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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对他们这些长辈,你得哄着来。”
“怎么哄?”
“你一个女孩子,撒个娇还不会吗?”杜皓亲身示范起来,“何伯伯,你这漆刷得可真好啊,我在上海这么多年,遇到的那些大师都没你刷得好,我这儿有个新工艺,怎么都搞不明白,要不你帮我看看哪出了问题?” w?a?n?g?址?发?B?u?页?i????ü?????n????0????⑤?.?c????
他声色并茂,哄起人来一套一套的,“何伯伯,这个立柜啊,我是觉得特别好,但是照片发给我们那合作方,那边非说做得有问题。我跟他吵了一架,说我们这老漆工都做了一辈子漆,怎么可能出错,结果那边说如果不按照他们的要求来,他们就要取消订单。您看要不咱们刮了重做一次,给那边合作方证明一下咱们的水平。”
“就这样哄啊,你把他夸得天花乱坠,再把你的意见都推给你们那个合作方,就算这些老漆工有意见,这意见也不是冲着你来的啊……哎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试试啊,保证奏效。”
江潺支起下颌看着他,若有所思:“听说这几年你不仅恋爱了,之前的女朋友还很厉害,不会就是这么把人哄过来的吧?”
“什么啊,”杜皓的脸蹭一下红起来,“你别瞎说啊,我那都是用真心,用真心的好不好?”
“好好好,”江潺被他的反应逗笑,“你别急啊,夸你会哄人你急什么啊。”
“你这人真是,”杜皓站起身,“好心给你示范,你还污蔑我。不跟你说了,我得回家给我妈做饭去了。”
他说完就要走,江潺起身送他,坐回来时,觉得心情比早上那会儿好了一点。
只不过……想到早上那件事她就想叹气,真要像杜皓说的那样,对着那些长辈,每次都要这么哄着来吗?
第82章
下午,江潺跟往常一样去工作坊转了一圈。
本打算看看立柜的漆刮得怎么样了,但宋姨没来——不仅如此,已经两点多了,工作坊的人只到了三个人,其他人都没来。
老漆工们迟到早退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再不管,以后怕是会越来越严重。江潺轻轻摇了摇头,没作声,暂时回屋自己做了会儿漆。
没想到等三点多再过来,工作坊里还是只有那三个人。她走过去,问她们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三个人都摇头,说不太清楚。
江潺走出工作坊,给没来的周婶打去电话,那边接起来,跟她解释:“小潺,我家孙子没人看,儿媳妇非要我回来帮忙带孩子,我寻思着,要不之后就不过去了吧……”
她又给其他人打去电话,得到的回应都差不多,无非是有别的事脱不开身,之后就不过来做漆了。
挂断电话,心底有种淡淡的荒唐感升腾起来。
早上那场争执居然会产生这么大的连锁反应吗……只是因为坚持让何伯伯和宋姨把漆刮了重做,这几个人就要联合起来一致罢工?
倚着工作台正发怔想着这事,门外有人走过来,抬手敲了敲敞开的门。
江潺抬起头,看到赵姨站在门口。
“小潺”,赵姨探进头问,“你现在有时间吗?”
江潺勉强打起精神:“有,怎么了赵姨?”
“我刻了几个螺钿片,不知道行不行,”赵姨走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棋盘,“你不是说刻好之后先拿给你看看吗?”
“来,”江潺直起身,从她手里接过漆盘,“我看一下。”
原本还有些颓靡,但视线触碰到漆盘里白鹤形状的螺钿,她立刻打起了精神,近乎惊喜:“赵姨,你刻得也太好了……”
“真的啊?”赵姨看起来也挺高兴,“我这几个能用吗?”
“能啊,这跟我当时设计图纸的时候,预想的效果很接近了,”江潺看着漆盘种的白鹤,“看起来很轻盈,很灵动,你之前是学过画画吗?”
“我们那时候哪有那个条件啊,不过我上学的时候确实挺喜欢画画的,上课不爱听老师讲课的时候,就偷偷在课本上照着小人书画,”赵姨笑着说,“也都是瞎画……”
“我觉得你特别有这方面的天赋啊,”江潺忽然想起来,“对了,姥姥那时候还让你帮忙设计图纸,是不是?”
“我那叫什么设计啊,离你姥姥差远了,就是帮她画点边角料……”
两人因为漆盘里这几只白鹤聊了起来,差了近二十岁的年纪,聊起来居然挺投缘。
以前江潺跟赵姨除了见面打招呼之外,没说过太多话。在她印象里,赵姨比其他长辈要年轻一些,她话不多,逢年过节工作坊聚餐的时候,其他人聊得热火朝天时,她除了帮着端菜、下火锅,其他时间就在闷着头吃饭。
也正因此,相比其他长辈,赵姨跟她算不上关系很熟络的那种。
江潺没想到她居然能把螺钿刻得这么好,简直拯救了她这一天的糟糕心情。
赵姨拿起工作台上的江潺以前做的一个小漆盒,来回转动着看:“还是得去大城市学习啊,要不是你上次把这个小漆盒传下来让我们看,我都不知道漆器还能做成这样,这比我们之前做的东西精致太多了……”
“我也就是学了点皮毛,给你看我之前去别的展会上拍的漆器,”江潺从一旁拿起自己的手机,把上次跟施谦去展会时拍下的照片给赵姨看,“你看,这是日本的一个漆艺艺术家做的,是不是之前没见过这种工艺和设计?我们中国的大部分漆器现在还停留在仿古阶段,但日本的漆艺这些年一直在进步,已经跟现代审美结合得很好了……”
见赵姨看起来挺感兴趣,她就一边说着,一边把照片一张张往后翻动着给她看。
“所以我之前跟大家说时代变了嘛,”照片翻完了,她放下手机,“出口订单也不像之前那么好做了,如果我们还停留在十年前的工艺和设计上,做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被现在的市场接受呢,但大家好像……很难接受这种想法吧,当然也可能是我的沟通确实有问题……”
她说着叹了口气,对现在的局面感到头疼。
赵姨站在她面前,沉默片刻也叹了口气,“小潺,这也不是你的问题,有些话我说出来,可能显得我怪不厚道的……”她顿了顿,“不过梁婶之前对我那么好,我还是跟你说了吧。”
“什么话?”江潺抬起头,“赵姨你说。”
“当年梁婶病倒之后,何大哥不是撑了工作坊一段时间吗?后来订单越来越少,他也撑不下去了,所以没过多久工作坊就解散了。不过这些年,何大哥其实自己一直能接到一些老客户的活,有时候他干不完,就会分给其他人干,虽然订单不如梁婶在工作坊那会儿那么多,但因为跟着他的人就那么几个,收入好像一直也还可以。”
“所以之前梁婶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