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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
金发青年没有接话,他略微向前俯身,轻柔圈住了她的脚踝。
他垂下眼,注视着妻子略微红肿的肌体。
春奈的肌肤因为长年不见阳光而苍白,因此红肿也格外刺目明显。
“我应该早点发现的。”
他话语极轻,仿佛担心稍微重一些的语气,都会加重她的疼痛。
顺着这个姿势,他跪在了地毯上,单手撑在她腿边的沙发面上。
这是更加迫近的姿态,鸣人的目光像是从天而降无法逃离的豪雨,无声息笼罩她。
他没有开口,但足够强烈的侵犯性气味让她很不适应。
春奈感觉自己心底没来由的烦躁更加强烈,她口干舌燥,居然无法以更加凌厉清高的目光与他对视。
骄傲与冷淡明明是她最擅长的武器。
但当鸣人轻柔攫住她脚踝时……她最致命的弱点也便被英雄掌控了。
“你不要碰我,不需要你帮忙!”春奈不顾疼痛,立刻挣扎起来。
这是毫无用处的警告。
他严肃道:“你想把止痛药当饭吃么?那对你身体没好处。”
他略微用了些技巧——鸣人完全知道怎样可以不弄痛她,又让她不会挣扎弄痛自己。
也正因此,他的气息更深入的浸透了她,目光也格外坚定强势。
春奈脸颊发烫,觉得自己心跳得更快了。
他们很久,很久很久都没有如此近的亲密过,她很不适应,生理反应也处处不对劲。
鸣人此时倒没多想,只是愈发坚定参与春奈治疗的想法。
他忧心忡忡地想着春奈的情况。
井野根本不清楚小春在这方面的思想倾向已经极度危险。
“你想——”
春奈羞怒得脸红,她想说非礼,可以他们的关系说非礼总觉得太奇怪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查克拉操控精度很高,能够代替按摩仪。”
“我不需要!”
春奈不顾疼痛,想强行抽回自己的腿,然而此时她发觉自己居然完全用不上力气。
“我们三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么,让我再帮你一次吧,小春。”
“我很担心你。”
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不能拒绝这样无奈而温柔的关怀。
可既然对她没有爱,就不要再出于负责地这样对她好了啊,大圣人!
她感到心底有种高昂的情绪在呼喊,堵在胸口酸涩得发闷。
她越发怨恨他。
女孩瞪着鸣人,恨不得咬他一口。
那一口咬得必须足够凶狠,直到他鲜血淋漓,让他无法维持这副自然关切的完美神色,让他只要看见伤口,就一定会意识到自己强烈的痛苦与怨恨为止。
可她毕竟没有咬下去,她也没有露出自己刻骨的怨恨。
情绪酝酿到极致,还是化作无法言说,难以开口的涩意。
这就是他们的婚姻。
“……最后一次。”
说这句话时,春奈感到自己的唇瓣有些干燥。
鸣人神色立刻多云转晴:“谢谢。”
“这有什么谢的。”
“因为我要感谢小春,即使会因此痛苦,依然会忍耐,给我照顾你的机会。”
“每当感受到小春的温柔,我就更加意识到——必须要祛除你的痛苦。”
“……”她转开了视线。
那些冷漠的生硬的情绪渐渐柔软,化作无奈的酸涩的苦水,再度浸湿她的心脏。
鸣人做不到的。
而且,她讨厌这样皎洁的月亮。
讨厌。
好讨厌。
*
鸣人在为她上药。
因为两人体型差,而上药又得持续半小时的缘故,鸣人干脆跪在地毯上。
春奈抿唇,静静看着鸣人仔细的为她涂抹,按摩,梳理查克拉。
有什么事情还能让他保持这样专注的低姿态么?
春奈印象里没有。
所有人提起漩涡鸣人,都只会想到他宁折不弯的勇敢姿态。
他的手宽大温暖,她赤/裸的脚踝苍白伶仃,两相映衬,越发透出她身体病态的纤细。
鸣人动作细腻温柔,指腹在她脚踝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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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酥麻麻的微痛感,顺着他温暖的查克拉一起注入她的血管,带来微痛的幻觉。
接着再随她的血液流向四肢百骸。
哪怕再高级昂贵的医护也做不到这样程度,只有亲人才会这样细腻妥帖。
春奈难得地感到舒适。
可金发青年的神色却越来越严肃冷凝,他蔚蓝的眼瞳冷得仿佛凝霜。
他第一次知道,春奈的病情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
而她的精神正在与身体一起坠落。
“你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你的肌肉已经……”
鸣人每天都会帮春奈换鞋,但春奈的足袜总是捂得严严实实,不肯露出分毫。
他尊重她,不会刻意窥探,直到此刻发现她身体在无声消蚀,才感到被隐瞒的真切怒气。
春奈想到,其实脚踝都算好的。她衣裙遮盖的膝盖以上,才是真正的丑陋。
换作平时,她就是死都不可能让鸣人看到。
但今晚他们就要谈妥离婚了,现在给他看看,正好能彻底劝退他。
新婚夜他不是对她的残缺嫌弃至极么。
精神上的责任感是不可能击败生理性嫌弃的,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男人婚后出轨。
而鸣人语气只是刚加重一分,便想到小春其实并不能承受这样的沉重——
于是他的语气硬生生转弯:“没关系,现在我们有药了。我的手法会比按摩仪更有用。”
“我们好好治病。”
她道:“我本来也会好好看病。”
“你哪——”语气再度陡然一缓,变得柔和,“小春,你根本没有好好治病。”
“这又不是重点。”
春奈终于转回目光,望向英雄的双眸。
“上药差不多了,鸣人,我们继续谈离婚的事情吧。”
青年的手还透着黏/腻的药油水光,他停下动作,神色缄默下来。
春奈头回表现出如此坚持。
鸣人也是第一次发现,他们夫妻其实很像,都是性格非常固执的人。
他说:“你还记得么,我们曾在彼此的父母陵前发誓,会关爱彼此,永不分离。”
“我不想离婚。”
春奈道:“那是因为我们当时都还太年轻,许诺得太轻率。爸爸妈妈会理解我们的。”
“可我是认真的。你的病情也不能离开人。现在就这样分开,我会非常担心自责。”
“非常非常。”
和平时让她喘不过气的压抑温柔不同,鸣人的语气剥去外壳,在此刻透着纯粹的难过与心痛。
或许这只是他无意识的瞬间真情流露,但更加不同的是——
不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