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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点吧。”

两人在酒店床上坐着,林向榆往后一仰,躺倒,叹口气说,“我跟他不合适,我们都不是会为对方停留的人,我在纽约这两年没少谈恋爱,我相信他在上京也是一样。”

“自从你毕业回京,这一年你们有见过吗?”

“没有。”

也不是没有留恋。

当初,考察了夏明州足够久,才郑重地决定全副身心投入,没成想,时过境迁回头一看,反而是那个抱着玩玩的心态在一起的盛骏驰更让她难忘。

是对的人,但是没有缘分。

这样讲起来,林向榆一翻身,手撑着脑袋,饶有兴味地问,“听说,叶先生要调回京了。”

夏清晚只是笑,“你消息这么灵通。”

林向榆推一推她,给她使眼色,“……别跟我装蒜啊,老实说,你们还会不会——”

夏清晚直截了当摇摇头。

“已经过去了。”

分手已经太久。

她几乎忘了他的温度了。

-

研二开学时,夏清晚已经是京大中文系众人口中的神仙学姐。

她学习用功刻苦,自本科入学时就得张教授器重,大一暑假就跟随团队下乡做方言调查,此后本科期间一直保持着第一名,主持国家级创新项目、大小奖项拿了无数,以无可争议的成绩和亮眼简历获得了保研的机会。

众所周知赵教授性格古怪难相处,却对夏清晚学姐青睐有加。带着她飞研讨会,做项目,名副其实的一对严师高徒。

研二刚开学,夏清晚在赵教授指导下,投稿到南北双核的AMI顶级刊物上的论文得以审稿通过,成功发表。

学业已经如此令人仰望,且,明明是难得一见的超级美女,身材修长气质清冷,偏她本人却是低调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性格。

大一新生组团来办公室偷看她,她抬起头来也是笑笑的,说话声音轻柔疏淡,让人不由地屏息凝神,说话都不敢大声。

几个新生丢了魂儿似的从办公楼离开,有人道,“听说,夏小姐家世不一般,很有来头。”

“怎么有来头?富二代?”

“不是,书香门第,不能提的那种。”

“这么厉害。”

对于这样的议论,夏清晚当然有所耳闻。

只是,她一贯独来独往,好似是万事不挂心。

然而,本科毕业已在上京大厂工作的时小雨,偶尔和她见面吃饭,却总能从她眉眼间看到淡淡的愁郁。

时小雨试探问起,她也什么都不说,只道,一切都好。

当然是一切都好。

夏惠卿和喜奶奶安宁养老,学业顺风顺水,每次遇到一点小小的关卡,总能顺利地迅速得到解决。

怎么会不好呢?

只是,每天的晚上和清晨,睡前、起床后,看到书桌上那清丽的天青色细颈玉净瓶,夏清晚总是会晃神,发好久的呆。

玉净瓶里总会插着相应时节的花。三月是遒劲的桃花枝,四月是粉白的西府海棠,六月是薄艳欲燃的石榴花,冬季则斜斜插着寒梅。

她有在好好使用这只细颈玉净瓶。

也有在好好生活。

然而……然而……

心却总像是被困在那瓶底,逼仄阴冷,却又空旷荒蛮。不知道是哪里破了个洞一样,总感觉到有呼啸的寒风入侵周身。

去内罗毕吧。

东非的大地,热辣炽烈。

就像《夜航西飞》里讲的,要离开一个地方,一定要决绝,永不要再回头。过去的时光已经消亡,踏进未来,迷雾才会消散。

因此,她跟导师赵教授恳谈过一番,决定明年夏天gap四个月,去内罗毕考取PPL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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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绝望太久,她要怀揣着白茫茫的凄寂的心,去治愈自己。

-

叶裴修本来预计在这年夏天调回上京,然而因着一些政策,又耽搁了些时日。

到第二年春天,在地方任上待了足足两年零八个月的叶裴修,才正式调回上京。

年初时,王敬梓已经被调到内罗毕,担任集团东非区域的负责人。得知叶裴修调回上京,王敬梓特意休了年假回国。

他赶到集团总部,已经升任集团董事长的叶裴修正在开会。

他坐沙发上等着,不大会儿,门被推开,叶裴修走进来,身后跟了一串人,有汇报的秘书,有等指示的下属。

叶裴修扯松领带,王敬梓已经倒了水递过去,他接过喝了两口。

等所有人都散了,王敬梓才笑笑地,“你还是这么忙。”

在地方的这两年,他一直是这样拼命。

此前,王敬梓偶尔去南华探望他,总是撞到他在加班。有时候,早上比秘书去的还早,晚上秘书都下班了,他还在伏案工作。

深夜伏案的灯火、结束一天工作后的第一支烟,这是叶裴修的常态。

王敬梓每次找他,都要顺便汇报夏小姐的事。

这一次也是一样。

叶裴修点了支烟,听他细细讲完。

“按照之前的预计,夏小姐大概六月份去内罗毕。”

“你安排好。”

“没问题。”

来办公室之前,王敬梓先去过一趟西山叶家老宅。

在叶老爷子那一辈的老领导眼里,叶裴修是青年才俊,下地方两年,兢兢业业克己务实,真正做出了成绩,现如今像这样的年轻人已经太少太少了。

况且,从地方回来,叶裴修的行事作风明显比以前更加老辣沉稳,眼瞧着,他马上就可以顶替即将退位的老爷子,成为叶家的主心骨。

然而,只有王敬梓能够看出,他不动声色的沉稳眉眼之下,压着积年的悬心、不安、焦虑。

聊完公事,王敬梓又问,“叶园的那株西府海棠,需要找专家来看看么?”

主卧窗前那棵西府海棠,就开了那一个春天,粉白的一树如此绚烂,此后就再也没开过。

叶裴修掸了掸烟灰,道,“不用。”

不开也罢。

那凋敝的枯枝,反而更让他舒坦些,要不然,粉白簇簇开一树,更让他满腔淤堵着,透不过气。

-

述职到岗轮番会议忙了整整半个月,半个月后,叶裴修才终于抽出空来,参加盛骏驰给他接风洗尘的聚会。

这时候是四月,天气乍暖还寒。

到包厢,叶裴修脱掉外套,挽了衬衫袖口,在沙发上坐下点了支烟,盛骏驰靠着吧台笑看他,“一阵子不见,怎么感觉你又不一样了。”

更成熟了许多,眸色深沉而锐利,有一种不动声色的威压与荷尔蒙。若细看,眉眼间还有几分略显疲惫的颓感。

一帮朋友笑笑闹闹插科打诨,玩到半夜。

有人开玩笑,“骏驰,你老婆刚生,你这有点不像话啊。”

盛骏驰摁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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