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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了些酸梅子,道,“正好,你把酸梅子给她捎过去,天热了她没胃口,最近爱吃这个。”

夏清晚端着茶盘零食盘,沿着砖石小径往后院去。

绕过几株开得满树粉紫花雾的紫薇,遥遥地就看到粗壮的樟树下,搁着一把躺椅一张小方几,旁边铺着露营毯。

露营毯许是在那里铺了一天了,上面落了绿的叶红的花。

夏惠卿仰躺着,脸上盖着一把折扇。

夏清晚把托盘放到茶几上,轻声,“奶奶?”

连叫了几声,夏惠卿才动了动,把折扇挪开,眯着眼看了她好一会儿,恍惚,“……清晚?”

“嗯,奶奶,我来了。”夏清晚逆着光,手撑着大腿俯身,笑说,“您睡着啦?”

夏惠卿定定看了她几秒钟,这才一下子醒过来。

她本还以为是梦。

“没睡着。”

夏惠卿支起身子,“考试怎么样?”

夏清晚在露营毯上坐下来,自己也插了一枚酸梅子来吃,“应该还不错。”

几个月不见,夏惠卿自然要好好查问一番她的功课。

她在学业上一向无可挑剔,每次考试都是TOP1,每学期都拿奖学金,自己卷自己,修中文英文双学位,大一早早拿到了所有该拿的通用基础类证书,大一暑假就跟着教授学姐做方言项目,大二开始,瞄准了自己研究生阶段要修的方向,看论文,读文献,参与相关的竞赛,以期在大三保研准备阶段能占到先机。

她捡要紧的汇报了些,夏惠卿细细听着,偶尔点头称是。

她当然是令人放心的好孩子。

一时无话,只有夏风裹着潮热的气息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地上树荫的形状也跟着晃动。

阳光缤纷闪烁。

飘飘扬扬一枚合欢花花瓣落下来,正巧落在酸梅子瓷盘中,夏清晚低眼捻起来,拿在手上细细端详。

那张娇艳清冷的脸蛋儿映衬着粉白的合欢花瓣,让夏惠卿莫名想起了,上次叶先生和她说的那些话。

夏惠卿一向不是个讲究虚头巴脑客套话的人,那次面对叶先生时更是如此。

她直接讲说,“清晚不会像你奶奶梁心吾那样,一头扎进去。也许一年,也许两年,她迟早会离开你。”

那是绍平的冬,阳光耀眼但并不温暖。

叶先生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姿闲适,是他那样高高在上的男人最惯常的样子,松弛随意,却威压弥漫。

听到夏惠卿的话,他低眼不语。

她能感觉到,他半垂的眼睫下,眼珠子一动不动,定定虚看着茶几的一角。

良久,他才开口,道,“没有定数的事,我一般不会浪费精力去设想。”说到这儿,他抬眸看她,“但,我可以向您保证,不管未来如何,我会待她始终如一。”

“不管她在不在我身边,她都会拥有我全部的爱。”

此时的阳光,比那时更烈。

然而置身树荫下,唯有午后闲散的惬意。

“在一起多久了?”

冷不丁听到这句问话,夏清晚愣了一下,还未回答就先红了脸,低着眼说,“……半年多了。”

夏惠卿算了一下,“去年11月开始的?”

“嗯,”夏清晚低声说,“他……叶先生11月2号生日之后第二天。”

“他人还好吧?”

“挺好的。”

事实上,她想象不出更好的男人会是什么样了。

宠爱、偏爱、疼惜、名誉、钱财、承诺……他都给了。

一阵沉默之后,夏惠卿忍不住提醒说,“叶家高门大户,总有一套手段,你梁奶奶当初没少受折磨,你自己要留神。尤其是叶先生不在京的时候。”

夏清晚默默点头。

夏惠卿想起什么,“哦对,那个小林姑娘怎么样了?明州没有找她麻烦吧?”

“没有,她要去纽约读研究生了。夏天就会动身。”

“好,好。”夏惠卿点头,“也是个脑筋清楚的姑娘,不错不错。”

过几天,夏清晚回京,当面把这话转述给了林向榆。

那是林向榆离京前办的派对。

她去纽约读书,意味着要跟盛骏驰正式分手,毕竟,林向榆不敢保证,异地异国,自己能够管得住这位风流成性万花丛中过的盛先生。

盛骏驰倒也大方,不但答应得漂亮,甚至,这场派对的场地和费用,都是他一手督办负责。

林向榆笑话他,“盛先生是怕留个坏名声,以后不好混了吧。”

盛骏驰一挑眉,“这叫风光大葬!”

派对现场,听到夏清晚这番话,林向榆仰脸哈哈大笑,道,“你不也是一样。”

跟他们这样的公子哥接触,最基本的必要素质不是漂亮得体或者高雅谦和,而是——脑筋清楚。

那场派对上,盛骏驰表现得比林向榆更高兴,喝得比她更多。

好似,即将离京奔赴新前程的是他一样。

林向榆喝得很醉,夏清晚跟她同乘一辆车把她送回了夏家老宅。

她在京租住的房子早已经退了,当然也不好再去盛骏驰的家,两个人商议好,夏清晚陪她在夏家老宅住一晚。

日常叶裴修有派人打扫维护,她们入住无碍。

林向榆喝了两杯柠檬水,歪在夏清晚卧室沙发上打瞌睡。

“你去睡吧。”

夏清晚说。

林向榆摇头,“咱们来最后一次,闺蜜夜话!”

她说话已经有点大舌头了,夏清晚忍不住笑,“你想聊什么?”

林向榆趴在沙发背上,侧脸枕着自己胳膊,笑着撒娇,“干嘛啦?我明天就走了诶,你不想跟我聊聊?”

夏清晚把毯子抖开,站着认真思忖了几秒钟,说,“你这一去,志在千里!”

林向榆哈哈大笑,在沙发上滚来滚去。

夏清晚把毯子给她盖上,她推开,“热着呢,不要了。”

“喝了酒容易觉得热,但都是错觉,还是盖一层吧。”

夏夜,喝了那么多酒,乍冷乍热,容易感冒。

林向榆不再反抗,乖乖拉了毯子盖好,又兴致勃勃问,“你平时也这么照顾叶先生的啊?他应酬多,应该也经常喝酒吧?”

“倒是也没有那么经常,他这个人,有一套自己的应对方法,”夏清晚仔细想了想,“……他一般不需要我照顾什么。”

他喝了酒之后,看起来跟平时没有什么两样,只眼眸微红,坐在沙发上、歪在榻上,或闭目养神,或一语不发只是看她。

“也对,”林向榆道,“他比你大那么多,难道还要你照顾?”

一番话说得夏清晚也大笑起来。

两个人在男人年纪大这一点上,莫名其妙笑作一团。

被笑话的那两个男人,此时正在叶园院子里。

叶裴修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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