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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

只听姚秀女在沈韫珠背后冷笑了一声,没好气儿地讥讽道:

“还是礼部侍郎家的小姐呢,见了人也不知道问安,半点儿规矩都不懂。”

自从那日在殿选上打过照面,姚秀女便对沈韫珠心生忌惮。之后明里暗里打过几回机锋,姚秀女竟半点儿没能占着上风,于是这梁子就算结下了。

“姚姐姐说笑了,你我皆是秀女,何来谁要向谁请安一说?”

沈韫珠闻声顿住步子,微微侧身,水润的桃花眸里盛着明晃晃的笑意。

“还是姚姐姐觉着,自个儿已经是贵妃娘娘了?”

淑妃之上,便是贵妃。

姚家已有淑妃,却还要在选秀中再送一名族女进宫。姚秀女会甘愿做个陪衬么,亦或者早就盘算着取而代之。

“你!”

被沈韫珠三言两语点破心思,姚秀女气得杏眼圆睁,染了金凤花的指甲差点儿要戳到沈韫珠鼻尖。

沈韫珠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眸中笑意更深,语气好似极为无辜。

“妹妹可是说错什么了?竟惹得姚姐姐这般恼怒,实在是妹妹的不是。”

话音刚落,南窗下坐着的丹裙秀女倏然闷笑了一声。

姚秀女猛地转头,刚要怒斥出口,却在看清发笑之人后生生咽了回去。

姚秀女瞪了那发笑的女子一眼,脸色难看地甩了甩衣袖,仿佛只能隐忍不发。

剩下几人面面相觑,便都偃旗息鼓,匆匆离去。

南窗下,身着丹纱间色裙的秀女打量着沈韫珠,眉眼略弯地笑问道:

“你便是苏家小姐?我瞧你倒是眼生。”

见那名丹裙秀女主动搭话,沈韫珠礼貌地欠了欠身,行至案几对面落座。

“因着家慈早逝,我平日里只随吃斋念佛的祖母住着,故而少与京中的夫人小姐们来往。”

沈韫珠微垂眼睫,缓缓道出早已编造好的身世,语气略显低沉。

明亮澄黄的茶汤从壶口儿倾泻而出,描金白瓷杯底的莲花纹样伴着热气在眼前浮动。画柳跪坐在一旁,适时替沈韫珠斟上一杯热茶。

“原来如此。”

隔着层清浅缭绕的水雾,方岚顿感歉意,望向沈韫珠的目光中流露出惋惜之色,又忙将话头引到自己身上。

“我名唤方岚,父亲是安国公。”

闻知方岚的家世,沈韫珠怔了一下,而后轻笑着摇头,说:

“难怪。”

出身安国公府,那不就是大周皇帝的外家表妹吗?

怪道连姚秀女在她面前都要忍气吞声。

先是淑妃族妹,又是太后侄女,此次入选的秀女里面可谓是藏龙卧虎。

沈韫珠暗自隐去眸中的玩味,又听得方岚在对面低声提醒:

“不过你最好留心些,我瞧姚氏可憋着坏呢。”

“那我便只好恭候了。”沈韫珠闻言只是淡然勾唇,轻缓地朝方岚眨眨眼。

“妹妹果真是个妙人。”

方岚不禁莞尔,攥着素纹帕子掩了下唇角,继而问道:

“正巧东殿还空着一间屋子,你可愿与我同住?”

而今宫中的皇太后是周帝裴淮的生母,据从前南梁细作探回的消息,他们母子关系甚是和睦。此番同太后的侄女搭上关系,总不会有什么坏处。

温热的茶汤顺着喉管流淌下去,仿佛五脏六腑都熨帖了不少。沈韫珠双手捧着茶盏,轻呵出一口热气。

“多谢方姐姐相邀,我也正有此意。”

-

储秀宫里的日子可谓是平淡乏味。秀女们拘在这一座四四方方的宫殿里学规矩,也不能出去乱逛,以免冲撞了宫里的主子们。

好在一个月的光景转瞬即逝,等到明日旨意下来,新晋秀女们就该各自得了位份,成为正儿八经的嫔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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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有新妃进来分宠,宫里总归是人心浮动,今夜恐怕是没几个能真正安枕入眠的。

是夜,云板刚响过二更,沈韫珠便被外头一阵喧闹声吵醒。

模糊的声音穿过厚重门板,隐约传入屋里。

沈韫珠拥着锦被坐起身,竖起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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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外头的宫人们压着嗓子,正断断续续地说起“容嫔”、“见红”云云。

此时一道推门声冷不防地响起,沈韫珠转头望去,看清了烛火下是婢女画柳的身影。

白玉般的荑指拨开花帐,幽幽暗夜里,沈韫珠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喑哑。

“画柳,外头出了何事?”

画柳行色匆匆地走近榻前,将花帐拢了半边,低声说:

“小姐,容嫔今夜服过安胎药后突然见红。皇上下旨彻查,外头这才乱哄哄的。”

在宫里待了近一个月,沈韫珠已经大致摸清了宫中局势。听闻这位容嫔是富商之女,出身虽不高,进宫后却一度能和淑妃平分春色。

今岁年初时,容嫔更是抢先怀上了龙嗣,眼下看来却是没能保住。

“奴婢方才刚走到回廊上,就被人迎面撞了下肩膀,那人趁机将字条塞到了奴婢手里。”

画柳警惕地望了眼窗外,倾身蹲跪在脚踏旁,从袖中掏出那张字条。

沈韫珠顿感诧异,心中生出些不好的念头。连忙捻开字条一瞧,上面只有寥寥三字:

当门子。

所谓当门子,便是成粒的麝香,且药性极烈。碾碎后掺在汤药里,便可轻易致人小产。

沈韫珠指尖捏着字条,翻来覆去检查了几遍,又放在鼻尖下轻嗅。只道是寻常松烟墨的气味,再没旁的了。

传信的人很是谨慎,寻不见半分蛛丝马迹。

沈韫珠眉心微蹙,盯着银盆里晃荡的水光出神。手底下细细毁去字条,若有所思。

眼见得沈韫珠的脸色逐渐阴沉,画柳心里咯噔一跳,急忙问道:

“小姐,您可是瞧出什么了?”

沈韫珠虚扶了一把画柳,轻拍画柳的手背以作安抚。

“画柳。”

沈韫珠定下心神,刻意将语调放得平缓了一些:

“咱们房里,恐怕多了些害人的东西。”

豆大的烛火在夜风中忽明忽暗地跳跃,耳畔传来扑通扑通的心跳声,画柳只觉得不寒而栗。

第2章 反客为主

夜色归阑之际,殿门处忽然传来开合的声音,旋即便听得一串足音渐渐靠近。

沈韫珠面颊上染着些许苍白,双唇却是殷红,仿佛刚从睡梦中惊醒。

沈韫珠半倚在画柳怀中借力,神情柔弱地望向推门而入的绿袍女官,问道:

“大人,这是出了何事?”

瞥见门后还立着三四名女官,沈韫珠掩唇轻咳了两声,扶着画柳的手从榻边起身。

“臣等奉圣上之命搜检各宫,不得已扰您歇息,还望您见谅。”

视线触及为首女官身上的鸂鶒纹官袍,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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