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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迅速蔓延到四肢。

“我没生气,”殷述听见自己的声音漂浮在半空中,没有实感,苍白无力,“小栗子,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是我没照顾好你,对不起……”

殷述坐到地板上,慢慢靠近厉初。眼泪滴落在地毯上,有厉初的,也有他的。

因为不确定厉初的情况,同时也要等殷述回来,所以医生并未离开,就睡在楼下房间。等他听到保姆来砸门,拎着医疗箱冲进厉初房间时,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

厉初坐在墙角发出一声又一声尖锐的嘶喊,他全身都乱七八糟,衣服扯开了,后颈上的纱布散落下来,因为方才的剧烈动作再次渗出血丝。他看起来很不清醒,甚至是神智混乱的,捂着头缩在角落里,仿佛正经历着可怕的梦魇。

而殷述跪坐在旁边,远远伸出手,想要碰触又不敢,因为只要他一靠近,厉初的嘶喊声就变得更惊惧颤抖。

殷述的外套扔在地上,额上全是汗,高大的alpha跪伏在地,形容狼狈,试图安抚自己的Omega。但厉初像是被魇住一般,只知道哭喊,嗓子都哑了,紧绷的脖颈上有血痕蜿蜒而下。殷述又急又怕,毫无办法。

“殷先生您先出去!”医生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而后挡在厉初和殷述中间,试图控制住厉初的挣扎。

一针缓解剂注射进身体里,几分钟后,厉初总算安静下来。

缓解剂里有安眠成分,厉初睡得很沉,医生给他重新包扎了腺体伤口,又全身检查一遍,确定无碍才退出房间。

殷述靠在门外走廊上,英俊挺拔的alpha刚遭受重击,全身上下笼罩在灰败之中。

“咬痕集中在周围皮肤上,腺体没受太大影响。”医生客观直接地解释着,“但还是有信息素渗透,要过两三天才能自行消退。”

咬厉初的人下了狠劲儿,但齿痕略偏离那块残缺的腺体,可见对方是知道厉初腺体修复情况的。若对方真的存心恶意咬在腺体上,那半块薄薄的地方根本承受不住。

殷述听完,沉默地点头,跟医生道声“辛苦”,便让人走了。

昏黄的灯光中,厉初躺在床上,被角拉到下巴,两边都掖住了,只露出一张白皙的小脸。他睡觉总是喜欢这样盖被子,把耳朵都要遮住,似乎这样更有安全感。殷述静静地看着他,良久,俯下身去,一个轻吻落在厉初唇上。

“能不能原谅我,”无人听见的房间里,alpha的声音低颤,“求你了。”

监控早就发到殷述手上,坐着轮椅的季文庭跟厉初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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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文庭在殷述返程时就已经被家人提前送上飞机,他们不欲与殷述再起冲突,事情放任发展下去会更难收手。即便殷述不是暇眦必报的性格,却也从未顾念旧情,若这次再做点什么,季家会很难看。

而对于殷述来说,追究对错已经没有意义,因为伤害已经造成。即便没有季文庭,也有他自己。季文庭字字句句的指控真实存在,殷述同样逃不掉。那些恩爱都建立在一场虚妄的欺骗上,总有坍塌的一天。

殷述抬头望着夜空,满目灰暗没有尽头。

厉初一睁眼就看到守在床边的殷述,缓了一会儿才从茫然中清醒过来。他伸出手要抱,殷述立刻将他揽进怀里。

早上医生又来看过,问了情况,重新打了一针缓解剂。厉初窝在殷述怀里乖乖地配合着,看着没那么害怕了。

等医生离开,厉初便絮絮叨叨给殷述讲这件事,讲那个陌生alpha很奇怪,也很吓人,说的话根本听不懂。很多事情他像是应激般地忘了,殷述偶尔会在他思考时岔开话题,引导着他往另一个方向走,他也没意识到不对。

厉初清醒之后对殷述都是恋人之间正常的情感反馈,完全不记得那场混乱中自己的反应。但殷述并未就此松口气。

**

傍晚,天阴沉沉的,厉初和殷述聊了会儿天。自从出了那件事以后,他精神头就不太好,最近总是偏头痛,以为感冒了,吃了医生开的药也不见好。殷述干脆将工作全部挪到家里,天天陪着他。

两人窝在落地窗前的长沙发上,殷述腾出一只手,喂厉初吃葡萄。葡萄很甜,厉初连吃几颗,在殷述怀里拱了拱,寻个更舒服的姿势。

然后又捏着殷述的指头玩:“我这样整天无所事事好吃懒做的,有点废。”

殷述的声音低沉好听,好像永远都是无原则地宠着:“这样挺好。”

“是呢,”厉初受到鼓励,决心继续这样懒下去,“一点烦恼都没有。”

殷述的手掌宽而厚,手指纤长有力,骨节分明,常年握枪的指腹上有粗糙枪茧。厉初每一根手指都捏过去,玩累了,咕哝一声:“哥,好困。”

头一歪便睡着了。

他最近入睡很快,醒得也没规律,有时候说着话吃着饭就睡了,有时候半夜醒来,要看场电影才继续睡。偶尔会嚷嚷着累,头疼,医生给他详细检查过,说没问题。但殷述始终悬着心。

见他睡得很香,殷述将毯子盖在他身上,然后坐在旁边处理手头积压的工作。

外面响了几声雷,要下雨了。殷述忙了一会儿,转头看了看窗外,站起来轻轻将窗子关上。屋里有点潮湿,他又把新风打开。他做这些没一点动静,又想着厉初爱吃糯米排骨,便没管开着的笔电,直接去厨房,摸了摸糯米泡得差不多了,将收拾好的排骨放进蒸锅,足足蒸了两笼屉,够厉初吃了。

厉初其实吃不多,眼大肚子小,嚷嚷着嘴馋,吃两块又会说饱了。但即便厉初只吃两口,殷述也会花很长时间去做。

雨淅淅沥沥地下起来,客厅里只亮着壁灯,殷述将炉灶关火,让排骨继续焖一会儿,这样厉初醒来就能吃了。

手机屏幕亮了几次,他终于腾出手接电话,是合作伙伴打来的。他走远一些接起来,说的时间有点久,等他挂掉电话回来,厉初已经醒了。

晚春夜雨,空气微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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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初身上套着米色罩衫,穿一条灰色家居短裤,盘腿坐在地毯上,微微偏头看向窗外。

雨渐渐大了,敲打着院子里的绿植和鹅卵石,噼噼啪啪的声音让人犯困。但厉初看起来一点困意也没有,下巴搁在膝盖上,目光直直落在窗外一丛摇晃的凤尾竹上。

“醒了?”殷述将手机放到一旁餐桌上,边往厨房走边说,“排骨好了,你洗个手,马上就能吃。”

排骨蒸好之后,殷述就尝了一块,鲜咸软糯,厉初一定会喜欢。殷述将排骨端出来,又盛了一小碗熬得软烂的红豆粥,等将所有菜布好,才发现厉初没有动。

餐桌距离落地窗有点远,殷述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停住。

厉初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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