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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失约了这么多年,没想到蒋宁屿却并没有提起这一茬,而是问起她是怎么过来的。

“我……”一开口才发觉这实在是个说起来很漫长的话题,回头望去,这一路走得着实有些坎坷,但她没打算诉苦,于是选择了长话短说,“一开始在一家小设计公司,后来去凌锐待了三年,再后来上司出走创业,我也跟着一起走了。”

风风雨雨的几年只用了几句话来交代,听起来似乎云淡风轻。

“凌锐……”蒋宁屿重复了一遍这个公司的名字,问,“这些年你一直在上海?”

“嗯。”

“我还以为……”蒋宁屿没把这话说完整,十字路口的红灯倒数几秒钟,他踩了刹车,“那这次回来能待多久?”

“想试试能不能把工作坊重新开起来,”江潺说,“如果能开起来就不走了。”

绿灯亮起来,蒋宁屿却没立刻开动车子,后面的车响起喇叭,江潺提醒他绿灯,蒋宁屿像是这才回过神,将车子开过了路口。

“怎么开起来,有什么打算吗?”

“初步计划还是有的,我回来之前已经跟一个家居品牌谈好了合作,要做一套大漆家具参加展会,但后面再怎么发展,其实也没太想好,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蒋宁屿轻轻“嗯”了一声,没再继续追问什么。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两人下了车,走进医院大厅时江潺对身旁的蒋宁屿说:“姥姥的记性比不上以前,时好时坏的,不好的时候连我都记不起来,所以……”

她不确信姥姥能不能认出蒋宁屿,他的变化实在有些大,而姥姥的记性也确实不复从前,她担心如果姥姥第一眼认不出蒋宁屿会让他失望。

“没事,”在她停顿的片刻,蒋宁屿已经接上了她的话,“认不出来也没关系。”

从电梯下来,江潺带着蒋宁屿朝病房走。病房里,护工正推着姥姥在窗边晒太阳。

江潺屈起手指在敞开的门上敲了敲:“姥姥,你看谁来了?”

姥姥闻言回过头,朝他们看了过来。蒋宁屿朝她走近了,半蹲在她面前仰头看着她。六年时间,姥姥像变了一个人,以前她是不服老的,头发总是染得乌黑,现在却顶着一头花白的头发。

姥姥的目光落到蒋宁屿身上,那片刻的功夫里江潺是有些忐忑的,但她很快就看到姥姥布满皱纹的脸上,表情出现了些微的变化。

“小屿?”姥姥的声音发着几不可查的颤,“……是小屿吧?”

她看起来想扶着轮椅站起来,但两只手在扶手上撑了一下,却没能站得起来。

“是我,姥姥,”蒋宁屿的眼泪几乎一瞬间就落了下来,站起来俯身抱住坐在轮椅上的姥姥,“我是小屿。”

他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往外涌,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能克制自己不要哭得太厉害,平直的肩膀都被压抑得有些发抖。

江潺看到姥姥的眼泪也流了出来,顺着她脸上的皱纹蜿蜒着往下淌。她偏过脸,也有些鼻酸,悄悄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

“好了好了,”姥姥抬起干瘦的手,擦拭着脸上的眼泪,然后拍了拍蒋宁屿的后背,“不哭了不哭了,来,让姥姥好好看看你。”

蒋宁屿这才直起身,接过江潺递来的纸巾把眼泪擦干净,竭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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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拉着蒋宁屿的手,在窗边细细地端量他:“我们小屿长高了,比以前更俊了,都长成大帅哥了……真好,真好啊,这几年过得好不好啊,听潺潺说你自己开了公司?”

“嗯,初创公司,”蒋宁屿的声线勉强平稳下来,“规模不大。”

“我就说我们小屿长大之后一准有出息,”姥姥拍了拍蒋宁屿的手背,又问了他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事无巨细地问了很多问题,然后转头跟隔壁病床的老太太说,“老徐啊,你看看,这就是我那个孙子,打小就学习好,高考那年考了全省的状元呢。”

“哦哟,这么了不得,”隔壁病床的老太太面善,此刻也满脸堆笑,“你这个老太太可真有福气,孙子孙女都长得这么好,还都这么有出息。”

“谁说不是呢。”姥姥笑起来,脸上的皱纹都因此展平了一些。

他们聊了好一会儿,江潺见姥姥手上的点滴快打完了,走过去按床头的呼叫铃叫来了护士。

护士走进来撤点滴瓶时,江潺见姥姥说话时已经有些有气无力,担心她因为情绪波动会体力不支,侧过脸低声跟蒋宁屿说:“让姥姥休息一会儿吧,她体力撑不了太久。”

蒋宁屿应了一声,护士走后,他俯身对姥姥说:“姥姥,你躺下休息吧,我就先回去了。”

“这就要回去了,”姥姥拉着他的手,“再坐会儿,我还有好多话没说呢。”

“明天吧,”蒋宁屿温声说,“明天我还来,以后我每天都来看你。”

姥姥这才松了他的手,在他的搀扶下平躺到病床上休息。

“中午想吃什么?”江潺站在靠床尾的地方问她。

“昨天老徐吃的那个小白菜包子就不错,医院买的,”姥姥说一点话就要停一停喘口气,疲态已经很明显了,“我中午就吃这个了……不用你出去买了,油太大。”

“那我给你做。”江潺说,“你就说你想吃什么。”

“不要你做的,”姥姥朝她摆摆手,“难吃。”

江潺略感无语。她做饭是很一般,但也不至于到难吃的程度吧,正想再开口说什么,隔壁病床的老太太出了声:“小白菜包子真挺好吃的,菜叶绿绿的,口味也清淡,医院做得干干净净的,确实蛮好的。”

“就是,”见有人帮腔,姥姥也说,“非要出去买贵的,其实哪有医院食堂做得好。”

“行吧,”见她坚持,江潺这才改了口,“那中午你吃包子吧,晚上我在再过来送饭。”

“晚上也不用你送,”姥姥说,“医院食堂里什么没有。”

“行了,”江潺走过去,帮她理了理额前的头发,“晚上我来送,就这么说好了。你好好休息吧,睡一会儿,我跟蒋宁屿先回去了。”

姥姥这才不说什么了,江潺的性格没人比她更清楚,犟起来谁也说不动,这些年愈发如此。

看着姥姥合上眼皮,江潺跟蒋宁屿走出医院,两人再次坐到了车上。

蒋宁屿上车之后,眼眶和鼻尖仍有些泛红。目睹了他刚刚压抑着落泪的模样,江潺心里也不好受。

以前一起生活的时候,她有时候还会因为姥姥总夸蒋宁屿而吃他的醋,如今再也不复这种感觉,只觉得心里对他有愧——尽管这个不联系蒋宁屿的决定,并不是她一个人做出的。

蒋宁屿坐在驾驶位上,没急着开动车子,稍稍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后,问起姥姥的身体状况。他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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