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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的,但想了想这是楼小姐的陪嫁侍女,还是不使唤了。
他在喜宴上喝了太多酒,这会儿脑袋昏沉,有点不舒服,得吹吹风,醒醒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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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没忘记他老娘散席时对他的叮嘱:“你身上酒气太重,得散散味儿再进房间,千万别熏着人家小姐了。”
李磐抄着胳膊,斜倚在墙边,望着天上的月亮哂笑了一下。
这就是娶个千金大小姐回来的下场。喝多了酒,还不能马上回房倒头就睡,还得散了酒气才能进屋,他这是娶了个夫人还是娶了个祖宗?
唉,算了,他还是想过安稳日子的,不想和大小姐起冲突,他受点罪就受点罪吧,家宅安宁就行。
他正靠在墙上神游天外,忽然听见旁边窗户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说笑声音。
他偏头看了一眼,暖黄的烛光透过窗纸洒落廊前,隐隐照出两个模糊的人影。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是他那位新婚夫人和她的贴身侍女。
他耳力极好,虽隔着一道窗户,听不太真切,但也能听出个七七八八。
他听见那侍女说:“夫人以前最不喜欢那些粗鲁的武夫了,打死奴婢也想不到,夫人最后会嫁给一个武将,还是武将中的武将!”
李磐闻言扯了下嘴角。
诶,怎么在背后偷偷说他坏话。
不过他不生气,都是意料之中罢了。看来他娘说的是对的,那楼小姐就算不愿嫁也不会直说,唉,既然不喜欢他,又何必要嫁给他呢。这些京城里的小姐,总是顾忌这个顾忌那个,太不自在。
又听楼小姐道:“武安侯行事坦率正直,已经很好了。”
侍女道:“确实,奴婢现在也觉得武安侯人还不错。还是夫人有眼光,有胆识,一见钟情,慧眼识珠,看中了人就一举拿下,甚至还得了陛下赐婚,上哪去找这么好的运道!”
李磐原本昏沉的头脑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缓缓站直了身子,脸色渐渐凝肃起来。
楼小姐道:“陛下赐婚是意外,我当初都想好了,若是他不肯娶我,我便舍了脸皮,上门去他家,拿不下武安侯,还拿不下他母亲么?”
侍女:“他当初不肯娶夫人,还不是因为夫人那落水落得太拙劣,他觉得自己被摆了一道么?要奴婢说,若是夫人不那么着急,再仔细盘算盘算,说不定之后能找到更自然的机会,也不至于引起侯爷的怀疑,差点坏了好事。”
楼小姐:“哪来什么更自然的机会,你和爹娘兄长们都不可能帮我,我就这点水平,再仔细盘算,也算不到哪去,只能赌那么一把了。”
侍女:“现在赌赢了,夫人总算能睡个好觉了吧?”
楼小姐:“应该吧。”
侍女又笑起来。
二人说完了婚事,又开始说起小时候的趣事来。
李磐无心再听,负着手,缓缓踱到了院子门口。
夜风吹过,将他的酒气吹得更散了一些。
方才她们聊的是什么意思?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什么叫做“一见钟情”“一举拿下”,又什么叫做“仔细盘算”“爹娘兄长们都不可能帮我”?
李磐只觉得匪夷所思。
他敲了敲脑袋,疑心自己是不是喝多了而不自知,又再次回头望了窗户一眼,依旧是暖黄的灯光,模糊的人影,他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抬步往水房走去。
水房粗使的下人看侯爷亲自来叫水了,连忙把大锅烧上。
隔壁厨房的人瞧见了,也赶紧拿着早就备好的解酒汤送到李磐面前。
李磐看了一眼,直接拿过来一饮而尽,也没让他们再送到房里去。
兜完这一大圈,他才又慢吞吞地走回了新房。
采菱听到有人敲门,还以为是哪个侍女去而复返,一打开门发现是李磐,不由大吃一惊:“侯爷?”
怎么没人禀报?这侯府果然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李磐嗯了一声,进了门来。
楼雪萤闻声,匆匆从妆台前站起,快步迎上前来:“侯爷。”
鼻前飘来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李磐站定,直勾勾地看着她。
她卸去了那些浓重的脂粉,显出几分清雅柔润来。之前的妆容的确是美,但却失了几分真实,如今不施粉黛,烛光微照,反倒有些像那日在广平郡公府时见到她时的天仙味道了。
但只是有些像而已,脸像,身子不像。
天仙可不会穿这样鲜艳的大红色寝衣,在他面前走来走去。
楼雪萤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心慌,故作镇定道:“侯爷可是醉了?采菱,去让厨房送些解酒汤来。”
“不必了。”李磐道,“我已用过解酒汤,过会儿水房的人也会送热水来。”
楼雪萤愣了愣。
怎么还提前用过解酒汤了?她本来是打算今晚好好服侍他,让他感受到她这个妻子的细致与贴心的,解酒汤就是其中重要一环,他、他怎么一点机会也没留给她?
她有些懊恼地咬了下嘴唇,心想早知道就专门派个人去盯着李磐的动向了。
“那……采菱你先退下吧。”楼雪萤道,“我来照顾侯爷便好。”
采菱应声而退,将新房留给他们二人。
临走前,采菱还记得自己之前说过的话,把屋内的灯烛灭了几个,好叫李磐看不出楼雪萤眼下的青圈儿。
采菱走了,李磐却还站在那儿没动。
楼雪萤只好硬着头皮道:“侯爷抬抬手,我替侯爷更衣吧。”
李磐抬起了手,目光仍旧盯着她。
楼雪萤不敢看他,低着头替他解了腰带,褪了外袍,放到一边。可做完这一切,她忽然就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了。
李磐在此时开口:“你不是家中长女吗?我听说你父母对你疼爱有加,你怎么会做这些事情?”
楼雪萤怔了一下,随即答道:“出嫁从夫,这些本就是做妻子的分内之事,我服侍侯爷,也是理所应当。”
李磐道:“今晚喜宴上,你二哥喝醉了,拿着酒杯顶我,叫我务必好好待你,不可欺负了你。”
楼雪萤听得尴尬,绞着手道:“我二哥……我二哥喝醉了就爱乱说话,侯爷别放心上。况且侯爷也没有欺负我,我替侯爷更衣,怎么也和欺负无关吧。”
李磐道:“我自然没有欺负你,但你二哥有如此担心,也算情理之中。我若有你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妹妹,要嫁给一个武夫,我也会担心她被人欺负了去。”
“侯爷是英雄人物,岂是寻常武夫能比的。”楼雪萤说完,忽然想起一事,顿时一凛,“太子殿下可走了么?”
李磐有些莫名地看着她:“早就走了,太子殿下就是来代陛下观个礼的,观完礼便走了,连酒都没喝一口。你问这个做什么?”
楼雪萤咳了一声:“我没想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