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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给叶家开车一样,他只能算是“高级佣人”。

对此,他从小就心里有数。

裴美珠当然也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懵然无知。

可有的时候,人总是要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开一段望不见前路的夜车。

大平层大门一开,全层的灯自动打开。

室内灯光大亮。

裴美珠反手摁了总开关,把所有的灯全熄了。

眼前一片浓黑。

过片刻,眼睛适应了昏暗,落地窗外奢靡的霓虹光映进来,裴美珠把包往地上一扔,背着手,仰头看他,宣布大事一样的口吻,“我这个人,从不睡人家的客卧,我要睡主卧。”

王敬梓淡淡地说,“那我呢?”

“你想的话,也可以睡进来。”裴美珠坦荡地讲宣言一样地说,“而现在,我要去洗澡了。”

话说完,她却没有迈动脚步。

王敬梓屏了屏息,道,“怎么不去?”

她还没想出回答,王敬梓就接着说,语气很有点像挑衅,“难道,大小姐洗澡也要人伺候?”

他开战一样的语气说这样的话。

裴美珠感觉自己要疯了。

她几乎有点发抖,挑衅回去,“怎么,你想伺候我啊?”

话音还没落,唇就被温软的堵住了。

王敬梓低头吻下来。

-

从拍卖会回到叶园,夏清晚就发起了高烧。

把医生请到家里来,抽血化验,说是风寒感冒。

夏末秋初换季,气温忽冷忽热,最容易生病。

医生不建议马上吃药,说她年轻,靠着身体本身的抵抗力就可以扛过去。叶裴修跟着家里的厨师学弄姜汤,熬了一碗,扶她起来喝下。

后半夜她发了一身热汗,叶裴修给她用热毛巾擦了身体,换了睡衣,全程她都昏沉沉的,不清醒。

第二天一早,叶裴修还没睁眼就伸手摸她的额头。

感觉上像是退烧了,拿温度计给她量,37.7度,轻微有点低烧。

她精神倒还不错,只是有点头重脚轻,非要去上课。叶裴修做主给她请了假。

“你好专制。”

她坐在床上说。

叶裴修换好衣服,一边戴腕表,一边道,“你熬夜赶功课我不拦你,但是这事儿没得商量,今天在家休息,晚上如果还低烧,就去医院。”

她从床上蹭下来,去往书房的方向,叶裴修问,“干什么去?”

“我要让时小雨给我开视频,我得听课。”

叶裴修一手撑胯,站在原地深深吸了口气。

走之前,他吩咐家里几个佣人,“好好照顾她,留神跟紧一点,有任何事情随时打电话给我。”

车子驶上主路,王敬梓汇报说,“昨儿的申请书找人看了,说水准很高,没意外的话应该不成问题。”

叶裴修满心都是她的低烧病情,没有再追这个事儿。

刚到办公室,他就打电话给家里,那时候夏清晚刚接通和时小雨的视频,接起来有点没好气,“你不要管我了行不行?”

发着低烧,早上又发现来了例假,身体状况导致她脾气不太好。

“就问你退烧了没有?”

叶裴修问。

“我还没有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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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一下。”

“我没空,”她抬眸看表,“而且,你刚离开不到一个小时,有必要量得这么频繁吗?”

叶裴修静了静心,放软了口气,“……那你感觉有没有好一些?”

“我本来就挺好的。”

“好,我不烦你了,”叶裴修道,“乖,上课吧。”

挂了电话,听完第一节课,夏清晚埋头做笔记,视频那头时小雨说,“幸好咱俩选的课差不多,今天就交给我吧,我一节一节给你直播。”

夏清晚笑笑,说,“好,麻烦你了。”

在屏幕里看到自己的笑容,这才突然意识到刚刚自己对叶裴修的态度很差,她有点自责。

打字过去给他道歉:

「对不起,我刚刚态度不太好,你有没有生气?」

叶裴修秒回:

「不怪你,不生气,乖」

中午,她正在书房写字,有人来敲门,她只以为是佣人来叫她吃午饭,就喊说,“进。”

进来的却是叶裴修。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早上对他发过火,还有些心虚,看见他,她一下闹了个大红脸,“……你怎么回来了?”

“不放心你。”

叶裴修走进来,绕过乌木长桌,抬手贴她的额头。

感觉还是烧着。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多喝水?”

他说着,去看书桌上的水杯,里头空空如也。他眉头一蹙,拿起水杯往外走,一边拨电话,“今儿是谁负责书房?连个水都没人倒?”

夏清晚追上来说好话,“是我不让他们进来的,我要专心学习。”

叶裴修停住脚步,叹口气,“……你去休息。”

“那你没必要冲别人发火。”

“好。”

他去给她倒了水回来,把水杯放到书桌上,在太师椅旁边半蹲下来跟她说话,“我下午不去公司了,留在家里陪你。”

“那怎么行?”

一点小低烧,她都没耽误自己的功课,怎么好反而让他耽误工作?

“今天本来也没什么大事,”他说,“别跟我争了。”

“先吃饭。”

餐桌上,夏清晚眼瞧着他眼里的担忧,心里后知后觉意识到,叶裴修好像很紧张她生病。

她劝慰他,“我真的没事,你不要太操心了。好吗?”

他怎么可能不操心。

她跟他在一起,应该受到百般的照顾和优待,去了个破拍卖会,好端端的还染上了风寒。

叶裴修笑,“你还反过来担心我?”

“那当然,”她歪一歪头,“早上冲你发了火,我已经很自责了,我当然也会担心你呀。”

她越是这样,叶裴修越是心疼得厉害。

都说病中的人会多思,她生病,叶裴修反而胡思乱想了很多,想她小时候寄人篱下,生了病是不是也这样强撑着,不肯落下功课,还要看别人的脸色。

故而,早上她冲他态度差劲,他反而更加放心些,毕竟是个20岁的小姑娘,生了病身体不舒服,脾气差一些才正常。

吃过饭吃过药,过一个小时,又给她量了一遍体温。

还是低烧。

下午,她在书房乌木长桌前上课,叶裴修就在书房另一头沙发上开会,两个人各忙各的,他一有空就过来给她倒水,摸她额头,看她脸色。

也不知是不是发烧的缘故,脸色倒是不苍白,反而有点红润,她不想让他担心,又总是笑笑的,那样的神情衬着一幅病容,倒有一种柔碎的脆弱美。

临近傍晚,她上完两节课之后就坐在书桌前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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