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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来没多久。”蒋宁屿摘了一边耳机,“周五的运营方案我看了一下,没什么问题。”
“行,那就按流程往下推了。”关旭说完,打量他一眼,“这都大半夜了,你穿这一身,不会还要去夜跑吧?”
“嗯。”
“靠,我这还想下楼去吃点宵夜呢,”关旭抬手在自己空落落的胃上摸了摸,“你这么自律,显得我也太罪恶了吧……”
电梯降到一楼,蒋宁屿在前面迈出去,笑了笑:“那你也来一起跑。”
“得了吧,那还不如杀了我……”
今晚夜跑的时间确实晚了些,湖心公园空无一人,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鞋底踩在塑胶跑道上发出的轻微声响。
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形成的习惯,不夜跑就会睡不着,虽然夜跑了也未必就一定能睡着。但跑到筋疲力尽再闭上眼睛,总会入睡得更容易一些。
绕湖一圈是六公里,蒋宁屿全程不快不慢地匀速跑着,到最后几百米,忽然冲刺般提速,一直跑到来时的入口处,他俯下身撑着膝盖急促呼吸,胸口剧烈起伏。
平复了一会儿呼吸之后,他从旁边的地上摸了块扁形的小石子,走到湖边。
“身体要侧对着水面,低下来,手臂要尽量贴近身体,然后用力甩出去——”
耳边响起这样的声音,下一秒,石子从他手里飞出去,一直在水面上跳了二十多下才坠入湖心——最后几下没数清楚,光线太暗了,看不确切。
他直起身,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迈开步子朝自己的住处走过去。
翌日上午,江潺早早去了医院,本想早到一会儿,提前出去接一下林阿姨和杜皓,没想到等她去到时,他们已经先到病房了。
走进病房,林阿姨正握着姥姥的手,见她过来,抬手擦了擦眼泪。
“我昨天还说呢,小潺这些年就自己扛着这些事儿,也没联系我们说一声,”林阿姨说,“这都怎么走过来的啊……”
“这孩子跟我一样,要强。”姥姥说。
江潺走过去,将倒好的热水递给林阿姨,提醒她有点烫,又给杜皓也递过去。
“我还有这待遇呢。”杜皓小声说。
“那还我。”江潺不跟他客气,朝他伸出手。
杜皓赶紧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下一秒就龇牙咧嘴道:“烫!”
“是不是傻,”江潺瞥他一眼,“我刚提醒林阿姨了啊,你没听见?”
“那你怎么不提醒我啊!”
“我哪知道几年不见你聋成这样了。”
两个小辈在后面嘀嘀咕咕地斗嘴,两个长辈则在前面叙着家常。
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江潺拿起来看一眼,蒋宁屿发来了一条消息:“下午在工作坊吗?”
她刚想回,施谦的消息也恰在此时进来:“下午能去你工作坊看看么?”
“可以啊,”江潺回他的消息,“随时欢迎。”
消息发出去,又切换到跟蒋宁屿的聊天界面:“嗯,有个朋友要来工作坊看看。”
“那晚上一起吃饭?”这回两条消息同时进来。
江潺这次先回了蒋宁屿的:“好啊。”
又回施谦的:“下次吧,跟朋友提前约好了。”
杜皓凑过来八卦:“跟谁发消息呢发这么久,不会是男朋友吧?”
江潺按熄手机,抬起来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杜皓抬手摁着被敲的地方倒吸一口凉气:“你怎么还这么暴力啊!”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江潺心安理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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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真是……亏我还以为这些年你变成熟了呢!真是人不可貌相……”
手机又震了一下,蒋宁屿发来了一张照片。照片上,一只阴阳脸的玳瑁猫仰躺在沙发上,肚皮完全敞露出来,正无辜地看着镜头。
看到照片的瞬间江潺愣了一下,随即在聊天框里输入——
“!!!”
“小疤?!”
“小疤在你那儿?”
她连回三条,然后放大图片看着小疤,昨天在林阿姨家里,没看到小疤她还有些失望,想着问问小疤怎么样了,又没好意思当面问。
没想到小疤就在蒋宁屿家里好好地活着,而且看起来过得相当滋润,完全看不出已经是个十五岁的老猫了——江潺还是第一次知道一只猫居然能活这么久。
“这个小疤,简直过得比我都滋润,”杜皓也看到了她手机上的照片,又凑过来,“一只小丑猫,命真好啊,蒋宁屿对它好得跟什么似的。”
“嗯?”江潺看向他。
“去年小疤好像有点尿闭,把蒋宁屿急得哎,带着去了好几家宠物医院,差点都要开车带着去省城看病了,还好小疤突然好转了。这么多年,我好像还真没见他为什么事儿急成那样……”
江潺静静听他说着,没应声,只是放大看着小疤的照片。看到小疤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她觉得特别开心,就好像见到了一个久违的老朋友那么开心。
午饭是林阿姨做好让杜皓送到医院的,江潺陪姥姥吃完,回了趟工作坊。
施谦挺准时,按约定好的时间过来了。他这趟来,是想看看工作坊以前那些老漆工做的东西,江潺便带着他去了哪间存放漆器的仓库。
施谦看得很仔细,几乎在每一件漆器前都停留了片刻,看完之后又去屋里看了一遍江潺这两年的作品,最后坐到沙发上,拿着她最近完成的一个小漆箱说:“请来的那些老漆工能完成这样的精细度吗?”
“那些老漆工少说也做了十几年大漆,有的甚至说做了一辈子也不为过,”江潺也在另一侧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肯定没问题的。”
“但做的时间长不代表精细度就够,”施谦抬头看着她,“江潺,我当时找你合作,就是因为看上了你做的这些小物件的品质。实话说,刚刚我仔细看了工作坊当年做的那些东西,其实是达不到我预想的品质的。”
“是,”江潺如实道,“其实我这趟回来,也先看了看工作坊当年做的这些东西,跟你的感受差不多。小时候觉得这些漆器都很精致,但现在看来,其实它们都要比记忆里粗糙很多。不过你放心,这套大漆家具最后的完成度不会是这样的。”
“那你能保证用你做这些小物件的精细度来做这一套大漆家具吗?”施谦问。
“当然可以,”江潺笑了笑,“这本来就是我们说好的。”
施谦平时看起来一副二世祖的模样,但正经起来还是挺严肃的,听到江潺这样说,他也笑了,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好啊,那我相信你。”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江潺送施谦出去,站在门口,施谦又说:“对了,木胎明天就能送一部分过来,你就可以先动工了。”
“好。”江潺应下来。
“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