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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次又一次在邮轮的设施中体验到奢华的享受,你像是旁观者,又像是亲历者。

这些情景让你有些眼熟,只是你的思绪有点恍然。你大概是在时间中跳跃,只是不知落点在哪里,结局又是何处。

眼前的一切逐渐抽象成无法识别的色块和光影,可与此同时,你的身体感知却格外清晰。

有一双温暖而算不上柔软的手轻轻按压在肩膀上,那触感略有一点温柔而带着一丝坚定,很是专业地将每一寸肌肉精准地探寻。

像是隔着一层膜,耳边传来潺潺的水声,好似溪水在石间流淌。这是难得的能够舒缓神经的节奏,脑内的嗡鸣都淡了几分。

你半阖起来眼睛,渐渐地感到周围的环境开始变化。

是水疗室的气息!

是一种初闻会有些呛鼻,细细感受后又带着浓烈甜味后调的香料。香味在空气中弥漫,轻轻缠绕住你的感官,渐渐将你拉入更深的平和之中。

土国的熏香精油——是的,你对这种味道有印象。就是今天下午,你记得这正是水疗室里特有的香气,让人放松、舒缓。

明了自己的所处,你就更加清晰那双手慢而有力地沿着你的脖颈向下滑动、掌心的温度在皮肤上留下丝丝暖意的触摸感。

一只,两只,三只…五只手指按压在你的肩胛骨上,每一根手指头都点在关键的筋膜处,带着一丝轻微的力道,揉啊揉,把疲惫从僵硬的肌肉深处揉出来。

一层皮,一层脂肪,一层肌肉,所有附在骨头之上的这些组织,对方用手指将它们剥离开来,最后再一层一层地抚平。

而后手掌缓缓地移动到你的背部,沿着脊椎一节一节地按压。

你的骨头发出咔哒的声音,错位,复原,节节递进——可惜你是一个人,如果你是一条蛇,或者随便什么的可以自由灵活地波状运动脊椎的生物,那你一定会舒服地把它们堆叠成极致,而后再松散开。

接下来,事情变得有点不对。

给你做按摩的这个服务员的手掌简直大得离谱,指尖还在腰际轻轻按压,手掌竟然还停留在背部中央。

不过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把你给服务好。你花了钱,就是来享受的。

这里的技师确实很专业,巨大宽阔,自带黏乎乎油滑滑精油的手掌能把你身体中的倦意与沉重一同挤出。

你的身体重新变得柔软,是生命没有被经历所磨砺而在最开始应有的那样。

美味。

就在你彻底沉浸在这氛围中时,你的视线被一抹微光所吸引。

打眼望去,在水疗室的中央,一个圆环状的雕塑静静矗立着。

它光滑如镜,环身泛着柔和的光芒。你看不清楚细节,便不由自主地将手伸向那个圆环,想要抓住它。

你看着自己的手向前探去,雕塑越来越近,可就在你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圆环表面的一瞬间,身体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阻挡住了。

手在空气中僵住,被禁锢在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后,无论如何也无法穿越那短短的距离。你皱起眉头,疑惑地盯着眼前的环形光芒。

明明近在咫尺,触手可及,但却让你深感无力。

一个念头闪现出来——你根本没有“出来”!

你并不在水疗室,你其实还在自己的身体内部!

只是你的皮肤被你作为成年人的身体撑得胀大透光,你才能透过皮囊看到外界,所以屋内的一切才这样影影憧憧。

谁说意识在穿梭的时候灵魂就是自由的?

衔——尾——蛇。

在你的思维里,你一直都在用自己的眼睛带着脑袋,大张着嘴巴,吞下自己,而后出来,再吞下。

一旦意识到这点,你感到一种强烈的渴望——你不在乎是否是你自己的渴望——对了,小明说过…相信直觉…——想要打破眼前的屏障。

深吸一口气,双手不再是放松的姿态,而是张开再蜷缩成爪,用尽所能,将指尖插入薄透的皮层之中。

你不断用力,感觉到指节与屏障相触的微微疼痛,你的肚子也在痛,好在按摩的放松抵消了这一点。

随着你一点点加大力气,包裹着你的束缚感逐渐集中在你的指尖,耳畔隐隐传来令你牙酸的声响。

肚皮是柔软的,这声响当然是一种沉闷的哼唧;只是不知从哪里,继续传出咔吧咔吧的崩解声,但你不觉得疼痛,便不去管它。

再用点力,马上就成功了。

呲啦!

你的手猛地穿透肚皮,瞬间触碰到环形雕塑。

这是蛇,冰冷而光滑的表面其实是一排排细腻的鳞片。

你的视线从环中穿透,你的身体便从其中套出,你的视角开始倒回穿梭,光影似破碎的镜片闪着流光在眼前溢出色彩。

场景不断交替,只是时空逆转。

终于,四周的光芒逐渐消退,你的眼珠回归正常的眼眶,你眨眨眼,逐渐回到现实的感知之中。

你成功了。

在无尽的虚空中,衔尾蛇咬住自己的尾巴,永恒地环绕成一个封闭的圆环。

它就是时间,就是空间,是哲学,是定义。而你是三维的人。

是无法超维的实体。

没有分身,你就不能吃下自己,要么就要用思维作为载体;想要循环,就要把时间切割,在你的记忆里闪回;触摸不到边界,那就看不见出口。

那么,如果是超越你而存在的规则,对你来说就没有意义。

所以,出口必然存在,它一定是你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只是你需要契机,一个在规则或者隐藏规则里的契机,来找到它。

找到它了,那个雕像,然后呢?

网?阯?F?a?b?u?y?e????????ω???n???????Ⅱ?5?????o??

——洞。

只要叼住尾巴,就一定会塑造出一个洞。

它在循环之外,又由循环产生。如果它不是出口,还有什么是出口?

你浑身被冷汗浸透,四周的空气似乎依旧潮湿而阴冷。风暴在外咆哮,不过邮轮只是微微摇晃着。

一切都恢复正常了。

只有头部像是被重击过般剧烈地疼痛,记忆和认知的碎片如潮水般涌入脑海,令你难以承受。

你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才意识到自己紧紧握住一件东西——那个衔尾蛇雕塑。

回忆有了支点,大脑对于信息的处理也就不再漫无头绪。

理了又理,一些细节总算明晰。

“信号还没有恢复,不过现在应该暂时安全了。”小明不知何时蹲在了你的身边,默默地注视着你。

她的目光中是担忧,还有微不可查的警惕。

“你还好吗?”她问。

你们总是互相问这样的问题,来确定彼此的安全,但这次,你从她的语气里听出来除了关心以外的特殊意味。

小明最终还是问出:“你到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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