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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说不上来的发霉甜腻味,就已经像一道浓烈的雾扑进你鼻腔。

你还没脱下鞋,塔玛拉就像是在门外长了眼睛似的,探出头,还笑吟吟地牵住了你的手。

“你总算来了!快进来,别站在门口。”

她今天穿着一件透明的灰蓝纱裙,底下没穿打底,皮肤上贴着奇形怪状的闪片。

一如既往的夸张妆容,连笑都像涂抹过的油彩,漂浮在脸上。

你把自己带来的一套小礼物交给她,被她开心又惊喜地抱住。

“你真好!其实我没说让你带礼物,你完全可以不带的。”塔玛拉像只开心的小鸟,叨叨叨地说着话,“哎,我就说,情绪价值这块儿还得是咱花国人。”

塔玛拉挤眉弄眼地对着屋里做鬼脸:“这群毛子真就空着手呢。”

顺着她的视线,你望向屋内。

挺小的屋子,但客人很多,居然全是洛丝国本地的年轻人。

女女男男瘫坐在各个角落,手里握着酒瓶,不断有烈酒倒进杯中,来来回回,一轮轮地劝酒游戏在小小的空间里循环往复。

你听不懂她们说什么。

但塔玛拉一直挽着你的手,每和别人说两句话就会回过头来和你再讲几句,完全没有让你被冷落。

你坐在那里和塔玛拉聊两句,吃点水果,打发时间也还行

话说回来,塔玛拉的洛丝语极好,她穿梭在人群中如鱼得水,笑声明媚,每当有人举杯冲她叫喊,她便毫不犹豫地仰头灌下。

你看着她,有时她喝完还舔一下唇,不知道她在逗弄谁,反正你这么看着她,有点觉得自己不好意思了。

感觉自己这么贴着塔玛拉可能给人家还添了些麻烦,你慢慢就往别的地方坐了坐。

塔玛拉敏锐地发现了你往远坐,还贴心地问你怎么了。但看你真的想自己待着,就也没再多说,比先前更开心地去和别人一起社交去了。

真好啊,你想到了嘤国副本时和几个靠得住的朋友一起的时光。

那个时候哪怕大家每天都说要警醒要警醒,其实还是在偷偷享受人生,把副本当成游乐园。

沉浸在回忆里手上也没停,没多时,你就快被点心和小甜水给喂饱了。

再看周围的氛围,虽然热闹,你又渐渐觉得有些无聊了。

本来你也不是聚会生物,何况没了塔玛拉陪你,就根本没人理你了。

你尝试用嘤语加入随机的本地人的对话,但她们却都尴尬一笑,应了几声后走开了。

见状,你也不再和她们闲聊,自觉地躲到了沙发角落的一只破皮垫子上。

不再试图加入以后,你像看真人秀一样看着眼前这群人,一开始还挺可乐的——她们怎么就那么不嫌脏啊,一个杯子里所有人轮流喝酒啊、满地乱滚的球要投进酒杯里然后再喝掉啊,这些游戏看得你直皱眉又感叹不同的文化还真是有不同类型的低俗。

但,你慢慢觉出不对劲了。

你不是不懂狂欢,多年社畜什么场面没见过呢,完成一个大单子后的组会庆祝什么放纵都会有——可这屋子里弥漫的,不是放松,而是说不上来的癫狂。

——像一阵把所有人都卷进去的潮水。

你越坐越不安。

尤其是屋里的味道。

你进屋前就觉得不适。

但开着暖气不好通风的屋子里全是玩游戏玩得满头大汗的洛丝人,你也能理解为什么会这么臭。只是现在,那股香与臭交缠的气息,好像不是从人身体上散发出来的,而是…从墙缝里渗出来,从各种不情楚的角落里挥发出来。

你的目光搜寻过去,居然在墙角那盆植物上看到了一团肉色的黏膜粘在上面,像是什么东西腐败后化开的组织。

没人在意吗?塔玛拉也不在乎吗?还是说——

一名女生踉跄着走来,拿着两杯酒,递给你一杯,这时倒是用蹩脚的嘤语说:

“喝点酒呀,花国女孩,不融入可就孤单咯。”

你摇头婉拒,对方却耸耸肩,自己仰头喝掉了你的那杯。

她笑得很夸张,笑到嘴角撕开似的,然后跌回沙发上去,软绵绵的靠着你。

说是人的身体,你却莫名觉得黏糊糊的。

你赶紧侧开身子,留着她就这么没有骨头似的软在了那里。

有意思。

你知道不对劲,但你也知道既然这里不对劲,就不会轻易地能离开。

在角落又坐了好一阵子,你不断观察四周。

嘿,不知是不是酒精让这里的客人逐渐都撕去了“人”的一面,她们都像是演戏般地重复同样的行为——喝酒、起哄、笑、拥抱、再喝酒。

像一段不自然的循环录像。

而聚会的主人——塔玛拉一直没再看你一眼。

她就是这里唯一一个不同的人,手里总是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装满伏特加的透明小杯,每一杯里都插着一朵玫瑰色的花瓣,慷慨而热情地分发给每一个人

你看到有两个女生拿了酒后,不知和塔玛拉说了什么,朝着你大笑了起来。

接着,那两个女孩走向你。

她们并肩坐下,挤进你这片小沙发,一人一边。

动作也像是约定好的,一起抬手搭上你的肩,一起歪着脑袋,笑着说:“我们去‘玩点什么’吧?”

你没有立刻回应。你甚至没有转头。

你只是直直地盯着对面的落地镜。

那镜子里,三个身影。

你、右边的女生、左边的女生。

她们手搭在你身上,可是镜子里的倒影——

她们的脸没有五官。

你直接站起,推开她们。

她们跌落在地上,没喊没叫,只是同时笑出声。

你转身欲走,忽然看见倒地了的她们拥抱在了一起——那种激烈、混乱、像要把彼此狠狠揉成一团的相拥,没有羞耻,只有荒诞与迷醉。

而玛塔拉站在远处灯下,端着那盘酒,笑得异常温柔。

啊对啊,还有一个人也是“不一样”的。

就是你啊。

塔玛拉是主人,但你不是客人。

你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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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虎重生了,回到了那个痛不欲生、痛定思痛、痛改前非、痛来开始遇见你的夜晚,这一次,虎会好好写小说,夺回失去的一切(((((

第100章

塔玛拉冲你诡异一笑, 你刚想张口喊住他,有什么东西从背后挂到了你。

冰凉湿滑滑的触感从你的脖子处传遍全身,你顾不得塔玛拉, 只是转身拿手乱挥, 居然一把把那东西薅了下来。

这是——蛇蜕?

透过你指间的缝隙,那些原本“人形”的本地女男, 或者在沙发上躺着坐着,或者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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