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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清楚了,近日在绛云馆的只有个姓唐的画师,这苏才人八成是去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淑妃闻言却没有作声,在她看来,苏才人不像是这么拎不清的人。明明已经成了宫妃主子,何苦跟个画师搅和在一块儿。

“你确定是她?”淑妃狐疑地问道。

见淑妃不信,姚宝林难免觉得被泼了冷水,勉强耐下性子继续游说:

“堂姐自个儿派人去盯上几日,便知妾身所言非虚。”

淑妃沉吟了片刻,重又靠回引枕上,“罢了,一个小小才人,谅她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再者说,若她真做了那档子丑事,迟早也会败露,用不着咱们插手。”

见淑妃的态度明显是不愿理会,姚宝林顿感气恼。若非她在宫里无权无势,又何必事事都得求着淑妃。

姚宝林自恃年轻貌美,早就不忿淑妃处处颐指气使。

“话虽如此,可就凭着苏才人那股子狐媚劲儿,她早晚是要得宠的。此时不先下手为强,等她日后得了势,岂不是要因储秀宫之事报复我们?”

姚宝林振振有词,愈发觉着自个儿头脑清醒,颇为瞧不起淑妃瞻前顾后的样子。

淑妃正百无聊赖地低头拨弄着指甲,听见姚宝林提起储秀宫之事,登时又被勾起了心火。

淑妃睨着姚宝林自鸣得意的模样,冷冷笑道:

“有件事也不妨明白告诉你。本宫当日可是替你求了美人的位份,皇上那时明明应允,旨意下来却成了宝林。你猜这是为何?”

瞧见姚宝林面色一阵青白,淑妃这才满意,悠悠说道:

“储秀宫的事皇上心里明镜儿似的,不过是看在本宫的面子上才没有深究。这次若是再办砸了,本宫可懒得保你。”

姚宝林原本以为自己初封位份不高,是因为淑妃存心打压,不曾在皇上面前替她争取。

此时乍闻真相,姚宝林心里又是后怕又是不甘,连带着对沈韫珠的嫉恨也愈发浓烈。

“堂姐放心,这次绝对能一举扳倒苏才人。”姚宝林咬着牙保证。

姚宝林所言倒也不是全无道理,只是不知为何,淑妃总觉着这里头有诈。故而淑妃只是垂下眼,兴致缺缺地应了一声:

“但愿如此。”

-

待姚宝林离开,丹桂端着刚沏好的雨前龙井,掀帘走进内室。

丹桂将描金茶盏呈到淑妃手边,声音犹疑地询问:

“娘娘,咱们当真要听姚宝林的吗?”

淑妃垂眸抿茶,眼底掠过一抹暗芒。

“左右是姚宝林自个儿闯进去的,若真能拿住苏才人和那奸夫,本宫再出面也不迟。但若出了什么岔子,本宫便只当不知,扭头回宫就是了。”

“届时能除去苏才人最好,再不济也牵扯不到本宫身上,那便由着她去。”

言罢,淑妃信手将茶盏撂在了桌案上。

丹桂跪坐在脚踏旁替淑妃捶腿,知道自家娘娘近来心气儿不顺,忙恭维了一句:

“还是娘娘思虑周全。”

第5章 请君入瓮

沈韫珠甫一迈进绛云馆,便瞧见门口的高几上摆了一盆垂丝海棠。夏日里正是绽放的时候,青花瓯里簇拥着含羞垂面的娇红花朵。

沈韫珠轻手蹑脚地推门进来,低眉敛目的模样儿,倒和那垂丝海棠正对上。

绕过二重珠帘,只见内室正中摆了张紫檀长案,旁边是鱼戏莲叶纹样的白釉画缸,里面插了好些个碧玉轴横卷。

沈韫珠垂眸盯着绣鞋鞋尖,正好走到鸟衔绶带团花纹地毯中央时,便规矩地停住了脚步。

“妾身拜见陛下。”

女子嗓音泠泠如泉,惹得裴淮朱笔微顿。

沈韫珠身着一袭青纱百蝶裙,再普通不过的宫妃装束,却愈发衬得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可人。

两支梅花纹玉簪将发髻松松绾就,裴淮一眼扫过去便瞧见沈韫珠乌黑柔顺的发顶。

裴淮不由得轻勾了下唇角,但很快隐下去,声音不疾不徐:

“起来罢。”

裴淮屈起指节敲了敲桌案,清脆的叩击声入耳,沈韫珠立刻会意。

沈韫珠垂着眼睫走到近前,还没等站稳,就被裴淮牵着手引入怀中。

裴淮抚摸着怀中人纤秾合度的腰肢,慢条斯理地问道:

“这几日总接你过来,可是累着了?”

“承蒙皇上恩典,妾身才能常伴君侧。妾身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嫌累呢。”

沈韫珠浅笑着回应,放松身体依偎在男人怀里。而在裴淮瞧不见的地方,沈韫珠的眸中赫然是一片冷寂。

奉承的话裴淮听惯了,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至于沈韫珠这话有几分出自真心,裴淮才懒得去计较。

“昨儿个教你画的兰草,回去可曾多练上几遍?”

裴淮低头握着沈韫珠的手指把玩,摩挲过女子白皙光滑的手背,暧昧旖旎的心思昭然若揭。

“妾身昨晚歇得早,本想今儿个上午临摹的,可偏赶上淑妃娘娘那里散的晚……”

沈韫珠懒洋洋地眯起眼,面不改色地扯谎。

裴淮轻笑打断,“那便是没练了。”

“罚你画上十幅,五日之内给朕送来。”

裴淮不轻不重地捏了下沈韫珠的指尖,语气虽淡却不容置喙,透着浑然天成的帝王威压。

沈韫珠听罢只觉一阵头疼,险些咬碎了银牙。这狗皇帝怎么比她幼时的教书先生还要严格些,当真一门心思想教她作画不成?

倒苦了沈韫珠还得绞尽脑汁地画难看些,后面再慢慢添上技法,仿佛真在裴淮的指点下有所长进一般。

“皇上——”沈韫珠将下巴搁在裴淮肩上,拖着长音撒娇,企图蒙混过关。

听着温香软玉贴在自个儿耳畔絮叨,很难有人能忍住不一亲芳泽。何况裴淮原也没打算忍着。同自个儿的嫔妃亲近,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撒娇也没用,省省力气罢。”

裴淮捏起女子尖俏的下巴,垂眸吻了上去。

男人看似是在轻柔细密地撷取,紧扣在女子腰际的大掌却隐隐透着强势。

略带薄茧的指腹贴着颊侧摩挲,趁女子丹唇半启时,裴淮的舌尖灵活探入。唇齿纠缠,缱绻悱恻,并不如从前一般浅尝辄止。

耳边交缠的呼吸声逐渐急促,沈韫珠可爱可怜地羞红了面颊,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很快氤氲起清浅水雾。

裴淮见状闷笑一声,愈发加深了这个吻,贪恋起那片樱唇上的馨香柔软。

正吻到情浓之时,沈韫珠隐约听见窗外有响动,不由得攀着裴淮的肩膀轻轻推拒。

裴淮却浑然没有在意,他就没见过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在这种时候来搅他的兴。

可巧今日,便教裴淮见识了——

闻知沈韫珠又悄然前往绛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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