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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函衣领抖了抖, 只有拳头大小的小白团钻出脑袋，冲优娜的手呲牙。
优娜向后缩手, 小白团钻了回去。
优娜玩心大起, 又靠近江函。
“唬！”小白团这次更凶地冒了出来。
优娜和找到玩具开关似的, 手一伸一缩, 听着“唬”声起落。
“优娜老师。”江函无奈道，“这样下去，它真的会咬人。”
优娜尴尬地收手：“不玩了, 它这种样子, 真的很让我降低防备。”
她好奇地打量比之前更小的白团子：“龙骑士大人怎么变成这样了？”
江函：“龙宝给它加了缩小体型的巨龙族魔法。”
他低头提醒：“旺财，和优娜老师问好。”
小白团跳出他的衣领, 爪子触底一瞬间, 体型延伸, 四爪变为四肢，全身覆盖的白毛变成点缀，只留在兽耳和尾巴这两部分。
兽人形态的旺财微微低头：“优娜老师好。”
“好！”
时隔千年才出现的龙骑士和学生一样, 向自己问好，优娜快要膨胀成气球。
……和学生一样？
向自己问好！？
气球突然被戳爆了。
优娜脑子里疯狂涌现一些记忆，她机械地开口：“你，你该不会是？”
“老师，旺财是努力又优秀的剑士，就是遇上了一点麻烦。”江函摸了摸鼻子，“它被通缉了。”
“真的是！？”
在优娜眼中，面前龙骑士的身影，和刺杀旧团长的斗篷剑士身影重叠。
这位兽人族龙骑士，就是西幻大陆最强剑士！
“你，你们……”
优娜阻止了好几次语言，才说出完整的话：“江函，尤金给你上常识课的时候，是不是没讲人族的规则？你明白通缉令是什么意思吗？”
“我知道。”
“知道怎么能让它这样出现在人族面前？”
优娜焦躁得想扛起巨人赫尔剑砍点东西：“要是被认出来真实身份，它会成为人族公敌！”
“所以我想请教您，有什么方法解除通缉令？”
“解除？”
江函点头：“如果不是被威胁到性命，旺财从不会用剑杀人。”
横扫蛮荒之地的一百五十年来，死在旺财剑下的，只有最初那位殊死拼搏后重伤的誓约短剑使用者。
“和小骷髅被当成邪恶生物一样，这其中肯定有误解。”
“不，不一样。”优娜否认道，“亡灵法师没有伤到人族；但旧团长死亡，已成事实。”
江函无法反驳，仿佛被切断提线的木偶，肩膀无力地松垮。
旺财那张和冰元素之力占据的脸突然变了表情，它俯身，认认真真检查江函是不是有不舒服的地方。
它其实长了一双标准的狼眼睛。
倾斜上扬的眼型，椭圆形冰蓝瞳孔闪出锐利的光；而此时它担忧江函时，眼皮低垂，瞳孔都成了温顺的圆润形状。
从狼眼睛变狗狗眼，只需要江函的一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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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优娜无比确定。
旧团长的死亡原因，不是因为他威胁到了这头狼的性命，而是他威胁到了江函的。
“哈哈哈！”
优娜突然鼓着掌笑起来：“果然，剑士与剑，是互相挑选的关系！”
江函：？
旺财：？
优娜目光落在自己右手手掌上，日复一日练剑，在手掌上磨出茧子，磨破，又成茧，就这样重复着，那只手变得宽厚，磨合成了与巨人赫尔剑完美适配的搭档。
“巨人赫尔剑选择我，是因为我对力量的追求。而誓约短剑选择了你——”
优娜目光灼热地看向旺财。
誓约，一个比承诺或约定约束力更强的词。
它表达一种坚定的决心和忠诚。
“你和我不一样，我是‘剑士’，而你是‘骑士’。”
江函疑惑：“龙骑士？”
“不是指那个。”优娜对着旺财挑眉，“你懂我的意思，对吧？”
旺财的站立位置比江函靠前半个身位。
这是一种潜意识的习惯，像骑士一样，无条件守护自己宣誓效忠的领主。
它回以优娜上挑的眼角：“。”
优娜毫不掩饰对它的欣赏：“你比骑士团中的任何人族，都更适合这个称呼。”
江函已经完全听不懂了，他视线在优娜和旺财之间来回转移：
“那……通缉令的事？”
“砰！”
优娜一掌拍击上身侧的桌子，桌面应声裂出纹路：
“既然你是‘骑士’，就把过去那个没用的身份杀了吧。”
江函一怔：“杀了？”
“咱们去演一场戏。”
*
《杀死剑士》剧本
第一场
地点：诺里斯王国最繁华的街区
时间：最繁华街区上最繁华的时间段
人物：西幻大陆最强剑士、龙骑士
“不对啊，函函，旺财即是龙骑士，又是最强剑士，它一狼分饰两角？”
小骷髅举手提问：“但你不是说，我也是演员吗？”
“对，你也是。”江函指着小骷髅，“你扮演西幻大陆最强剑士。”
小骷髅指骨互相抠在一起，纠结不已：“但我不是最强剑士……”
“扮演！演戏！”优娜急着解释，“亡灵法师大人，您没观看过诺里斯剧场的《剑与魔法冒险》表演吗？”
“我听第二好看的人族说过那个表演！”
“第二好看？谁？”优娜甩了甩头，“算了，这不重要，重点是您需要当演员。”
“可，可，可是，可是我从来没当过，我做不好的！”
江函走向它：“别担心，给你分配的角色特别简单，也是最适合你的，你一定能做好。”
江函的声音像镇静药剂一样，令小骷髅安心下来：“真的吗？”
“嗯。”江函给小骷髅系好斗篷，给它手臂戴上冒险者手套，“你看，你现在简直和最强剑士一模一样。”
旺财将誓约短剑递给小骷髅。
它们两个面对面时，和照镜子似的。
优娜抚掌感叹：“好，好，太像了！”
“这样就可以？”小骷髅双手抓住剑，笨拙地挥舞几下，“然后我和旺财表演打戏？”
优娜摇头：“不，你这慢吞吞的剑招会露馅，就干脆利落地被‘杀死’吧。”
小骷髅瞬间找回自信：“好！我最擅长演尸体了！”
“现在来彩排龙骑士杀死最强剑士那一幕。”江函双臂上下一拍，打板道，“开始！”
“唰！”
旺财无实物表演，假装用剑刺入小骷髅身体。
江函：“现在旺财的铁剑刺过斗篷，从小骷髅骨缝里穿过去，从其他人的视角来看，就是龙骑士用剑贯穿最强剑士的身体。”
小骷髅再次举手提问：“我可以开始死了吗？”
“死吧，就是现在！”
小骷髅捂住被刺穿的伤口，直直向后倒去。
优娜满意：“不错，那就彩排到这……”
“等一下。”地上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