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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想到,这种黑暗也许并非自然的夜晚,而是某种东西的胃部空间。

一个无尽的腔室。

随着你把晚宴时受到的影响抹除,邮轮的腥气再度席卷而来。

原来腥臭气味是来自这黑暗,带着海水的湿冷,又带着某种无法描述的腐烂气息。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黏腻的感觉,它顺着你的皮肤向下爬。你抚摸着自己的肚皮,你又听到了它对你说:“想吃啊,好饿啊。”

用手强行闭上眼睛,你屏住呼吸,咬紧牙关将手从阳台的落地窗把手上抽开。

你缓缓后退,直到背脊贴上冰冷的墙壁,才喘出一口气。

但那股浓重的腥臭的味道似乎仍在空气中萦绕,挥之不去。

你的鼻子无比灵敏,不自觉地嗅起来。

邮轮轻微地晃了一下,但对于这种邮轮来说,一定是遇到了风暴和巨浪,才会导致这种程度的颠簸。

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

你捡起来。

是那副挂画。

——那艘在风浪中的邮轮,海浪的轮廓神似海怪。

你伸手去摸,这才发现这居然是半干未干的油画。你的手摸上去,颜料便糊成一团,下面居然还有内容。

掀起衣服的一角——你还没有换下礼服裙,但反正你不会再穿第二次——你把这画的表层颜料抹掉,它们就化成臭烘烘的海水,濡湿一片,直接向你展现出被隐藏起来的全貌。

这是什么啊?

所有颜色混在一起揉杂成的脏兮兮的色彩,左一笔右一笔地涂在画布上。

你琢磨半天,终于从不时被强调出来的红色色斑上看出来端倪。

这是一个圆环。

看不懂。

对了,小拉不是学美术的吗?也许她知道些什么。

你拨打薇信电话,信号有些不好,还好能用。

“这是什么?”小拉发出和你一样的问题,“看着让人觉得怪不舒服的。”

“啊,我以为你学美术肯定会懂一些的,也许能看出来什么。”你老实回答。

小拉无奈地摇摇头:“姐姐,我们学的真的不是这种看一幅画张嘴就来艺术解读。实际上,很多时候艺术家自己都不太清楚要表达什么,观众的脑补反而成了艺术的一份子。”

眼见着小拉把话题扯到真正的艺术分析上,你赶紧叫停。

“这幅画绝对有深意。”你笃定道,又鼓励小拉说,“你再看看呢,不用担心解读错,只是从你个人的角度来谈谈见解。”

小拉见拗不过,似乎她对于自己在你面前不得已的“卖弄”颇有些不合她形象的羞涩,扭捏地挠了挠一头绿毛,随后皱起眉头,仔细端详着这幅画。

“你说得对,它是有环形结构,为什么被大量的色彩掩盖呢?嗯,可能是在暗示混沌或者自我迷失。“

“嗯…至于环形结构本身,一般来说是有明显的象征性,”她低声说道,语气渐渐变得专业起来,“从艺术鉴赏的角度来看,圆环通常象征永恒或循环,尤其是它没有开口、没有明确的起点和终点,传递出一种无限延续的意味。”

她指挥着你找出不同的环形的色块细节:“姐你看,这里的深色块与阴影部分让人联想到宇宙中的深渊,或者未知的空间。”

“而且,这种近乎单色的用色方式给人一种冷峻的压迫感,仿佛在暗示某种神秘的力量。其实,这样的构图在艺术史上常用来表达不可知的存在,比如…衔尾蛇——一种自我吞噬的象征,反映了人类对生命与时间无尽循环的隐忧。”

说到这里,你们都愣住了。

“衔尾蛇是哪里的哲学意向来着?”你问。

“起源于伊及,不过伊及本来就是西方文明的起源,更是和整个地中海文明息息相关。”她说。

问题就在这里了。

循环,生命,自我吞噬。

一切都和今天的遭遇对应起来。

“姐,你说有没有可能…”小拉小心翼翼道。

“我不知道。”你说。 W?a?n?g?阯?发?B?u?Y?e?ì????ù?ω?ε?n?????②?????????o?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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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路好乱。衔尾蛇也许是对的,可晚宴上的一切似乎不能和这些彻底对应。

你们的确进行了自我吞噬,可你们并没有获得所谓的永恒啊!

“小拉你——”你还想再和小拉多说几句,你眼睁睁地看着手机飞出去,砸在了门上。

你自己也被甩向了另一边。

轰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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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下午好!虎总算总算搬好家了!现在充满写作的欲望,感谢支持,过两天好像可以开新的抽奖了,嘿嘿,继续回馈一下妈咪们!爱^ ^

第37章

“唔——”你发出一声闷哼, 还好你的身子撞在了足够柔软的床垫上,不然也许肋骨都要断裂!

邮轮顷刻间又向反方向摇摆回去,整个船体几乎倾斜成了四十五度!

尚未确定怎么回事, 你的双手条件反射般地死死抓住了床腿。谢天谢地, 它们被牢牢钉死在地面上!

即便如此,你绷紧核心努力躬起的身体仍顺着地板倾斜的角度被强行拖拽向另一边。

风暴在外面咆哮, 巨浪拍击着船体的声音如雷鸣般不绝于耳,夹杂着风声,仿佛整艘船都被抛入了狂怒的深渊。

这是多么大的风暴才能使这样吨位的巨型油轮产生这样大的偏移?

难道是海啸?!

你暗自呸了几声, 不要乌鸦脑啊!

好歹现在你还能稳住自己, 只是其它的小家具和摆件早失去了安稳的位置。

那精致的玻璃咖啡桌朝着房间一侧的墙壁滑去,狠狠撞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巨响, 裂成无数碎片。还有桌上的花瓶、相框,高大的立式灯也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般摔落在地, 瓷片、玻璃片四散开来。灯罩也滚动着撞向角落, 灯光一闪一闪, 似乎即将熄灭。

现在邮轮还是这样斜着,要是再倒向另一边的话,你的脑袋可就成了这些碎片的活靶子。

耸起眉毛,你的眼珠上翻, 勉强看到床上的枕头和被褥滑落到一边的地板上。

应该够得到吧。

你伸出手试了试,筋儿都要拉直了还是差一点。

啧一声, 你只好用指尖扣住床下的边沿,小心地一点点向那边挪动, 而后探出腿,脚尖都差点抽筋,总算是一勾再一夹, 把被子扯到身边。

说时迟那时快,你刚好把自己裹住,船体便换了个方向歪斜。

乒哩砰隆的一阵子,除了碎片渣子,你也能感觉到有些稍大的家具撞在自己身上,因着被子做了些缓冲,你没有被砸伤。

这回有床靠在后面,虽是站不稳,扶着床缘还是能立起身子。

把被子抖落几下,先把碎渣清掉,再在脚下缠出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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