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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眼睛和耳朵都接收到了庞大的信息量,她几乎有点过载,肾上腺素飙升。

十几分钟过后。

在一种极度的激动和平静之中,夏清晚完成了她作为学员的第一次飞行。

飞机徐徐下降高度。

地面近了。

更近了。

在小型飞机更亲切的视野里,夏清晚第一次体会到天空和大地的意义——

它们允许任何的翱翔与降落,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承接人类所有的逃离与归来。

降落时,一片轰鸣之中,夏清晚几乎被这最纯粹最原始最野性的体验感动到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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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于激动万分中拥抱这全新的体验。

全副身心感受。

这时候,视野里,小型机场边,却有一个身影。

白衣黑裤戴着墨镜,身后簇拥着一群人。

他正抬头望向她飞机的方向。

在这近乎梦幻的时刻,那身影像是泡影一般,不真切。

像是梦。

真切拥有过,而又早已失却的梦。

也许,人在顶峰体验之时,总会窥见自己年少时最爱的梦。

飞行体验带来的震撼余韵,与那身影映入视野带来的怅然相碰撞,两相抵消,让她在降落滑行的颠簸中,几乎有种打坐参禅的空寂之感。

下了飞机,飞行教练看到夏清晚望的方向,笑着用英文跟她讲,“那是你们中国的集团代表们,听说他们偶尔会来考察。”

大约是在飞行俱乐部有注资。

夏清晚收回视线,跟飞行教练道别,从另一个方向回到飞行俱乐部,拿到自己的物品,打车返回酒店。

她一开始控制着,不想让自己陷入任何紊乱的思绪之中。可遥远的旧梦跟随着她的逃离,出现在内罗毕。

她不可能……不可能无动于衷。

洗过澡,敷过面膜,夏清晚背倚着洗手台,手抠着边缘,低头看自己的脚尖。

王敬梓在这里工作,叶裴修偶尔来出差,也非常合理。

但,他这时候不应该在上京忙着筹备婚事吗?

那些琐事交给下属或者家人去办也很正常,毕竟他的公事最大。

来到这里,本是要开启新的生活,怎么还会迎头碰见旧友?

她心里感受很不妙。

翻出抽屉里码好的茶包,给自己冲了一杯,她端着茶杯坐在窗前,望向夜幕里那栋高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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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两天,她在酒店遇到过几次叶裴修。

有时候,他在酒店门口车里,车门敞开,他西装革履坐在后座,凝眉听车外的秘书俯身汇报工作;也有时候,他在酒店大堂沙发上,叠腿而坐,膝上搁着笔记本电脑,凝眸看着屏幕打字。

视线相接,叶裴修会礼貌地对她点点头。

她也会对他笑一笑,像熟悉又陌生的旧友一样。

这样最好了,他和她彼此相安无事。

她心里有种怅然若失的安全感。

连续在酒店遇到过叶裴修两次之后,夏清晚已不会再对他的出现感到惊讶。

第三天,这天傍晚,夏清晚回到酒店,在酒店门口与他又碰了个正着,这一次,他们甚至说了话。

叶裴修问,“吃过晚饭了吗?”

她微微笑答,“吃过了。”

这句回答只是搪塞敷衍,刚离开飞行俱乐部,她当然还没来得及吃晚饭。

然而一切都无需对他解释。

她回到自己房间,第一件事就是订了送餐服务。之后,洗澡换衣,在酒店自己房间里,努力静下心来学英语。

门铃声响起,她只以为是侍应生来送餐,毫无心理准备地过去开了门。

门打开,门外站着的却是叶裴修。

她猝不及防。

定一定神,客套地笑笑,“……叶先生,这么晚了——”

“有没有茶喝?”

他眼神一寸不错,语气却像偶然相逢的旧友一样,礼貌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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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家人做手术住院,事情比较突然,所以先跟大家请了两天假,这几天都很累,只睡四个小时,比我预想得还要累一些,完全没有精力余裕和合适的环境写字。我自己状态差肯定写不出理想的东西来,不想马马虎虎交差,所以请大家给我一点时间,真的谢谢。

这篇文确实自开文状态就不理想,之前也请过好多次假,也感受到了大家的包容,真的很感谢。如果实在着急,弃文怎么都可以。我从不会因为着急完结就匆匆写完,我一定会好好写完的,这几天能更就更,请大家放心。

这篇文写完我会封笔一段时间。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66章

叶裴修走进房间,四下里环望。

这是个普通的大床房,整洁干净,书桌上堆了许多书,笔记本电脑屏幕亮着,看起来主人正在做英语新闻的听写练习。

电脑边搁着一杯拿铁,正微微冒着热气。

窗边花瓶里插着一支不知名的野花,映着蓝天或落日,大概能独成一隅景致。

整体布置虽简单清淡,细微处却有雅趣。很像她的人。

夏清晚从旁边抽屉里找到茶包,道,“只有茶包,麻烦您凑合一下了。”

“我不挑剔,有的喝就行。”

他是个最挑剔的人了。

夏清晚心里默默想说。

冲好茶包,杯身有点烫,夏清晚就客套讲说,“您要不先坐一会儿?”

叶裴修从善如流,在窗前沙发上坐下,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腕表,问,“在这里长住?”

一幅邻家哥哥在异国他乡偶然遇到邻家妹妹,多照拂一下多关怀一句的神情,很是自然很是合理,没有让人感受到任何不同寻常之处。

“嗯,住四个月。”

“考PPL执照?”

“……嗯。”

夏清晚很想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又想到,大概是看到了她在飞机上,这个念头一出,她自己就否决了,隔着那样遥遥的距离,又有日光的反射,他应该看不清飞机上的人,况且,她在后座。又想到,他大约只是合理推测,毕竟,现如今来内罗毕旅居并且考取PPL执照是件很流行的事。

她正马不停蹄地在脑内做各种推测,冷不丁听到他出声,“……想什么呢?”

在叶裴修的视线里,她倚靠着墙边的台面,手向后撑着,低着眼睛,似是在出神。

她大约是洗过澡了,穿着件宽大的长袖睡袍,微低头时,长发跟着下垂,流动擦过脸颊,映着那秀挺的鼻梁。

“……没什么。”

她略略站直了身体,像是被老师突然点到名的学生。

“是我叨扰,怎么你比我还要拘束?”

他说。

像罚站似的。

他这样讲了之后,夏清晚就坐下了,只不过没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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