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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莲的肩。手一放上去,你的眼睛就瞪大了。

手下的触感软若无骨。静莲她——

她颤颤巍巍地举起毫无支撑力可言的胳膊,软绵绵地触碰了额头。

当咒音该从她口中吐出时,她的唇只是颤动,喉咙里挤出的声音却像是噎住的呻吟。

中间的铜钵里浮起一圈细微的涟漪,可是此刻室内根本没有一丝风闯进来。

你看向父亲,他没有给出任何指引,只是冷冷看着。

怎么这样?所以他的意图——不,不论他的意图是什么,现在的问题是——你的思绪很破碎,正如一切都那么的合理地往前推进却又让你怅然地不知从何处下手一样——就在这一瞬,你的脑海像是被狠狠敲了一记:这是传咒!早说了,最关键的是仪式不被中断。

你被安排在静莲的前面,这本身就有着某种暗示。

于是你果断地改变动作,坐稳在蒲团的同时你斜倾着身体,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

你竭力忽视手里这好像捏着软管一样的触感,抓着她完成从额心到嘴,再到胸口的路径,同时,你自己在唇齿间吐出咒音,压得极低极轻。

你帮她把“该说出”的部分说好了。

一股力量化作湿漉漉的风,像一条扭曲的蛇似的,瞬间沿着你们相触的地方滑了过去。

仪式顺利传递,可静莲的身体却猛地一颤。

她的眼睛猛地翻白,你瞥见她的颈侧鼓起一个个细小的包,紧接着咕咚咕咚地破裂开来,污泥,到处都是污泥,就这么溢出来。

泥浆顺着她的身体瀑布一样淌下,滴落在地板上的符文上,迅速渗透开来。

地板上的符文本来发着柔白的光,现在却被浑浊的液体一点点侵蚀。不,是覆盖。

你们的蒲团也开始被污泥浸透,脚底传来冰冷黏腻的触感,每多一点,都好似有一条条手指正要把你们拽入地底。

你心口骤然一紧——不能动!

你猛地抬头,望向慧敏和美玲。

慧敏已经吓得脸色煞白,身体摇晃着想要站起来;美玲则死死掐着自己的手,咬着牙撑着。

你冷声喝道:“坐下!别动!跟着我!”

不知道是否是你的“能力”起了作用,她们两个总算是再次坐定。

你重新握紧静莲的手,完成最后一个动作,你把她的手拍向慧敏。

静莲整个人瘫软下去,双眼空洞。她越来越矮,是她的身体,正在逐渐融化。

仪式,还得继续。

到了慧敏。

她嘟囔着咒语,声音有些古怪。

你凝神听着,这和之前完全不同啊。她居然——在倒着念咒!

“慧敏!”美玲也注意到了慧敏的不对劲,她想要叫醒慧敏,可是慧敏只是狂躁地甩着脑袋!

怎么,难道不只是静莲有问题吗?可是你明明记得她——

想起来了!!她之前取回来的那尊佛头:残破、只有一半,这本身就极其凶险,而她好像...对,她就是没有像你们一样哪怕卷起衣服、隔着一层布料去取拿佛头,她是直接用手去触摸的。

她的情况应该比静莲要好,至少她看起来只是沾惹了邪祟。

可是,你立刻明白:这个顺序一点也不好!

如果是美玲在她的前面,就能像你替静莲那样完成慧敏的仪式。可现在已经晚了。

父亲的咒声丝毫没有停,手势甚至越发急促,他的眼神扫过你们:“继续!”

没有余地,哪怕反过来,还是要继续!

慧敏已经彻底反着完成了动作。咒语如同倒流的水,冲击阵法。

继续...说明逆转顺序并不会打破传承!

你直接出手,再次攥紧静莲那几乎成了烂泥一样的手臂。不能出错。

胸口,嘴巴,额心,顺序全部逆转。

但咒语却卡在你喉咙里。不能出错。慢一点,也不能念错。

“啊喝啊误误斯,啊特...”

有人拍了拍你。

谁?

一眨眼见,厅堂不见了。

眼前四周只剩下漆黑的泥沼,你独自“飘浮”在这片污渍之上。

所有的声音,火光,一屋子的同伴,全都消失不见。

你半张着嘴,还卡在晦涩的反读咒语的某个片段之中,可低头看自己的手,却恍惚发现手指不再属于你。

十根手指扭曲、重叠,前后左右混为一团,你根本无法分辨动作的方向。额心?唇?心口?哪一边是前,哪一边是后?

这是逆咒带来的错觉,稍有差池,你就会彻底迷失。

不能出错,不能慌。

你立刻咬破舌尖,用剧烈的痛楚逼自己清醒。血腥气涌入口腔,你强迫自己分清方向:

你把十根晃荡着的肉条依次按下,每一个字都深思熟虑后再念出,终于咬牙完成动作。

瞬间,你眼前的世界骤然复原。

你重重喘息,整个人都在水里浸了一遭似的。不论如何,你回来了。

现在,轮到美玲。

你立刻快速告诉她刚才的关键:“别怕!保持清醒,一切都慢慢地,不要出错!”

美玲点头,眼一闭就开始动作。

看她的了。

时间仿佛凝固,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你的视线死死锁住她的手指,听着她的咒音。

短短几十秒,像几十分钟那样漫长。

终于,随着她最后一个音节落下,阵法中再次亮起微光,把四个角连接起来。

你全身一松,背脊的冷汗湿透了衣服。这一轮,死里逃生。

“继续。”父亲说。

而你也终于找到了那一点点让你如芒在背似的违和感在哪里。

还是静莲。

她的身体正随着一轮轮的仪式彻底液化。

泥浆从她的眼眶、鼻孔和嘴巴里不断涌出,她的下巴已垂到胸口,再没有任何肌肉能够支撑她的行动。

连你,也不可能再握住她的手。这样的情况下,哪怕慧敏和美玲一切正常,她也没有可能再做出任何手势,发出哪怕一个音节。

本来,你认为这是好事。

在你们四个里面,静莲显然是早已“出局”的那个。仪式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驱除邪祟吗?那她的毁灭,不就印证着仪式的正当吗?

你的呼吸急促,脑中思绪翻涌。

可是,四角——必须四角齐全。这是所谓的“父亲”安排的规矩。可实际上,四人里有一个已经几乎要化为泥浆,而他显然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一切…这场仪式根本就不可能完成!

如果注定无法完成,那它的意义又是什么?

四个角,传承...

假如,你在教室时的脑内联想,不仅仅只是影响了那只鬼物的出现呢?

——四角游戏,这可是人尽皆知的招鬼游戏。在你当时设想某个可以搬出来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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