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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的是一片青紫的伤痕,江潺的指尖掐在手心里,心脏立时被揪了起来。

“哎哟,这怎么搞的,”医生也惊讶道,“是被什么打成这样的啊?”

“指虎,”蒋宁屿眉头皱起,忍疼道,“应该是钢制的。”

“胳膊还能动是吧?”

“嗯。”

“下手这么重,最好拍个片子看看骨头有没有问题,一会儿我给你开个单子。”医生说,“先把额头和身上的外伤处理一下。”

江潺站在旁边看着医生帮蒋宁屿处理伤口,蒋宁屿刚刚哭得那么可怜,真到了处理伤口时又一声不吭,只是紧皱的眉头和绷紧的下颌线出卖了他其实很疼这件事。

“会留疤吗?”江潺在旁边问医生。

“身上没事,等瘀血消了就看不出来了,额头上需要缝两针,不好说,不过好在靠近发际线的位置,被头发一遮应该看不太出来。”

江潺说了声“谢谢医生”,就没再说话了,站在旁边看着医生给蒋宁屿处理伤口。

处理好外伤,他们拿着医生开的X光片单子,去影像科做检查。

坐在等待区的椅子上两个人都没说话,蒋宁屿是疼得说不出话,江潺则坐在他旁边始终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

广播上叫了蒋宁屿的名字,起身前蒋宁屿说了声“那我过去了”,侧过脸看向江潺时却怔了一下。江潺静静坐在位置上,无声无息地哭着,眼泪已经淌了满脸。

他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似乎每次见到江潺哭都会不知所措。

犹豫了一下,到底抬起手臂越过她的后背,这次轮到他安慰她:“别哭,我没事,一点都不疼,真的。”

但这话显然很没有说服力,江潺摇了摇头,眼泪更汹涌地流出来,她抬手盖住自己的脸,带着哭腔小声说:“你先去拍片子吧。”

广播上叫了第三遍蒋宁屿的名字,江潺又催了遍“快去啊”,蒋宁屿这才收回手臂,说了句“我很快回来”,起身朝检查室匆匆走过去。

第61章

坐在外面等着蒋宁屿做检查,江潺后知后觉地强烈后怕,不敢想象如果警察没有及时赶到,蒋宁屿到底还会伤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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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怕到浑身发冷,牙齿都要打战,以至于不知道怎么才能让情绪平复下来。

想到耽误了蒋宁屿的考试,又害他被打伤成这个样子,她就忍不住地自责。

蒋宁屿那么天才,高一就能拿金牌,这次肯定可以进国家集训队的,然而因为今天的事情,他却直接失去了进省队的资格。他明明那么早就开始规划着高二保送大学这件事情了,为此付出了那么多努力……

可是从哪开始后悔呢。从把那条蛇带去学校放到尤超的桌洞吗?还是从拒绝给尤超刻橡皮章开始?

她甚至怀疑自己当年是不是太争强好胜,如果一开始不和这两人对抗,是不是就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可难道就要对他们的所作所为忍气吞声吗?她的手指紧搅到一起,血色褪去,指尖泛白。

蒋宁屿做完了检查,重新坐回到她身边。

江潺已经止住了眼泪,盯着前面的某处出神,看起来精神沉郁。

“在想什么?”蒋宁屿侧过脸问她。

“我在想,”江潺回过神,低声说,“我当时是不是不招惹他们俩就好了,但是……”

但是难道就能放任季霜遭受他们的霸凌吗?她好像做不到。

“不是,”蒋宁屿沉默片刻后说,“他们今天本来就是冲着我来的,跟你没关系。”

“你不用安慰我,”江潺低垂的头颓丧地摇了摇,“你跟尤超不过是在学校打了一架,跟张远峥怎么都扯不上关系,这件事说起来,还是因为我在初中跟他们有过矛盾。”

“不是安慰你,只是在说事实。”蒋宁屿顿了顿,“张远峥当年被开除,其实是因为我。”

“什么意思?他被开除不是因为跟尤超在校外打架斗殴吗?”江潺闻言抬起头,迷茫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因为是我导致了他们的不和。”

蒋宁屿曾经以为自己永远不会跟江潺提起这件事,但现在看着她如此自责,他意识到现在到了该告诉她的时候。

他语气平静地给她讲了几年前发生的事情,说得很简略,只大概讲了自己是如何通过那个魔兽的外挂软件离间了两人的关系,然后借机把张远峥几个人关到了学校的器材室里。

“本来是想让他们关系变差,彼此针对,这样你们班那个小团体自然就会瓦解。前面的事情都挺顺利的,但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他们俩校外斗殴,而且会打得那么严重,最后导致一个人骨折,另一个人被开除。尤超后来在学校认出我了,估计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张远峥,这才有了今天的事情。”

“所以他们本来的目标就是我,今天应该只是想借你把我引回来。”

江潺这才知道当年那件事情的全部真相,难怪当时会觉得很奇怪,尤超和张远峥明明一直以来沆瀣一气,怎么会忽然矛盾激化到那种程度……

她从没想到这中间居然有蒋宁屿的参与。

“所以别自责了,”见江潺不说话,片刻后蒋宁屿又出声道,“这件事本来就是因为我的做法导致的,这样的结果也是我应该承受的。”

江潺摇了摇头,知道他是想安慰自己。到底是谁导致了这样的结果已经说不清了,事情好像纠缠到一起,分不清原本的面貌,过程中似乎都有些莽撞和偏激,才演变为不可控的结果,几年之后犹如利剑向他们迎面刺来。

好在片子结果出来,蒋宁屿并没有伤及骨头。两人又去派出所配合做了笔录,出来时天色已近晌午,便随便在附近找了一家沙县小吃解决午饭。

江潺没什么胃口,用勺子舀着面前一小罐瓦罐汤,看着对面的蒋宁屿。许是因为吃饭时牵扯到嘴角的伤口,相比平常,他吃得有些慢吞吞的。

蒋宁屿脸上受了不少伤,嘴角泛青,一侧的眼下贴着创可贴,看起来像那种很典型的问题学生,跟常年占据实验一中荣誉榜上的那个三好学生判若两人。

事实上就算江潺从小跟蒋宁屿一起长大,她也觉得蒋宁屿是那种极度理智和自律的好学生——镇上的家长在教育自己家小孩的时候,往往都少不了一句“你看看人家蒋宁屿”。然而今天提及那桩旧事,她才知道蒋宁屿之所以被所有人视作根正苗红的好学生,只是因为没人发现他居然还有跟“好学生”完全背离的一面。

那是蒋宁屿试图藏起的离经叛道的一面,连江潺都只能看得朦胧而模糊。

“怎么了,”意识到江潺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蒋宁屿屈起手指碰了碰自己脸上贴着创可贴的地方,“是不是很难看?”

江潺无言,对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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