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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单是沈元聿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今日高墙之上面对兵临城下,还是那般如松如竹的身影。

可那般光风霁月的人物,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几乎是在场每一个人的想法。

而几乎是同时,那好像是被所有人的目光一瓣瓣剥开莲瓣的莲花车驾上便徐徐绽开,一片片,一瓣瓣,最外层的大花瓣剥开,然后是里面稍小的,最后露出的,是里面的白纱花蕊……

可下一秒,所有人的目光便看直了。

——因为在朦胧的白纱蕊心之中,赫然躺着一个人。

那人似在沉睡着,身上月白色衣衫轻薄,一头乌发顺长如海藻般披散于脑后,赤裸纤细的雪白双足与双手各被一对脚枷与手枷束缚。

——似被卑劣凡人设法受缚而被迫囚在人间的仙子。

虽因为蕊纱阻挡,故而看不清模样,可单看那朦胧身形,便世间无二的美人。

只一瞬,沈元聿便意识到对方的身份。

竟是君子相当日唯一放下身段求帝王饶过的爱妻……

可旋即,沈元聿便释然了,是君子相之妻又如何,反正他皇兄已经答应放过对方,对方当做救命稻草般献上,难不成对方认为他皇兄有那等癖好,会如此不耻地看上他人之——

仅剩的“妻”字,在白色蕊纱徐徐展开,露出里面那人绝世真容的瞬间,轰然在沈元聿脑中炸开,把他炸得七荤八素。

“肃静!”

而周围南业百姓见到莲台中心之人,突然爆出出躁动,李沐风几次下令镇压,还是听到无数人在喊:“是南清公子!”“是相爷夫人!”

就在他一边惊叹这位所谓的“相爷夫人”的南公子居然能惹得这些南业贱民看到他,比看到他们王君受降还激动时,一边转头看向莲台,望见看到那人沉睡的面容时,也不禁呼吸一窒,发自内心嫉妒起冼君同怎么会有如此娇妻美眷。

“噗通——”

突然的重物落地声吸引李沐风的目光,而看到是沈元聿失魂落魄得从马上落下,李沐风的心突然狂跳起来,再次抬头,却在帝王车驾上看见一道已站起身的高大身影。

李沐风猛地意识到,自己先前为了那一箱珠宝而错过的,究竟是什么。

故而当王昌邑与南业王君被冲进来的暴民带进人堆惨遭暴打而痛苦向自己呼救时,他理都没有理一个眼神,而是全程阴毒而痴迷地凝望着莲台上的那个人。

定鼎二年,北朝接受南方最后一位国王归顺,自此南北合壹,天下一统,改国号“秦”。

而这位创下千古不世之功的大秦帝王,却也在那一日,从高高帝撵上走下,从失魂跌坐的胞弟身边走过,一步步来到莲台前,俯下身。

——只为紧紧抱起自己失而复得的无二珍宝。

第75章

黑甲林立的青瓦石台之上的巨大王殿前, 惜月带着人快步走上百阶青梯,经过王殿前的兵甲好几次搜身,这才轻声拉开殿门,放了她们进去。

昔日奴仆遍地的偌大的南国王殿中, 此刻空空荡荡, 唯有一轮巨大宛若明月落下的圆窗下,一道坐在床边, 一动不动俯首凝望着床上人的高大身影, 被镌刻得好似亘古不变。

惜月暗中吸了口气, 低下头,带着人走了过去,越靠近,惜月的心就越是怦怦跳,最后终于在床榻下一丈远跪下。

“陛下——”

可诡异的是, 她们一行人跪了好久, 都没有听到帝王说一个字, 惜月鼓起胆子抬头, 却见在外面不威自怒的帝王此刻好似根本没有听到她们的声音般,只在一瞬不移地凝望着床上的人,好似他少望一眼, 对方便会突然消失不见般。

惜月一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毕竟帝王这般情深不改,上一次见,还是四年前。

但一想到那正被帝王如此一眼都不舍得移开的人的身份, 惜月就觉得难以置信。

可这也怪不得她。

毕竟,谁听到后宫空荡多年的帝王, 把被献上的已亡小国宰辅唯一的爱妻抱回自己寝宫,会一点儿都不震惊呢?

可惜月的震惊与旁人不一样。

——她是世上真正少有知晓帝王冷落后宫多年原因的人。

也正是如此,她更加无法接受帝王会这样做。

可不敢如何,她身为帝王身边的贴身侍女,不管私心能否接受,现在她理应尽她义务。

她站起身,取一块帕子,在温水中浸湿又拧干,低着头,一边来到帝王身边,一边低语道:“陛下,请容奴婢先给夫人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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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手里的帕子蓦地脱手落地,望着床上正昏睡之人的睡颜,惜月只觉脑子被重锤一砸,下一瞬天旋地转,差点站不住,“陛下,奴婢这是在做梦……”

“不是梦。”

被其他宫婢扶住的惜月听到床榻上响起帝王这么一句,好像是说给他听,却又好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对方握住床上人的手,无比珍视地贴在脸上,俯首低语:

“是朕的小鸟,又飞回到朕身边了。”

惜月下意识要为自己的主子失而复得至爱而激动,却猛地想到一事,“可奴婢怎么听他们说,南业王君献上的还是南业相爷的夫——”

被一个冰冷眼神封住喉咙,惜月登时清醒,慌不择路跪下,磕头道:“肯定是误传,九殿下怎么会与那南业相爷有什么……”

“即便真的有什么,朕也不计较了。”

帝王深深凝望着床上的人,“只要阿泠他能回来,能回到朕身边,朕什么都可以不计较,无论是冼君同把朕的阿泠偷走,还是哄骗他成了自己的……这些,朕都可以不计较。”

“只要阿泠回到朕身边。”

惜月暗暗觉得不敢相信,隐隐觉得此刻的男人与过去她认识的那个帝王,有哪里不同。

惜月不敢多想,取出两把钥匙,“奴婢为九殿下取下手枷与脚枷吧。”

先前以为帝王抱回的只是君子相之妻,故而得到钥匙的惜月没有第一时间提出要取下中庸身上的两道枷锁,可现在,知晓对方乃是她的九殿下,她自然第一时间想把两个折磨侮辱人的东西从中庸身上取下来。

咔哒一声,中庸细细手腕上的木质手枷脱裂成两半,让其他宫婢拿走。

惜月又来到床尾,两只雪白的赤裸双足被一只脚枷锁住脚踝,她莫名联想到小时候渔民出身的长辈讲给她的半人半鱼的鲛仙的鱼尾。

可用钥匙一打开那脚枷,惜月一眼就看到中庸右脚脚踝上的一圈颜色稍淡的印记。

——那是中庸被困东宫金笼太久,所戴脚镯留下的,永远不可能消除的疤痕。

惜月的心猛地一跳。

“唔……”

突然,床头一声轻轻呢喃,意识到中庸即将醒来,惜月马上带人退下,把空间都留给这一对分别多年的爱人。

可殿门合上时,脑中闪回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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