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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过去围观他录下的还没有剪辑的原始视频。

这里面每个人都被他拍得像丑猴子,托尼“哈哈哈”笑着把他开玩笑似的揍了一顿。

你看到自己捧着电脑做数据记录时的傻样儿,觉得自己看起来真的命苦极了,但也觉得很好玩。

很快,画面里你们几个从藤丛中穿过,光影交错,而其中一帧——朵拉突然坐直了身,指着画面上的某个角落,低声说:“那是…卡洛斯吗?”

所有人一愣,因为卡洛斯这一天从未离开过营地帐篷。

就算他想,且弗莱迪真的能粗心大意到连个病号都看不住的话,他也做不到啊…你看了一眼自从大部队回来以后就一直哼唧不停地卡洛斯,虚弱得几乎要惹人怜爱了。

麦克斯立刻跳过去夺回手机,把画面暂停放大,那只是树影之间一道模糊人形,下一秒镜头晃动,就再也看不清了。

“可能是重影,”麦克斯安慰着所有人。

大家都跟着附和。

希亚教授不知从什么时候就在一旁听着了,她只扫了一眼,出声把大家都吓了一跳:“不要放大这些毫无证据的事。好好休息,准备晚餐,明天我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所谓晚餐除了队伍准备好的那些营养搭配、口味不详的食物外,弗莱迪不知从哪里还摘了野生菌子,有一股怪异的香味。

可是向导拉蒙作为本地人吃得两眼发光,你于是也放心地吃完了。

吃完晚餐,属于团体的时间终于结束了。

除了不可以离开营地,大家终于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白天在林子里四处科考时,托尼还在说吃完晚饭要在一起做些团体活动。

但真到了这个时候,吃完了饭,所有的兴奋就全都退去,只有疲惫在湿热的环境里像黏在皮肤上的泥浆一样,挥之不去。

晚霞出来了,透过茂密的枝叶将地面染出一片锈红,可你们连坐着欣赏的力气也没有了,甚至麦克斯也没有举起手机。

帮助弗莱迪把晚餐的炊火收拾好,每个人的动作都变得机械:放包,检查设备,整理一整天的产物。

没有谁在此时还保有“远足”或“探险”的浪漫幻想——这简直就是一场生存考核——对你来说更是如此。

你坐在临时搭起的塑料布下,低头望着自己的鞋。

沾满黏泥,鞋带断了一边,袜子湿透。

把脚从湿哒哒的鞋袜里拔出来,脚掌都已经泡得发白,像从水里泡了太久的纸巾。

雨林里的气候多变,有时也不是不热,但它格外地潮。

空气像湿毛巾一样糊在脸上、脖子上、耳后、膝盖后方,甚至…□□内侧。

你不敢想,如果经期不规律的女生进入到当前的场景里而在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突然来了月经,会是多么可怕的情况。

有事干的时候,好像还能忽视掉这些不适感,可坐着不动的时候,就算把这穿了一天的衣服全都扒光,也还是难受。

你忍不住开始想:可以洗个澡吗?

你不知道这种放在花国影视剧里必然由女角色提出而后引发一系列灾难的事情到底是否真实,所以也不好去问,只是不动声色地听大家在讨论些什么。

就看这些人的傻样,你不信就你自己觉得不舒服且忍不了。

果然,麦克斯在一边低声嘀咕:“我身上太臭了,我真的得冲一下…”

托尼懒洋洋地摊在躺椅上,翻着眼皮说:“你想去哪洗?现在天黑了,你总不能下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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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卡从卡洛斯的帐篷走出来,抱着一堆处理过的纱布,看向你们那边:“想洗澡的等明天再说吧,我们会经过水源。今天晚上就用毛巾擦一擦吧。野外科考是要习惯脏乱差的环境的,也有助于你们自己免疫系统的建立。”

麦克斯马上不甘心地问:“为什么?其实我们所有人一起去河边,打着灯快速地冲洗一下就好了。”

她把纱布丢进垃圾袋:“打着灯?你是想去洗澡还是去当猎物啊?”

麦克斯一拍脑门,傻笑道:“还是贝卡助教想得周到,我都没意识到这些。”

贝卡拍了他一下,胳膊却搭在了你身上:“而且晚上降温快,洗完容易感冒。到时候你们说不定只能提前回家了。”

你跟着哈哈笑起来。

晚间闲聊再持续了十几分钟,就以托尼说自己累了为号角结束。

而托尼直接钻进了你的帐篷。

啊,你的室友原来是托尼啊。

你只好也回到自己的帐篷。

内部比外面更闷。湿气封在纤维之间,像躲不过的霉菌。

你打开背包侧袋,抽出压缩毛巾和一瓶喷雾型消毒水,小心地沿着脖子、腋下、膝盖后方擦了一遍。

唉,你自己都有点嫌自己脏,只好努力不去看颜色,只是把那团脏布用塑料袋封住,绑死口,扔到帐篷角落。

可是你再干净,完全不在乎这些、只是把外裤和外套脱掉就脏着卧下的托尼依然在密闭空间里散发着让你快要睁不开眼睛的汗臭。

“我觉得要不还是擦洗一下,也许睡觉会更舒服。”你学着托尼的语气,小心地遣词造句。

“这有什么的,我不想感冒,而且可能和你们花国人的习惯不一样吧,我不太喜欢使用一次性产品,”她说着,语气很热情真诚,眼神划到你刚刚扔掉的一大团湿巾上,笑起来,“这不太环保。”

说着,她倒头就睡。

留下你发愣。

不要生气,她就是一个副本里的傻瓜,不要生气。

牢记规则11,只要你够心胸宽广,空气就可以香甜。

不知道是规则在起效,还是人的适应能力真的恐怖如斯,你还真的就模模糊糊地睡着了。

直到被瘙痒的皮肤闹得在半夜醒来。

耳后潮得像刚洗完没吹干,你能听到帐篷布上滴水的声音,树叶滑过彼此的声音,还有远处有人轻轻地咳了一声,像卡洛斯。

还有近处难以忽略地来自托尼的鼾声。

你闭上眼,咽下一口发热的唾液。

试图让宽广的胸怀再次把你哄睡。

但这夜里的声音也太丰富了。

一开始你以为是雨水,又或是什么虫子钻进了帐篷缝隙。窸窸窣窣,极细极轻,像老鼠在塑料布上小心地走路。

你甚至试图翻个身让自己忽略过去,但它并没有停。

反而越来越近。

不是风声,不是水滴,而是那种人类特有的、迟缓而笨拙的脚步——有人在林地间行走,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掌,穿过落叶和泥地。

啪嗒啪嗒的。

你屏住呼吸,等了几秒,才轻轻地拉开了帐篷侧边的小透气窗。动作很慢,你不想让任何声音泄露出去。

透过那层透明塑料膜,你看到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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