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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放着没怎么动过的课本和练习册,连同他的名字一起,逐渐被大家遗忘。
尤超虽然没被开除,但自那之后也没在学校出现过,听说他父母在他伤好之后就给他转了学,去了市里的二中。
令人惊讶的是冯奕青,下学期一开学,班里的学生就听说她也转学了,去了她父母做生意的城市。季霜听后倒没什么反应,只耸了耸肩,说“希望她能跟她弟相处愉快吧”。
班上接连少了几个人,大家私下议论一阵子,很快就抛之脑后,没有人再提起他们的名字。除了班长换成了坐在江潺前面的周茗,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
宿舍里的气氛渐渐缓和,之前孤立过季霜的人也开始和她正常说话。季霜没打算把这几个舍友当朋友,却也不希望跟她们成为敌人,她只当之前的事情没发生过,表面上维持着不冷不热的关系。
那段时间,实验中学还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大事是学校开始组织奥数班了。教导主任召集了初一初二的优等生和家长,一起开了一场动员会,说是要把这些优等生集合到一起,抽平时放学和周末的时间给大家上奥数课。
这是实验中学第一次开设奥数班,不少学生家长都保持观望态度,想看看其他学生的选择再做决定。
动员大会上,负责宣讲的老师举了一个本市高二学生因为在奥数竞赛上得奖,高二就保送到国内顶尖大学的例子。
蒋宁屿的父母没来,他自己坐在靠边的位置。起初他并没认真听,低头写着英语作业,在听到这个例子时才抬起头,然后拿过旁边的意向表,在下方的方框里打了个勾,又在最下面写上了“同意”,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蒋宁屿是第一个报名的学生,在那场动员会结束后,他就把意向表交了上去。他作为年级第一,这一报名,比动员会本身还有号召力,不少排名靠前的学生紧跟着也都报了名。
第二件大事是学校的春季运动会开始了。
奥数班忙着开课,蒋宁屿和一众优等生无缘参加运动会。
江潺报了八百米和跳远,分别拿了第二名和第三名,得了两个笔记本。
倒是杜皓,在这次运动会上出尽风头,不仅拿了两百米短跑的第一名,跳高成绩还打破了实验中学历届学生创下的历史记录,当场被体育老师抱起来转了一圈。
江潺跑到三班,冒着当叛徒的风险给他加油,喊得嗓子都哑了。见杜皓真的第一个冲到终点线,她又觉得不可思议——几年前她背着从路边捡到的蒋宁屿,健步如飞地跑回家里时,杜皓在一旁还像个细瘦伶仃的瘦猴,怎么一眨眼就成了运动健将?
转天她嗓子还没好利索,从教室后面接了热水回座位上喝,同班一个女生忽然走过来,半蹲在她桌边小声问她:“江潺,你是不是认识三班的杜皓啊?”
江潺点了点头,说“认识啊,怎么啦”,又抬头喝了一口水。
“能不能帮我把这个给他?”女生朝她递来一个信封,把声音压得更低了一些。
江潺一口水险些没喷出来,费好大劲才咽下去,又拍着胸口咳了两声,才问:“给杜皓?三班的那个杜皓?”
女生点了点头,见她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热情道:“就是他啊,运动会破了跳高记录那个。你不觉得他长得很可爱吗,又那么高,有种反差萌哎!而且下垂眼看起来很像小狗……”
江潺听得有些呆滞,觉得每个字都能听懂,但连起来好像在听外星语。
但不管怎么样,她还是接下了那封情书,答应一定帮她送到,并且不会透露她的名字。
“但不透露名字的话你为什么要给他递情书呢?”她又有些困惑。
“我要鼓励他好好跳高啊,”女生对她绽放出笑脸,“他那么厉害,说不定以后能上奥运会呢!”
周六中午,杜皓送来林阿姨刚炸好的茄盒。
江潺正低头做她那副漆画,见杜皓过来,跟他打了声招呼。她最喜欢吃现炸的茄盒,赶紧站起来擦了擦手,拿过一个冒着热气的茄盒就咬了一大口。
茄盒刚从锅里捞出不久,烫得她张开嘴拿手扇着风给嘴里降温,杜皓在旁边幸灾乐祸:“馋不死你!”
江潺好不容易把嘴里的茄盒咽下去,翻着白眼想揍他,忽然想起了一个重要的事情——那封情书!
“哎对了,”她不跟杜皓计较眼前的事,把半个茄盒放回盘里,“有个东西要给你。”
“什么啊?”杜皓把茄盒放到桌上,看着她把手上的油擦干净,转身去书包里翻找什么东西,“你吃完了再找呗。”
“不行,我怕我忘了。”江潺说着,把放在书包夹层的那封信递给杜皓,“给。”
谁知杜皓没接,像是愣在了那里。
“拿着啊。”江潺一只手递给他,另一只手又去拿那个没吃完的茄盒。
蒋宁屿上完奥数班回来,看到的一幕正好就是江潺拿着一个粉色的信封递给杜皓,杜皓的脸唰得红起来,“你你你”了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接过信转身就跑了。
“你什么你?”江潺莫名其妙,见到蒋宁屿,她的注意力迅速被转移,高兴地朝他招了招手,“蒋宁屿,快来吃茄盒,林阿姨现炸的!”
谁知蒋宁屿像是也愣愣的,顿了顿才走过来问:“你给他了什么?”
“情书啊!”江潺理所当然地说完,对上蒋宁屿的眼神,忽然觉出了不对劲,赶紧站起身朝杜皓家跑,嘴里念叨着“不能吧”——杜皓不会以为是自己给他写了情书吧!
她跑到杜皓家里,杜皓还站在他家院子里盯着手里的那封情书愣神。
“那个,”江潺进了他家院子,放慢了脚步,停下来,清了清嗓子,“信上好像没写名字,但肯定不是我写的啊。”
杜皓转过身看她,又开始“你你你”了,脸红得像他家院子里熟透的西红柿,这次瞪着她,终于憋出一句:“谁以为你是写的了!”
“那就好,我是肯定不会给你写情书的。”江潺故作镇定,“怕你误会,特地来跟你说一声。”
她说完转身,觉得尴尬得手僵腿僵,简直是踢着正步往回走。
蒋宁屿站在桌边,书包还没从背书摘下来,看着江潺穿过院子走回来。
“什么嘛,”江潺抬起手,手背在脸上贴了贴,杜皓的脸红把她也传染了,她小声嘀咕,“怎么可能是我写的……”
蒋宁屿隐隐猜到发生了什么,但他还是在江潺走近了之后问:“那封情书……”
他话没说完,江潺条件反射似的脱口而出:“不是我写的啊!”
“……嗯。”蒋宁屿看着她轻微泛红的脸,看着她坐到了书桌前,过了一会儿才抬手摘下书包,走过去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