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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青令则轻轻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太子殿下他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忙,其实,他不来陪我也好的,我也就不用……”
后面的话说得越聊越轻,小年听不清,但还是点头:“嗯,殿下,小年知道了……”
一阵喧闹声从院外传来。
青令循声看去,却见一群人不顾阻拦,硬闯了进来,为首者是一位面相温婉而不失威仪的女官,约摸四十多岁,一看到青令,就带着人走了过来。
惜月急匆匆赶来,想要拦住:“朱兰姑姑,太子殿下有令,没有他的允许,谁也……”
那女官冷冷一瞥:“皇后娘娘的口谕,你个奴婢,也敢拦?”
说完,越过惜月,来到青令面前,换上一副温和笑意,道:“九殿下,皇后娘娘听闻你近日感染了风寒,颇有担心,现在想见一见你。”
朱兰姑姑脸上的笑意温和而慈爱,如果青令没有看见对方方才对惜月的那一眼的话。
青令则一下子呆了。
他不知道皇后为什么想突然见自己,虽说上次在暮云山,对方也传召自己过去,说是想见自己,可最后他却在风雪里孤颤颤地站了好久,而现在,对方竟又说想见自己,他实在搞不清这是什么情况。
惜月则定了定心神,又道:“九殿下他身体还未康复,朱兰姑姑,若不还是改日……”
“可奴婢看九殿下已经身体大好,想来走这么一趟不是什么问题。”
她转头又看向惜月,一字一顿道:“还是说,你们想抗旨不遵?”
对方毕竟是陪太后经历风雨的老人,这口抗旨不遵的大锅扣下来,让惜月也不禁身体一抖,但思及沈长冀的交代,她还是咬牙:“奴婢……”
一道身影挡在她面前。
青令强挺着不让自己的声音露怯:“朱兰姑姑,您莫要动怒,我这就跟您去,能否给我更衣的时间。”
朱兰面上怒色渐收,温和应允道:“当然可以。”
“九殿下,您莫要怕,奴婢会陪您同去,另外,奴婢已经差人去寻太子殿下。”
惜月一边给他围上遮掩后颈咬痕的狐裘毛领,一边告诉他。
青令点点头:“我知道了。”
哪知青令要随朱兰姑姑出门时,惜月却被命令留下。
“皇后娘娘不喜人多,”朱兰随手指了指小齐子:“你一人陪九殿下去便可。”
惜月还想再争一下,却被青令拉了拉袖子,小声说:“别担心。”
惜月也只能让青令带着小齐子同去,但临走前,还是叮嘱小齐子务必好好照料青令。
“九殿下既是从小在冷宫长大的,是怎么认识太子殿下的?”
在前往面见皇后的路上,朱兰像是有些好奇地问青令。
青令自然不会把最开始是沈元聿欺负自己,害得自己掉进冰湖中,沈长冀后面才对他多加照顾的真相如实告知,只简略道:“是我有次掉进冰湖里,太子殿下仁爱,不仅救了我,还对我多加关照的。”
朱兰笑了笑,“原来如此。”
之后朱兰也没有多问,一行人走在宫巷中。
青令途中远远看见很多身着华服的达官贵人,小声问小齐子:“今天宫中发生了什么吗?”
不等小齐子回答,朱兰姑姑便解释道:“今天有南业国的公主的接风宴,朝中诸臣和一众皇子都来为她接风洗尘。”
说到这里,她又对青令温和笑道:“九殿下应该很久没有出东宫了吧,那见完皇后娘娘,九殿下可自己也可以去宴上看看热闹。”
青令日有所思。
这时,对方道:“九殿下,我们到了。”
–
“朱兰姑姑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回来?”
沈元聿翘首以盼地看着殿门外,忍不住说。
元后瞥了自己小儿子一眼,“这么盼着他来?你难不成还真把这个小孽种当你兄弟了?”
沈元聿心叫不好,赶紧抱了过去,“哪有,我分明记挂着母后,怕这人总不来,害母后苦等罢了。”
元后被小儿子抱了下,忍不住露出笑容,拍着手让放开:“好了,算你这小子还有些良心,快松开手,多快要分化第二性别的人了,还这么没大没小。”
沈元聿还想说什么,听到殿外传来一声:“九殿下,朱兰姑姑。”
沈元聿闻声,飞快转过头,眼睛蹭地亮起来。
一身月白毛裘披风下,中庸的身形如云似枝,白绒毛领衬得轮廓温柔,敛下眉眼上微颤的睫毛显得很惹人心怜。
虽还是过去那张平庸到说不出丝毫长处的脸,可不知为何,沈元聿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青令走近时,心已不知不觉中怦怦跳起来。
中庸一跨入殿门,在场的天乾与坤泽都不约而同皱了下眉。
因为他们闻到了中庸身上属于天乾的信香。
这信香自然不可能是连腺体完全萎缩的中庸自身能有的。
更别说,那信香还是龙鳞琥珀。
毕竟,龙鳞琥珀那是沈氏皇族最高贵的象征,只有被天命选中的人才有资格继承。
而现如今,偌大北朝皇家,也只有一人继承了这信香。
虽说中庸身上的天乾信香过于浓重,可一考虑到对方与东宫之主朝夕相处半个月之久,这倒也不算特别难以解释。
虽说那信香确实有些关于浓重了些。
“你就是青…哦,青令。”
差点忘掉中庸名字,还是被回到身后的朱兰提醒的元后,视线无情扫过着面前五官肖似故人,却奇怪不复记忆深处颜色的脸,兴趣大减,语气冷淡吐出一句:
“你眉眼肖似你母亲。”
“却不如你母亲好看。”
但此言一出,殿内的气压瞬间沉闷了下去。
青令没人想到元后会提到自己的母亲,一时间心乱如麻,缩起头,攥紧抓袖口,声音发颤:“我、我……”
最后还是沈元聿开口解围:“母后,他自小冷宫长大,笨嘴笨舌的,不会说话,算了,既然见过他了,让他走吧。”
朱兰也开口:“娘娘,接风宴也快要开始了。”
“好了。”
一身华服的元后起身,像施舍野狗般丢下一句“把本宫的那件流萤翡翠珰赏给他”,随后当做青令不存在般,带着朱兰与一众仆从从他面前走了。
沈元聿走过青令面前时,本想小声示意对方别急着回东宫,等他来。
可青令僵僵接过那串宝器,低着头,没有注意到沈元聿的动作。
看着那样的中庸,沈元聿心中只想把身形单薄的中庸拥在怀里,但元后又喊了声他,没办法,他最后还是只能跟着一起走了。
宫殿瞬间变得空荡。
小齐子走上前来,小声问只低着头的青令:“殿下,我们也走吧。”
松开抓得酸痛的手,青令勉强挤出一丝笑:“嗯。”
走出宫殿,殿外的寒风吹得青令一个哆嗦,被一双温暖有力臂膀抱住的记忆瞬间涌了上来。
青令突然道:“小齐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