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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不知道这里很危险?今日就算了,明日我就让吴兆送你回去。”

楼雪萤抿了抿唇:“我不回去,我是过来做正事的。”

李磐:“你有什么正事要做?”

楼雪萤指着坐在一旁的兄长:“他们做什么正事,我就做什么正事。”

楼伯玉:“……”

楼仲言:“……”

两个人再也坐不住了,满头大汗地站了起来。

楼雪萤:“你不在的时候,我怕天气冷,你们衣物不够,便向民间征集了一批冬衣冬鞋,这次跟着辎重一起运过来了,就在城外,你不信可以去看。”

李磐愣了一下:“这是你自己想到的?”

“当然。”楼雪萤道,“百姓们听说是给将士们添置衣物,都很积极,但我也给他们结算了工钱。”

李磐忍不住抚了抚她的肩膀,道:“多谢你,簌簌,这些东西确实需要。但是你又何必亲自跟来呢?”

“因为我不想只待在将军府里做这些事!我想更快地知道更多的消息,我不想天天坐在府里干等信使!”楼雪萤正色,“我见到我母亲了,她说大哥和二哥现在都跟在你身边做事,那我为什么不可以?你不要说我是个弱女子,我确实不会武功,但他们两个难道会吗?你也不要用危险作理由,难不成你觉得他们两个的命没我的命重要?你可以置他们于此,但不敢置我于此?”

李磐愕然:“我没有这样想!”

楼雪萤:“我问你,我刚刚听到你们在聊什么府库钱粮的事情,你们现在是不是钱不够了?”

李磐轻嘶一声:“现在倒不至于不够,就是确实得省着点用。”

楼雪萤:“你不是截了西域商路吗?那些玉器珠宝之流的商品,是怎么处理的?”

李磐:“那些本就是有钱人才买的东西,但现在这个时候,除非是胆子极大的,否则谁敢从我手里买这些。我拿下去按军功赏人了,不过也不多,还剩了许多没动。”

楼雪萤:“也就是说库房现在还得有专人看管,你也不怕有人动了歪心思?”

李磐拧眉:“你想说什么?”

楼雪萤:“我们现在最缺的是活钱,必须得把这些东西尽快折现,才能支撑你越来越大的军需开销。你攻下来的这些城池,府库里的银子的确可以用,但这些仍然不够。你说得对,那些玉器珠宝的买家,非富即贵,现在局势未明,他们确实没有胆子直接从你这里购买。但你完全可以把这些货物交给专门的商人去打理,他们怎么卖出去你别管,你只要让他们愿意从你这里买进就行了。活钱一到手,我们立刻再去招兵买马。”

李磐严肃起来:“怎么让他们愿意跟我买进?”

楼雪萤:“商人逐利,只要利益够大,他们就敢做。要知道你截下来的都是可以当贡品的精贵东西,这种东西不会轻易贬值的。假设有个玉器市价千金,你不如让利几成,以七百金的价格卖给商人,若是嫌麻烦,还可以再跳一步,让商人直接以七百金对应的粮草来换。诚然,商人在购进粮草时定会压低购价,从中赚取利润,但既然现在急需用钱的是你,你又没有那么多精力去讨价还价,不如把这事让给更有经验的人去做。最后你直接得到了粮草,商人也便宜购得了玉器,转卖出去,他们还能大赚一笔。”

李磐沉思。

楼雪萤:“不过,你手里那些货物是之前还没打仗时就已经到了半路的,所以才被你截下。现在起了战事,商路怕是也陷入了停滞。你手里的货总会卖完,最好能取得各地商帮的信任与支持,才能让你以便宜的价格购入军需。这些商帮的财力,有时候加起来比一城府库里的银子还多,若是让他们高兴了,说不定还能直接捐赠给你一部分。”

李磐狐疑:“商人最是精明,目前形势未明,他们能愿意吗?”

楼雪萤:“你不去做,怎么知道他们不愿意呢?比如一千石的粮食,对这些商人来说也许没有多少钱,但倘若我们立据许诺,如果他们愿意捐赠,来日新朝建立,便可减少一定数目的税钱,那你说他们愿不愿意赌一回呢?如果赌输了,也不会有太大损失,如果赌赢了,他们将来就能靠着减免的税钱,去挣更多的钱。你现在接连拿下四城,便已经能证明你的实力,正是谈判的好时机。” W?a?n?g?阯?F?a?B?u?y?e???????ω???n?2?????⑤?????????

李磐:“谁去谈这个?我没有这样的精力和口才,我手下也没有,你兄长恐怕也暂时分身乏术。”

楼雪萤沉默地看着他。

李磐:“……”

楼伯玉和楼仲言忍不住对视一眼。

楼仲言实在憋不住了,悄悄问楼伯玉:“簌簌她不会是来真的吧?我以为她只是思念成疾,想见见将军。”

楼伯玉微微启唇,言不露齿:“有备而来,不像假的。”

李磐抹了把脸。

楼雪萤:“你是不相信我吗?说实话,我的确也不是特别有把握,但是眼下你身边连个能去尝试的人都没有,那不如便让我去试试。之前侯府的银子一直是我在管,而我们楼家那么多田地宅铺,也一直是由我母亲在管,我从小跟在她身边,总是耳濡目染到了一些。”

见李磐迟疑,楼雪萤便又追击道:“若是能让商帮相信你,那这民间贸易便可继续做起来,民生得到稳定,这里的百姓们便不会再害怕你了。而其他地方的人发现你治下太平,想来对你就不会太过抵触。”

说完,她转过头,盯着两个兄长看:“你们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呃……”楼仲言挠了挠脸,“确实有点道理。”

楼伯玉轻咳一声,道:“簌簌,这些事情,你想了多久?”

“我想了好多天了。”楼雪萤道,“其实我还想了其他很多事情,但我一个人做不完,也不可能想得太周全,所以肯定得与人商议,找人分担。吴兆说,若我有建议,可以写信过来,可是你们说,这些话在信里能说清楚吗?我如果不亲自过来,我能放心吗?”

“二位舅兄先下去吧。”李磐道,“我与簌簌单独聊聊。”

楼仲言如蒙大赦,立刻告退。楼伯玉落后一步,看了楼雪萤几眼,才迈出门槛,关上了门。

兄弟两个走出议事堂,只觉得外面的寒风都清新了许多。

楼仲言嘀咕道:“感觉簌簌变了……”

楼伯玉:“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呢?”

“说不上好坏。”楼仲言摇了摇头,道,“就是感觉她突然一下子强势了好多,特别固执,特别有自己的主意。但话又回来,她当初嫁给将军,也是这么固执,也不跟我们通个气,就跑去跳水逼婚了。唉,只是当初她还哭哭啼啼,现在倒是会据理力争了。”

楼伯玉怅然地叹了一口气。

楼仲言瞅着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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