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潺发自内心地说。她一直觉得杜皓的爸爸很厉害,小时候就能给杜皓在院子里造个溜冰场出来,现在又要在市里开店了——听姥姥说,杜叔叔一开始就是在城里负责给人家上门维修和安装空调的,后来他慢慢自己摸到门路开始倒腾二手空调,这些年挣了一些钱,镇上的空调啊、电脑啊这些新鲜玩意儿都是最先在杜皓家里出现的。
没想到杜叔叔现在竟然要在市里有自己的店了,江潺看到林阿姨这么开心,她也替他们一家开心起来:“那等店开起来了,我能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了,”林阿姨笑着说,“不用等店开起来,下周就让你杜叔叔带着你们都去看看。”
“好啊!”江潺应下来。
走出门时,她听到杜叔叔仍在跟杜皓说着话:“……跟我去店里干?你以为空调是那么好安的啊,几十米高的楼站上去我都浑身发抖,一不留神踩空小命都没了你知不知道?”
“杜皓,爸爸妈妈对你没那么高的期望,不是觉得你上了体校就一定要上奥运会拿金牌,我们就希望你能按部就班地上个本地的体育学院,以后出来做个体育老师就很好了……”
江潺的脚步停顿下来,听了一会儿杜叔叔说的话才抬起脚步离开。她觉得心情有些复杂,替杜皓犯愁的同时,又有点羡慕他。
那次从林阿姨家里出来之后,有几次,江潺也想找杜皓聊聊这件事。但杜皓也不知是真的觉得丢人,还是自己已经拿了主意,总是吊儿郎当地没个正形:“潺姐,我要是不去体校了,你不能对我有学历歧视啊。”
“我肯定会有啊,”江潺也半开玩笑,“谁要一个只有初中毕业证的发小啊,你老老实实地把体校读完,别给我丢脸。”
有时候江潺难得跟他推心置腹,他也嬉皮笑脸的:“我这不是好好练着呢吗,放心,我肯定再拿张毕业证回来,不给你丢脸。”
江潺知道,那次杜叔叔跟他聊完之后,他虽然回体校正常训练了,但状态显然跟之前天差地别,但她又想不出什么办法。蒋宁屿也试着在打篮球的时候跟杜皓聊过这事儿,也被杜皓用同样的方式应付回来。
江潺以前一直觉得杜皓这人没脾气,吊儿郎当的跟谁都处得来,这会儿才发现她这个发小其实也是很犟的,认定的事情没人能劝得动。他这性格简直跟学校附近小商店里卖的那种捏捏玩具似的,随你捏成什么形状都行,但没过多久又自己恢复原状。而且他面上又总是嬉皮笑脸的,让人拿他没什么办法。
一个月后的某天,周五最后一节班会,班主任站在讲台上说,这次板报评比咱们班拿了第一名,大家给江潺同学鼓鼓掌。周围响起掌声,还有不少人回头朝江潺看过来,江潺成为受关注的中心,有点不好意思,但她心里其实是很高兴的。
放学后,她特地跟蒋宁屿去学校附近的蛋糕店,买了个黑森林小蛋糕以示庆祝。
这似乎是近期发生的为数不多的好事之一,江潺体会到了一点久违的好心情。她一心想把这消息告诉姥姥,下了车,加快脚步跟蒋宁屿一起朝家里走过去。
迈入大门,她把书包和蛋糕扔给蒋宁屿,直奔工作坊去找姥姥,却发现不仅姥姥不在,工作坊里空荡荡的,其他人居然也都不在。她在家里找了一圈,也没见到姥姥,厨房里摆着姥姥淘好的米和洗了一半的菜,看起来姥姥似乎离开得很匆忙。
“姥姥不在工作坊?”蒋宁屿把书包和蛋糕放好,发现小疤的猫碗空了,正蹲下来给小疤喂食。
“嗯,不知道去哪儿了,工作坊一个人都没,我去林阿姨那儿看看。”江潺说着,就要去杜皓家。
她穿过院子,还没出大门,就见姥姥脚步匆匆地从门外迈进来。姥姥一向处事沉稳,面容也总是平静的,这会儿她鬓边的头发有些乱,眉头紧锁着,脚下步子匆匆,看起来是很焦急的模样。
“我得去城里一趟,”她朝屋里快步走着,对江潺说,“晚饭你跟小屿自己去镇上买点东西吃吧。”
江潺还没见过姥姥这副神情,本能地觉出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跟过去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姥姥来不及回答,走到屋子里,拉开柜子,从最里面取出一个漆盒,打开后拿了一沓钱出来,这才顾得上跟她说:“你杜叔叔出了点事,我跟镇上的人过去给你林阿姨帮点忙。”
她说完,急匆匆地出了门,江潺追出去问:“什么事啊?我跟你一起去吧?”
“你去什么,”姥姥转过脸,语气严厉道,“你跟小屿就待在家里,不要乱跑,听到了吗?”
除了江潺犯大错,姥姥鲜少有这么严厉的时候,江潺只得应了声“知道了”,又不放心地在她身后叮嘱:“那你慢点啊,看着点车。”
她看着姥姥和镇上另外几个邻居走远的背影,不知道杜叔叔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心里愈发惴惴不安起来。 w?a?n?g?址?发?b?u?y?e?i???ù???è?n???????5?????????
第40章
江潺转身回屋,蒋宁屿喂完小疤站了起来:“姥姥去哪了?”
“说是杜叔叔出了点事,她要去城里给林阿姨帮忙。”江潺有些担忧地看向蒋宁屿,“你说不会出什么大事吧?”
“先别瞎想,”蒋宁屿说,“等姥姥回来就知道了。”
江潺点了点头,过了会儿又说:“姥姥让我们晚饭自己去镇上买点东西吃。”
“你想吃什么?”蒋宁屿问她。
“好像没什么想吃的。”江潺说。自打受了之前的打击后,这阵子她就一直没太有食欲,以前吃什么都很香,一碗饭吃完了还要再去盛小半碗,现在却吃什么都不太有胃口。
而且,镇上的人一遇到她,总会来问她爸爸的事情。他们都知道江潺有个在国外工作、开着越野车的爸爸,总会很好奇地问她妈妈怎么没回来,是不是要跟爸爸出国了这种类似的问题。
不大的镇子上,处处都能遇到熟人,以前江潺很喜欢这种到处都是熟悉的景物、熟悉的人的感觉,觉得很有安全感,现在却有些排斥这种人人都没有秘密的感觉。
“我们就在家里吃吧。”江潺想了想说,“对了,我刚看到厨房里姥姥已经淘好了米,菜也洗了一半了,我们可以自己做饭吃。”
“也行。”蒋宁屿点头道。
两个人都没做过饭,但都相信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的道理。
尤其是蒋宁屿,他经常帮姥姥打下手,围观过无数次她做菜的全程,觉得自己炒个菜应该不成问题。
但真的开了燃气灶,锅底的火燃烧起来,他们才发现事情似乎并不是这么简单。
两人分工合作,蒋宁屿负责倒油,江潺负责放葱姜蒜。
锅底的油迅速沸腾,发出细小的噼啪声,江潺抓起提前切好的葱姜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