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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不知什么时候变黑了,但她完全没察觉到。
对面的江崇见她好长时间不说话,抬起头,见她垂着眼,眉头微蹙的样子像是在想事情。
他当然能看出自己的女儿有心事——从早上江潺一上车时他就看出来了,但她没说,他也没有追问。然而看到江潺的眉头越蹙越紧,他觉得是时候问问了。
“怎么了,”江崇出声了,是很温和地语气,“在想什么,能跟爸爸说说吗?”
江潺回过神,摇了摇头。
“一上午都心事重重的,说说看啊,”江崇说,“或许我能帮你解决呢?”
江潺本来不想说的,她是打算跟爸爸过完这个生日的,但犹豫片刻,她还是下定决心,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其实是我的一个很重要的朋友,我很想跟他一起去动物园。”
她没说这个朋友是蒋宁屿,也没说蒋宁屿其实已经把门票给了自己。
江崇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所以比起去海滩玩,你更想去动物园吗?”
江潺没说话,片刻后,她缓慢地、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这个很重要的朋友,比爸爸还重要吗?”江崇又笑着问。
江潺却不说话了,只是垂着眼,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内侧。
江崇本来只是在开玩笑,没想到却似乎真的让江潺为难起来了。
“那就去动物园,”他看着江潺说,“如果你这么想去的话。”
江潺抬头看向江崇,她之前觉得对不起蒋宁屿,现在又觉得对不起爸爸了,但江崇脸上却并没有责怪的意味。
“对不起爸爸……”她话没说完,江崇笑着打断了她,“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想怎么过都可以,何况上午的海钓我们已经玩得很开心了嘛。”
听到爸爸这么说,江潺心里的愧疚减轻了一些。
菜端上来,她很快地扒着饭吃完了,江崇看出她着急,也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坐上回程的车子,江潺觉得心里压着的一块大石头好像消失了,想到要和蒋宁屿去动物园了,她的心情变得轻快起来了。
“那个很重要的朋友是蒋宁屿吗?”江崇开着车问她。
“嗯。”江潺点了点头,又有些心急地说,“爸爸,能开快点吗,蒋宁屿说四点半就停止检票了。”
车子开在高速公路上,江崇应了声“好”,踩着油门将速度又往上提了一些。
车子开进临江镇时已经快下午两点了。江潺从车上下来,快步跑进门,旁边传来杜皓的声音——他不知跑到平房顶做什么,正朝江潺家的院子探过头:“潺姐,你快管管蒋宁屿,他怎么光顾着做题啊,我叫他玩游戏他都不玩了,可别是学傻了!”
“你才学傻了,”江潺呛他,“你不学也傻,学了更傻!”
“哎——你这人好没良心,”杜皓指着她,“亏我还想着送你生日礼物!”
江潺没时间跟他斗嘴,几步跑过院子,推开门,蒋宁屿已经听见她的声音了——他没想到她会这么早回来,她不是应该跟爸爸在海边玩吗?
他还停留在做题的姿势上,看着江潺耳侧颤动的蝴蝶翅膀有些愣神:“怎么回来了?”
“快点蒋宁屿,”江潺站在门口泼洒了一地的阳光里,轻快的声音似乎带着空气里细小的灰尘都在跃动,“我们现在就去海城的野生动物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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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去动物园?”蒋宁屿怔怔的,“现在?”
他怀疑自己是做着题睡着了,眼下发生的事情不过是小憩中的一场梦境。
“对啊,就现在!”见他坐着不动,江潺又问,“你要换衣服吗,还是就穿这身去?”
蒋宁屿这才如梦初醒地站起来,在江潺的催促下去隔壁屋换衣服,他有些手忙脚乱,思维好像还没来得及从做题中转换过来。
门虚掩着,江潺的声音通过门缝传进来:“我们怎么去海城呢?要爸爸送我们去吗?”
“我原本是打算坐火车去的,”蒋宁屿换着衣服说,他心里其实并不太希望让江潺的爸爸送他们过去,“我书包里有火车时刻表,不知道还有没有合适的班次……”
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江潺从他书包里翻出了一张打印的火车时刻表,上面还有蒋宁屿的笔迹,他把当天去海城的班次全部画圈标红,旁边还写着到达的时间以及到站后要乘坐的公交车——他全都提前规划得一清二楚。
“两点五十分有一班火车去海城,”江潺的手指停留在那张时刻表上,“三点五十分可以到站,坐这一班过去就能在四点半之前入园了!”
蒋宁屿很快换好衣服走了出来,他在白T恤外面穿了一件天蓝色的短袖衬衫,整个人看上去有种清爽的少年气,他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能赶上两点五十分的火车吗?”
“赶得上!”江潺一手拿着火车时刻表,另一只手拉住他的手臂,大步流星地往外跑,“可以让爸爸开车送我们去火车站,他开很快的!”
他们坐进车子后排,车门关上,蒋宁屿在江崇面前总是有些拘束的,尤其是他知道自己打断了他们父女俩在生日这天的出行计划——虽然他也不知道江潺为什么会忽然改变主意。
他跟前排的江崇说了声“叔叔好”,江崇脸上并没有出现计划被打断的不悦神情,反而笑着回了他一句“你好啊小屿”,又问他们,“是海城的野生动物园对吧?我调一下导航。”
“我们坐火车去,”江潺说,“爸爸,两点五十分的火车能赶上吗?”
“那时间可有点紧张啊,”江崇看了一眼仪表盘的时间,“试试吧,我尽力,赶不上就送你们过去。”他脚底踩上油门,跟后排的两个小朋友说,“坐稳了,我们出发了啊!”
越野车发出低吼般的轰鸣声,江潺侧过脸看向蒋宁屿,眼睛里透着兴奋的神情:“我还没坐过火车呢!”然后她看到了蒋宁屿手里拿着的黑色皮质小包,刚刚出门急,她注意到了却没来得及问,“这是什么?”
“相机。”蒋宁屿小声说。他不好意思说得太大声,因为知道江潺的爸爸就是摄像师,在他面前说相机有种在关公面前耍大刀的感觉。
“能给我看看吗?”江潺从蒋宁屿手里接过那个黑色小包,又从里面取出一个崭新的银色相机——它还散发着那种刚买来的电子产品独有的气味,她很感兴趣地前后看看,“你新买的吗?”
蒋宁屿“嗯”了一声。
“数码相机还是胶片相机?”开着车的江崇也问。
“胶片相机。”蒋宁屿说完,更有点不好意思了,电器城里其实也有几款他能买得起的千元数码相机,但他对比了一下,觉得拍出来的效果不算太好,所以选择了同价位拍照效果更好的胶片相机。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