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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事了,她无法接受,含恨自尽,也是情理之中。

若真要谋划,此事是太子理亏,楼家或侯府以此为由,趁机与东宫索谈利益,岂不是更好?闹出人命,才是真正的情绪上头、不管不顾!

太子脸色阴沉,攥紧了拳头。

什么上吊自尽,楼雪萤好不容易重活一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上吊自尽,除非是武安侯因昨夜之事怪罪了她,她觉得余生无望,这才赴死。但她若真的绝望赴死,以她的性格,又怎么可能写什么绝笔书!

她当初都没给他写绝笔书!

这分明……就是她对他的报复。

可是,她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方式?就算她要报复他,难道不是应该让武安侯在朝堂上给他下绊子吗?她为什么搭上自己的名声,也要拉他下水?

昨夜之事,确实是他这个太子的错,但她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公之于众,对她又有什么好处?他受人指摘,她难道就不会吗?当初她从太子妃变成贵妃,明明是老东□□断专行,可她也饱受非议。一个长得漂亮,和几个男人不清不楚的女人,会面对怎样的流言蜚语,她不是不知道,怎么敢再来一次?

太子咬着牙,眼里泛起血丝。

“圣旨、圣旨到——”又一个太监慌忙来报。

太子抬眼,看向门口缓缓走进的郑公公。

皇后脸色铁青。

郑公公进了殿内,轻咳一声,肃然道:“老奴见过娘娘,见过殿下。陛下有旨,还请殿下接旨。”

太子唇角浮起一丝冷笑:“公公直说便是。”

郑公公:“陛下有旨:储贰之重,式固宗祧,当德配乾坤,为天下范。太子梁霁,行为失检,举止失当,有悖礼法,有亏德行。即日起,着太子于岐山行苑闭门思过三月,非诏不得出。当静省己过,研读圣贤,勿负朕望。”

“在岐山行苑闭门三月?”皇后失声道,“难道连东宫都不让回?”

郑公公躬身道:“回娘娘,陛下确实是这么说的。”

皇后抿紧了唇。

“儿臣接旨。”太子语调平平,“郑公公请回吧。”

郑公公一走,皇后便急怒开口:“被禁足在这种地方三个月,如此重的责罚,你难道就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他要废太子吗?”太子幽幽道,“若母后当真替儿臣担心,那便让外祖与舅舅,别再徐徐图之了,不如就听儿臣的,一劳永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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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簌簌!”李磐推门而入,看向床上躺着的楼雪萤。

床边的太医向李磐行了一礼:“侯爷,夫人已服了药,精神现已好多了。”

李磐颔首:“有劳。”

“既然夫人已无大碍,那下官先告退了。”

“太医慢走。”

等太医一走,李磐便迫不及待地握住了簌簌的手,道:“簌簌,皇帝下旨了!”

楼雪萤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太子被治罪了?”

李磐点头:“皇帝以行为失检为由,将太子在岐山行苑禁足三月。”

楼雪萤不由笑了一下。

对于一个太子来说,被禁足三月,已经是较为严重的惩罚了,而这一次的禁足甚至不是在东宫,而是在岐山行苑,等同远离朝政三月。这无异于是昭告群臣:太子之位,极有可能动摇。

若说之前皇帝追杀太子,是无缘无故,那这次太子被禁足,则是有理有据。

在场的官员及家眷,无人不知武安侯对夫人的爱重,也无人不见武安侯求见皇帝时泛红的双眼。

那封武安侯夫人亲手写下的绝笔信,更是被武安侯在激愤之下当场展示。寥寥百字,写尽武安侯夫人昨日所受的惊吓与屈辱,甚至还言明了昨夜太子神志清醒,并非醉酒,令不少女眷心有戚戚,悄悄拭泪。

李磐摸了摸她颈上的红痕:“还疼吗?”

楼雪萤摇了摇头:“没事,已经上过药了。”

李磐拧眉:“我应该再轻点的。”

楼雪萤抱着他的腰,蹭了蹭他:“就是要重了才好。”

自尽的主意,是她主动提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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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磐对此十分惊愕,觉得不妥,认为皇帝很可能本来就要借此机会治太子的罪,她实在没必要多此一举。原本只是大家私下里传点风言风语,她一旦自尽,把事情闹大,对她自己并没有什么好处,还容易反过来被人指指点点——这是出于对京城风气的考虑,李磐并不想让她再卷入风波。

楼雪萤却道:“不,我不会再忍让了。”

凭什么她不能把事情闹大?她上辈子就是怕这个怕那个,无人救她,她也不敢自救,最后才郁郁而终。这辈子,她一开始依旧是怕这个怕那个,拖到后来,让李磐被自己连累,陷入两难,而那对父子却步步紧逼,没有半点要放过她的意思。

她偏要闹大。

就算对她指指点点又怎样?名声这种东西,未婚女子可能还得考虑一下,但她都嫁人了,丈夫也包容她,她还管这个做什么?她是受害者,又与武安侯是人尽皆知的伉俪,武安侯更是为国拼杀的英雄,倘若她名声受损,那太子的名声只会更糟糕。

为了让自尽更加逼真,楼雪萤指挥着李磐,让他用布条在她脖子上勒出了红痕。

上吊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楼雪萤还特意让李磐往上勒自己的下巴,而不是往后勒自己的颈部,如此一来,便是正确的上吊痕迹,太医来了也看不出问题。

她没有故意陷害太子,她只是让他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相应的代价而已。

也许不管她自尽与否,景徽帝都会惩治太子。但她的目的不是帮景徽帝,而是要让太子在百官心中失信,他休想再披着君子的皮,作出一副无辜受害的姿态来。更别妄图以醉酒之名遮掩,让其他人有为他辩解的余地。

李磐弯下腰,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她的瘀痕,见确实没什么事,才缓和了神色,道:“还有个好消息。”

楼雪萤:“什么?”

李磐:“我可以带你回西北了。”

“真的吗?”楼雪萤心中一松,“他竟然同意了?”

李磐:“我的妻子,竟能在京城范围内被太子欺辱,我若不带她回西北,如何能保证她的安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一想到众目睽睽之下,景徽帝那个面无表情的反应,李磐便不由冷笑。

楼雪萤抿唇笑道:“太好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随时。我们收拾完侯府的东西,再将京城琐事处理一下,便可以走了。”李磐亲了亲她的发顶,“现在,我们就提前回家去,不必再等到秋猎结束。”

第76章

马车载着李磐和楼雪萤,提前离开了岐山行苑。

一夜情绪,大起大落,几乎彻夜未眠,楼雪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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