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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沙发上,默默抱着双膝,“但我快憋疯了,真的很想找人说说话。”
以前他总是一个人,很擅长独自消化情绪,后来遇到刘壮,遇到嫂子,遇到云锦,遇到了形形色色的朋友,有了自己的交际圈,他渐渐学会分享喜怒哀乐,有些能力反而退化。
如果是更年轻时候的他,在刘壮问出那句你是不是在哭时,他肯定会反问我为什么要哭,然后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内心再翻江倒海,面上也巍然不动。
“这个时间,我只能找你了。”华程轻叹一声,惆怅。
他最近真的消瘦太多,一米九的个子蜷坐在沙发上,竟然给人一种单薄孱弱的感觉。
月亮从云层里跳出来,客厅再次恢复明亮,刘壮看着这样的他,有一瞬间以为他要消失不见。
“废话!”刘壮大步朝他走去,看到他泛红的眼圈,一把将他揽过去,“胖哥可是你唯一的哥,你不找胖哥找谁。”
华程小鸟依胖,顺势靠在他身上:“你出来,没惊动嫂子和北北吧?”
“没有,她们睡得好着呢。”刘壮回答,没说陈月琴已经被自己吵醒,一听是华程有事,当即就要跟来,被自己拒绝后便去了客厅坐着,估计到现在还在等消息。
华程闻言,默默松了口气。
兄弟俩又聊了两分钟,刘壮不顾华程的抗议,强行把他扭送回房。
华程不想睡,也觉得自己不可能睡得着,可惜即便灵魂不肯屈服,一天比一天虚弱的身体也终于抵不住疲惫,沉沉地睡了过去。
刘壮一直站在床边守着,直到他彻底睡熟,才轻手轻脚地走出去。
把门关上,立刻给云锦打电话。
手机里一直在响忙音,十来声后主动挂断。
连打五个,无人接听。
刘壮站了片刻,又一次轻轻推开房门。
华程睡得安宁,没做噩梦,应该不会再醒。
想到还在等消息的妻子,他叹了声气,回家去了。
华程只睡不到三小时就惊醒了,睁开眼睛时,下意识看向旁边的位置。
没人。
心脏逐渐停跳,血液慢慢凝结,人仿佛死掉一般,可大脑却还在持续性疼痛。
肉身和灵魂都如此脆弱了,病变部位竟然还生龙活虎,难怪人类总是很难战胜癌细胞。
华程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翻出靶向药吃了两颗。
洗漱只用了五分钟,从浴室出来后,华程拐个弯本来想去衣帽间,卧室外却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
他脚下一停,意识到什么后急匆匆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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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楼梯一路往下时,还没看到云锦的人,就先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他快速下楼,穿过客厅,出现在餐桌前。
昨晚冷掉的饭菜,此刻正在桌子上冒着盈盈的热气。
华程呼吸慢了一拍,怔怔看向厨房门口。
云锦系着围裙,戴着厚厚的隔热手套,端着一盘蒜香虾球从厨房里走出来。
两人四目相对,云锦淡定示意:“过来吃饭。”
华程短促一笑,开朗几秒后,再也控制不住,表情教科书式转换,委屈从眼角眉梢溢出,要将整座房子淹没。
云锦将蒜香虾球端到桌上,刚要转身再叫他一次,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突然撞向后背。
她的身体晃了晃,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紧了。云锦低下头,能看到他手腕上被绳缚过的痕迹。
细细的一圈,与皮肤融为一体,是她缠绕太紧留下的后遗症。
她伸手握住,挤压带来刺痛,刺痛抵达心脏,华程清浅地吸了口气,总算觉得活了过来。
华程抱得更紧一点,声音闷闷的:“你去哪了,你怎么才回来。”
“我去找蓝莉了,”云锦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答案,“误喝了黄酒,一直睡到早上七点。”
听到她的解释,华程松开手,把她转过来面对自己。
“真的?”他问。
云锦嗯了一声。
华程试图从她的眼睛里找出一丝说谎的痕迹,但她太平静,像一汪没有波澜的水,完美地伪装成镜子。
许久,他状似不经意地问:“昨天中秋,她没回家啊。”
“回了,所以才心情郁闷,找我喝酒。”云锦解释。
蓝莉此人,前半生一路高歌猛进,现在突然躺平不怕开水烫,令家人很是不满,每逢团聚之日必对她口诛笔伐,从无例外。
华程静静和她对视,暴雨转阴:“好吧。”
云锦注意到他的黑眼圈,反问:“等着急了吧?”
她回到2025时,第一时间看了这个时空的手机,果然看到了一堆未接来电。
凌晨四点时,还有胖哥的。
华程还在观测她的眉眼,语气八风不动:“你不接电话,我很担心。”
“前面只顾着跟蓝莉聊天,后来睡得昏天暗地,才没有接你电话。”云锦说。
华程抿了抿唇:“下次别这样,你知道的,我对你要求不高,回个‘1’就够了,最起码让我……让我知道,你是安全的。”
云锦没有点头说好,只是说了一句尽量,毕竟她一去2013,在2025就等于失联,没办法保证可以随时回他消息。
保证不了的事,自然不能答应。
华程听出她的含糊,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只是轻声问:“真喝黄酒了?”
云锦踮起脚,对着他轻轻呵了口气:“你闻。”
她醒了之后第一时间回来,一进门就开始热菜,直到现在还穿着昨天的衣服,更别提洗漱了。
一夜过去,她嘴里的酒味应该不太好闻,华程却不嫌弃,还真的动了动鼻子仔细闻闻。
三十几岁的人了,偶尔还像个小狗一样。
知道不应该,但云锦眼底还是泛起笑意。
华程看到她的表情,板起脸:“你怎么能喝黄酒,头晕吗?”
“不晕,”云锦先回答问题,后纠正,“是误喝。”
如果知道里面有黄酒,她说什么都不会喝的。
华程抿了抿唇,还想装严肃。
云锦却主动搂上他的腰,问:“是不是等了我一夜?”
她不问还好,一问出来,华程就仿佛回到了黑暗粘稠的昨夜。
但他只是笑笑,说:“没有,等到十点就睡着了。”
云锦知道他在撒谎,但没有拆穿,牵着他便要坐下。
华程知道她想做什么,立刻拉住她:“都是剩菜,我们出去吃。”
“我刚才尝过了,没坏。”云锦说。
华程眉头轻蹙,似乎不太赞同,但云锦已经做了决定,他只能在餐桌前坐下。
见他听话,云锦便去楼上洗漱。
华程独自一人安静地坐了片刻,掏出手机随意翻看朋友圈,看到蓝莉半小时前发了一条:感谢云总昨晚的陪伴@云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