不由拔高了声调。

“你可知这些年来,我是何等万念俱灭,心如死灰……”

沈韫珠唬了一跳,以为自个儿听错了。下一瞬,却听见林衡在里面低声说道:

“我又何尝不是。”

“只是娘娘,我们之间早已是云泥之别。您又何必自降身份,和我这等罪臣之子扯上干系——”

震惊之下,沈韫珠不由自主地抬起眼眸。视线穿过虚掩着的房门,竟恰好瞧清了满眼泪光的方岚。

方岚沉浸在悲痛中无法抽离,当即捧起林衡的脸,义无反顾地以吻封缄。

唇齿间品尝到泪水的湿咸,却早已分不清是谁的泪了。

林衡背对着门口,虽看不到表情,却能见他脊背微微颤抖,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沈韫珠愣在原地,猛地瞪大了双眼。

什么?

方岚和林衡……

他们怎么会……

沈韫珠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乱糟糟的根本无法思考。

而此时,方岚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目光越过林衡的肩头,径直望向微微敞开的门缝。

四目相对。

方岚面上犹挂泪痕,眼中霎时闪过一抹惊慌。

但很快,不知出于何种缘故,方岚又平静了下来。

林衡似有所感,正欲转头,就被方岚扳了回去。

方岚死死扣住林衡双肩,紧闭眼眸,旁若无人地再次吻上林衡。

这一吻裹挟着绝望沉痛,又带着几分飞蛾扑火的决然。

沈韫珠惊诧地捂着嘴,此时终于缓过神来,连忙转身,落荒而逃。

没走几步,便迎面撞上了匆匆赶回来的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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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儿大骇,也顾不上什么尊卑,本能地拦住沈韫珠的去路,神情十分局促。

“娴嫔娘娘,您怎么回来了?”

“没什么。”

沈韫珠咧嘴笑了笑,笑意却很是勉强。

“我的戒指落在殿里了,回头你替我送到重华宫罢。”

沈韫珠此刻正是心神震荡,没心思去说些场面话。三两下绕开冬儿,随后快步离去。

第25章 黄雀在后

御书房中, 裴淮看罢密报上的内容,声音冷了下来。

“此番拔掉了京中的南梁暗桩,竟还发现一张燕都舆图?”

“是。舆图在此, 还请皇上过目。”

赵宥光捧着卷轴上前,由姜德兴转呈到皇帝的御案上。

趁着裴淮垂眸打量舆图之际, 赵宥光接着道:

“微臣已托姜公公查过,这张舆图平日只放在宫中尚仪局里存着。微臣猜测, 应是有人里应外合, 在宫中窃绘此图后秘密送往宫外。”

裴淮一眼扫过, 便知这图仿得八九不离十,沉声问道: w?a?n?g?址?F?a?B?u?y?e?i???????é?n?Ⅱ???Ⅱ?5????????

“可有抓住活口?”

“南梁奸细甚是狡猾, 明知逃不掉便试图服毒自尽。微臣立马命金吾卫阻止,勉强留下了四名活口。”赵宥光拱手道。

裴淮眸光微暗, 握着墨玉扳指摩挲。

半晌,裴淮命道:

“抓到的人都交由刑部去审,京兆府继续在城中搜捕, 此番定要将南梁细作连根拔起。”

“是, 微臣领命。”

赵宥光拱手,倒退至门口才转身离去。

御书房里静得出奇,裴淮又盯着那幅舆图看了一会儿,的确没有发现什么破绽。其上的字迹也十分陌生, 瞧不出来是出自何人之手。

“近来进出尚仪局的人里面, 有谁瞧着可疑吗?”裴淮淡声问道。

听见皇上提起这个, 姜德兴连忙禀道:

“回皇上的话, 许尚仪已经排查过手底下的女官, 并未发现任何不妥。但赏花宴那阵,宫中不少嫔妃主子都曾出入尚仪局。许尚仪怀疑是那时混进了南梁奸细。”

“许尚仪是安国公府的家生婢女, 当初国公爷还选了她做太后娘娘的陪嫁,想来许尚仪的话应当可信。”姜德兴又道。

裴淮冷笑一声,眸中讽意更甚。南梁那群酒囊饭袋,临军对阵时个个都成了缩头乌龟,净会在背后使这些下作手段。如今都沦落到派女人来他身边送死了?

“朕记得方婕妤的生辰也快到了罢?”裴淮凤眸微眯,缓缓问道。

姜德兴略想了一下,回道:“正是,就在十日之后。”

裴淮合上那幅舆图,命姜德兴拿去收起来。

手指从书案上勾来一方印鉴,裴淮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仿佛已然成算在心。

“吩咐下去,十日后在云水台设宴,为方婕妤庆贺生辰。席面可以置办得俭省些,但务必将所有嫔妃都请来。

裴淮微顿片刻,补充道:“秦妃随意。”

姜德兴刚要应下,转念想起有孕在身的令容华,又问道:

“皇上,那令容华呢?”

裴淮沉吟道:“若御医说她身子无碍,便也一同请来。”

“是,奴才遵旨。”

姜德兴不禁唏嘘。除却秦妃娘娘,皇上还真是信不过这宫里任何人。

丁盛弯着腰从门口进来,禀告道:

“皇上,娴嫔娘娘到了。”

裴淮把玩着印鉴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恢复如常,心情仿佛愉悦了不少。

“让她进来。”

沈韫珠刚从青婵那儿,听来了方岚和林衡的旧事。此刻见着裴淮,不禁又回想起昨日撞见的那一幕,好悬没忍住幸灾乐祸的表情。

似裴淮这般骄傲的帝王,若有朝一日得知自个儿的表妹兼宫妃,和一个已经净身的罪奴旧情复燃。沈韫珠都想象不出,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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