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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还猜不透,但你知道,不论谁是刀,你都是最低一级的小虾米。
那么,你呢?你也和姗卓们一样吗?
你看着她额头上密密的缝线,心中泛起强烈的恶寒。
你忽然意识到——今天一整天,你都还没有真正照过一次镜子。
就像某种本能在回避,又像某种规则不让你去看。
你的心跳像失控的齿轮。
你强迫自己咽下心头的抗拒,钻入病房深处的洗漱区。
你取下角落里的应急钠灯,接了满满一盆水,将那一池沉默不语的水轻轻搅动,逼迫自己去看,去看那个你尚未确认过的自己。
水面微微颤抖着,映出你脸上的每一道细节——
你的额头下方,一道隐隐的线。
你下意识地撩起凌乱的头发,手指从颅骨中线往两侧摸去。
缝线。
细致、工整,只是这么一摸,就让你联想到缝合标本那样的“手工缝制”。
你剧烈反胃。
如果是真实的被开颅、也许还被取走了一部分的脑子的话,你肯定已经变得痴傻。
而在副本里——偏偏又是这样真实的副本里,你只是清晰地感知到自己不“完整”,自己“缺少”了什么。
这种感知,让你产生片刻的解离,你感觉自己好像升上了天,又狠狠坠回身体里。
你闭着眼,在水池旁沉默良久,直到你不再发抖。
你重新回到“姗卓”的床边,她依旧昏迷,也不知道她又是在谁的监督下,吃下了什么药,这么看着简直像是待修的人偶。
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手早已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就像你早就知道接下来的动作。
你伸手,沿着她头顶的缝线慢慢剥开。
出奇地顺利,没有任何血液,没有阻力。皮肤像一层手工面具,被你剥开一角,轻轻地翻了过去。
你捏住她头顶的骨缝,像打开首饰盒一样,“咔哒”一声,头盖骨被揭开了。
没有什么能再恶心到你了。
当然,头盖骨下方,也并没有血肉模糊的脑组织。
那里空空如也,只剩一个中空的空间,填塞着一团纱布包裹的物体。你颤抖地抽出那团布,慢慢解开。
里面,躺着的是一把小巧的银制物件——一根闪闪发光的体温计,表面印有护士徽章的浮雕,底部插着一个发条装置,发条还在缓慢转动,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
你什么也不明白,只是被动地接受这些“景象”。
之后很久,你才慢慢反应过来:
这是一种“功能代号”。
这个失去大脑的、也许曾经也只是一个病人的人,现在是护士,所以她的角色、动作、语言系统…都被这个象征性的“工具”所取代。
而你呢?
你的脑袋里,是不是也藏着某种“象征”,某种不是大脑、却决定你行为模式的“指令装置”?
你把姗卓脑袋里的东西放了回去,轻轻合上头骨,把皮肤翻回原位。
你静坐在姗卓的旁边。
一股讽刺感袭来:如果不是她突然决定要“惩罚”你,也许你就会在病房里睡过去,而后不会注意到今晚所看到的一切。
毕竟,自从来到了这个病房里,青丝就丧失了之前在禁闭室的“活性”:如果你不催动它,它就只会乖巧地躺在那里。
姗卓因为你今日的出格而觉得你挑战了她的权威,这个随意玩弄你的举动却把你引往真相。
也幸亏你没有直接离开。
至少你要先把自己的脑子找到。
当然,不只你自己的“脑子”。还有那对花裔姐妹的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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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虎悲观地和医生说会不会是青光眼的前兆,医生长叹一口气说我的眼球甚至眼压都是正常的,单纯屏幕看多了累的…行,开了干眼症相关的眼药水回来打字了
第135章
感慨时间结束。
脑海中的想法距离成型尚还需要更多样本。
你听着怪物们的脚步, 小心地走出房间,在这片隐藏在护士站之后的空间里搜寻起来。
很快,你就找到了负责你的那个护士的床边。
她是护士长的手下, 但她也并不介意随意地利用延伸自护士长的权力来控制你。
你已经很熟练地打开这里的人们的“头盖骨”了, 不得不说,每个人的体质还真是不同, 护士长的脑袋更硬一些,也不方便撬开,这位护士姐姐的脑袋就打开得毫无阻力, 很像拔开一个塑料玩偶的脑壳。
在她脑中嵌着的, 也是体温计,而是几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你把它取出来, 就着她口袋里手机的光来阅读。
这是来自“见习护士护理守则”的手册的残页。
值得注意的是,它看起来并非你所处的这个时代, 更像是几十年前的复印本。边缘泛黄, 纸质粗糙, 上面还有圆珠笔迹划着重点。
你扫了一眼第一页: “病人常有妄想与自残倾向,应以温柔的控制与适度的忽略为主要处理手段。”
“对抗性的女性病人多为不愿顺从的家庭失败者,与其争执不如安抚并稳定情绪。”
还是那句话:你并不懂这些专业知识。但你眉头一皱,感觉这陈腔滥调显然是毫无道理。
不过, 这似乎说明了这些“护士”们曾经所处的年代,并解释了她们白天时许多完全不人道的做法的原因。
你将手册收好, 盖好她的头骨。
大脑空空的护士即便是在睡梦中也肉眼可见地变得呆滞。
状态倒有点像…小羽。
你继续走向下一个目标
——男护工。
你对这个人的印象很“深刻”。
和女护工一样的力气大,在有外人在的时候看起来也还算是专业, 却总是试图在某些边界上对你进行试探。
一些很微小的,有时甚至会让你也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的事情。
你从他身上感受到的不是权威,而是一种微妙的隐藏在职业伪装下的由当前环境所决定的“强者”对“弱者”的真实恶意和蔑视。
你两只手掰开了他的脑袋, 他的头骨比其她人的要厚一层,可能也因此,他脑袋上的锯口更不规则,可以看出当初给他开颅的医生应该费了很大的力气。
但你还是打开了。
你几乎想立刻把目光挪开——他的脑腔里是一尊细小的塑料雕像。
它是一个金发碧眼的裸女娃娃——双腿劈开,脸上带着可怖的笑,涂着浓妆,后背上用红色马克笔写着:“真正的男人专供”。
这个物件的导向,和你对他的感觉一致。
这样下来,你几乎可以确认,是什么在催动她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