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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这两只玉镯吗?您和夏长平各人一只,刚才已经宣读过了。”
“不是,”明细里涉及的那两只一样是名贵种,但只有那只翡翠白玉手镯是家传的,有特殊意义。夏长柳看向夏清晚的手腕,略抬抬下巴,“……那个。”
“早先就产生的赠予不在此次财产分配的明细里,如果您有异议,可以叫上夏老太太——”
律师正要解释,被夏长柳打断,“算了算了,我就是问问。”
夏长柳结婚时,夏惠卿也给了她不少嫁妆,真要细细拆分,不一定谁得的多。
由是,下午签字过后,夏家财产分配尘埃落定。
过了不几日,夏明州和夏长柳就分别来过几趟搬东西,除了老宅的,还有银行金库里的,还有一些股票基金,不过两周功夫,都各自办完了手续。
桥归桥路归路。
这之后夏清晚再回老宅,只见家里各类古董陈设几乎被搬空了。
通往后院的后门敞开着,一阵穿堂风吹过,玄关的日历挂画翘了的一角,在风里沙沙作响。
按照奶奶的吩咐,她把绍平郊区别墅的款打给叶裴修。
收到转账时,叶裴修的手机弹出提醒。
他低眼看了一会儿那几行字。
下班前,他把王敬梓叫到办公室。
王敬梓推门进来,就见叶裴修背着身站在落地窗前,单手插兜。窗外西边的天烧着了一样,灿烂的夕阳大面积铺陈在天空,火红、橙黄……热闹得像是在庆祝这盛世的太平。
“叶总。”
叶裴修说,“你帮我办件事。”
他一边细细地吩咐着,一边走回来在沙发坐下,点了支烟。
半抽不抽,手臂搭着扶手,指间的烟静静燃着,那一点微红的光亮,隔着清透的窗玻璃,映入窗外余晖中。
“现在不要让她知道,等到,”他停顿了一下,过好一会儿才继续道,“……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你就帮我跑一趟,亲自把这些都交到她手里,跟她好好说清楚,这是我的一片心意。”
按道理,这时候王敬梓合该笑安慰叶裴修一句,“不可能的,您多虑了。”可这种虚假的废话,此刻说出来,只会让人觉得刺耳。他稳了稳心神,道,“……好的,我明白,一定办到。”
叶裴修抬了抬夹着烟的手,“去忙吧。”
他似是很疲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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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班,去京大图书馆接夏清晚吃晚饭。
迈巴赫在图书馆外停稳,不大会儿,夏清晚就张望着从旋转门里走出来,到了跟前,叶裴修笑着,单手托住她侧脸,低头吻了吻她。
“今天去哪里吃饭呀?”
她也似是兴致勃勃,心情很好的样子。
两个人正说着,冷不防听到远远的清脆的一声,“王敬梓!”
车边三个人都转过头,裴美珠小跑着从道路另一头奔过来,长卷发在春风中翻飞。
真有意思。
过完年第一次见,叫的不是夏清晚这个小姐妹,也不是叶裴修这个表哥,而是个最不相干的王敬梓。
叶裴修目光里浮现出些微深意,收回视线看向王敬梓,王敬梓也立刻意会了,别开视线,向着裴美珠略颔首,“美珠小姐。”
“都说了多少次了,叫我的名字!”
裴美珠横眉说了他一句,这才腾出时间来跟叶裴修和夏清晚打招呼。
叶裴修看看她,又看看王敬梓,意味不明笑说,“……什么时候跟王敬梓混熟了?”
这话看似在问裴美珠,实则在拷问王敬梓。
裴美珠撩撩头发,得意地,“本小姐有魅力咯,”说着朝王敬梓眨眨眼,“小小一个王敬梓,拿下!”
王敬梓脸上是礼貌得体的微笑。 网?阯?发?B?u?y?e??????μ?????n??????2?????????o??
几个人站着说了几句话,把喋喋不休的裴美珠打发走,一上了车,王敬梓就从驾驶座扭回身,向叶裴修道歉。
“对不起,叶总,我和美珠小姐——”
欲言又止,戛然而止,似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堂堂王秘书,从来都进退有度通权达变的王秘书,也有词穷的时候。
叶裴修不动声色,撩眸看他,“你和美珠什么?”
“我们没什么,她不敢打扰您,所以使唤过我几次。”
叶裴修不为所动,凉笑说,“没什么你解释什么?”
夏清晚还没见过他这样盛气又冷淡的样子,压迫感极强。
她屏了呼吸,不敢动弹。
王敬梓默了默,道,“我有分寸,您放心。”
叶裴修看了会儿他的表情,淡淡地,“……我知道你有分寸,但美珠是个没分寸的,”他看着他的眼睛,“……如果让我母亲或者裴家知道了,我也保不了你们,你知道吗?”
说这样的话,叶裴修是存了心要试个虚实的,不免言辞夸张了些。
王敬梓点点头,“我都明白。”
这样的回答,完全在叶裴修预料之中。
他没再多说什么。
这天是朋友饭局,到场的还是上次过年聚会那一帮朋友。
盛骏驰撺掇了好几次,扬言要把叶裴修“从温柔乡里拽出来”,前儿几个朋友浩浩荡荡杀到叶园,那时候叶裴修和夏清晚正在客厅沙发上接吻,听到门口安保的汇报,叶裴修只说,“让他们都滚。”
几个人吃了个闭门羹,今儿,算是叶裴修回请一局。
这一次,几个朋友都没带女朋友,在场只有夏清晚一个女孩子。
叶裴修先被灌了几杯酒。
这顿饭吃吃停停,不时被劝酒打断。
叶裴修暂时离席,坐到沙发上点了支烟。
夏清晚拿着水杯走到他旁边,被他捞过腰摁到腿上。
这么多人呢。她下意识看了一圈包厢。
叶裴修笑说,“都是熟人,怕什么。”
他眼角眉梢几分薄醉,比平时更显风流。
一手握着她的腰,倚着沙发,夹着烟的手搭着沙发背,偶尔抬手抽一口,一片醉玉颓山的性感。
她附耳到他耳边,小声说,“刚才在车里,你好凶哦。”
叶裴修反应了一下,笑得温和,“有吗。”
高高在上惯了的人,一个冷淡的抬眼,就能让人吓得噤声,就像方才在饭桌上,有个朋友讲起圈里某个人的八卦,说着说着滔滔不绝起来,叶裴修就只是看过去一眼,那人就立刻刹住了话头。
“有呀。”
跟之前在北官房胡同因为她发火那次还不太一样。
那次是情绪外显,十分火气便表现出十分,可刚刚在车上对王敬梓,是不动声色的问责。
她有一种感觉,也许,后者才是他日常生活里更常见的样子。
她斟酌措辞,问,“王敬梓和美珠之间有什么吗?”
“也许有,”要不然王敬梓不会那么不自然,“……但是王敬梓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