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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甚少动乱,即便曾派质子来我朝数年,可骨子里从未觉得我们是他的君主,他们每次来我朝朝拜,还多少带了点与我们平起平坐的心思,而无论他们国哪一方最终把控了朝局,可能都还不会觉得我们有出了什么力,还不如等他们国内流了血,双方斗到奄奄一息,沦落邻国觊觎境地之时,我们再交出那翠羽仙鹟。”

“这样,他们才能彻底明白,到底谁是君,谁是臣!”

贺宵一愣,第一反应,只是大国为了让小国俯首称臣,南业国内不知又有多少百姓会流离失所,可转念一想,帝王之业,本就是在累累白骨之上堆造的,他应该高兴他能追随这样一位帝王身后,辅佐帝业,开创盛世,于是激动不已地道:“殿下果真深谋远虑。”

这时,响起敲门声,侍女随后端着一碗浓稠漆黑的汤药走了进来。

看着那东西,贺宵的心猛地跳了下。 w?a?n?g?阯?f?a?B?u?y?e??????u?w?ě?n?????????????.??????

同样作为天乾,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

天乾成年后会有所谓情期的特殊时期,期间他们的信香会失控,化身脑子里只知交.媾的野兽。

而若想平安度过,天乾要么通过不断饮药来克制情潮,要么则通过与自己的坤泽交欢,用标记对方来缓解,否则会极度痛苦。

按理来说,天乾的情期是以月为周期。

外人只知沈长冀的信香,是近百年里皇族里第一位与北朝开朝帝王北高祖一样,皆为龙鳞琥珀,可极少人知道,沈长冀其实还患有信香紊乱之症。

此症导致沈长冀的情期会毫无预兆地突然爆发,尤其是最近半年,沈长冀的情期由每月一次,已经激增为每月三次。

沈长冀也不是没有请御医诊治过,但大多都只能磕头求饶。

当然,也不是一个办法都没有。

御医院的李御医翻阅各种古籍医书,终于寻得一个类似的病案,便提出沈长冀可以尝试靠标记坤泽来缓解病症。

作为一朝太子,身边有几个美人也平常至极,可实际上,这么多年,东宫却从未有过一个坤泽,全是天乾或者中庸。

元后以前也曾想过为他择一两元氏母族的坤泽,奈何都被沈长冀拿“仰慕高祖,功业未成,不敢成家”,给尽数挡了回去。

现如今,正好借治疗病症为由,元后又打算给沈长冀选几个坤泽。

哪知沈长冀还是一口拒绝。

为此元后颇为震怒,可又拿沈长冀没有办法,双方只能如此僵持着。

可谁能想到,沈长冀这个月竟然还会有第四次情期?

愣愣望着侍女手中的这碗汤药,贺宵心里感情极度复杂。

作为天乾,他自然也经历过依靠汤药渡过情期的时候,只不过那段时间实在太过煎熬,他只经历了一次,就不想再有第二次,并且选择了另外一条明显轻松也舒服得多的路。

而一想到沈长冀一个月要经历四次情期,贺宵就似幻痛了般难受起来,忍不住开口劝道:“殿下,其实元后娘娘所言也并不是没有道理,您何不试一试,如果真的有用……”

“把药倒了吧。”

贺宵与侍女一愣,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直到再次听到面前高大的男人又对侍卫道:

“我现在不需要这药了。”

待侍女端着汤药退下,贺宵忍不住问:“殿下,难道您今天不是……”

“是今天。”

沈长冀开口:“但现在我不需要了。”

“以后可能也不需要了。”

“为什么?”贺宵十分震惊且不解。

为什么?

沈长冀脑中浮现一张湿漉漉的落水小猫般的可怜小脸。

唇上似还有冰凉却柔软的触感与隐隐诡谲却致命的血腥味残留。

后颈被安抚住的信香开始蠢蠢欲动,想要索取更多。

沈长冀捏了捏指节,眸色幽深。

贺宵见他如此,似是不打算解释,本欲退下,可却突然听到对方开口道:

“不是一石二鸟。”

“是一箭三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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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平静灰蒙的天空被一个突然掉下的水桶砸得破碎。

嘎吱嘎吱声中,水桶被一根绳子慢悠悠提起,随后倾倒出一池水波,反复好几次,终于装满了木桶。

而待到波澜平静,也映出了一张正抬手擦着额头汗的长相极不打眼的脸。

青令呼了口气,用被冻得快要麻木的手握住足有他腰两倍粗的木桶,咬着牙,一口气吃力地晃悠悠提了起来。

小心拎着水桶一路走着,青令的脸因为太过用力而慢慢涨起层薄红,他的双颊像是扑了层胭脂一般。

如若那抹红是出现在一张漂亮的脸上,足以勾得人神魂颠倒,可偏偏,这抹红是浮出在一张极其普通,普通到让人不会想多看第二眼的脸上,显得格格不入。

可青令却似是从没注意到这一点,他将水倒入水缸,往那水面多看一眼自己的脸意思都没有,就“啪——”地一声盖上了盖子,转身又马上来到炉边,开始拿罐子煮药,并添柴加火。

发现烧火的柴火不够,青令又趁着煎药的空挡,去厨房旁的小棚子下,从被大雪下拔出几根木头,扶到伤痕累累的木墩上,握起重重的斧头,开始劈柴,劈了一些,又因为顾及炉子上的药,马不停蹄地捧着木柴跑回厨房。

而等到将汤药捧到梅嬷嬷嘴边,已经是上午巳时,距离他抹黑爬起来,开始干活,已经足足过去了两个时辰。

“怎么又煎了药?”

靠在床上的梅嬷嬷闻着空气中苦涩的汤药味,面容分明苍老,语气却严厉,丝毫不留情:“我都说了,这药没用,我都喝了那么多副了,我的眼睛还是一点儿都看不到,这药没有再吃的必要。”

“不行……”

青令悄悄望了眼眼前老人的反应,慢吞吞地说:“小李御医说了,这药要按时按量长时间服用,才有用,你不是都说眼睛这几天没那么难受了吗?”

见梅嬷嬷没有开口反驳,青令心里又鼓起点勇气:“另外,你也别担心这药从哪里来,小李御医他说这些药材都是药房不要的药材边角料,不会抓去给宫里的贵人吃,本来就是要丢掉了的。”

“既然如此,那你下次再见小李御医,一定要多感谢他。”梅嬷嬷终于松了口。

青令有些高兴,但也没有过多表露,“知道了。”

服侍完梅嬷嬷喝完药,青令又出了门,七拐八拐穿过几条宫巷,来到一栋房屋前,轻轻敲了敲门,然后推开。

青令心里还不安盘算着措辞,可门还没完全打开,一只鞋子就从里面无情砸到他身上,“啪——”掉在地上,扑起一层厚厚的灰。

紧随其后的是屋里人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废物!你昨天是去巴结上哪位贵人了?竟然敢不来替我们干活,可害得我们被王公公罚着足足铲了一天的雪!”

对方那一扔并没有留任何力度,青令的小肚子被砸得痛极了,可他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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