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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的模样,双眼微肿,眼中满是血丝,说话带着沙意,一看就知是哭了许久,

被一众目光注视着,曹太医干脆利落的跪下,摇了摇头,说了真话,“陛下恕罪,太子殿下已是没了生意,微臣医术浅薄,怕是医不好殿下。”

庆云帝高大的身形一晃,耳边再次传来皇后的哭声。

曹太医乃是现今太医院医术最高明之人,若他都说医不好,那太子……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庆云帝揽着皇后,低声安慰几句,再问张来福:“魏成呢?人有消息了吗?”

张来福苦着脸:“殿下的人做事周全,魏太医还没消息。”

行迹抹的干干净净,他们派出去的人一点线索都没找到。

听到这,庆云帝怒不可揭,面容狰狞,“没消息就继续找!一个两个,朕养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

随着庆云帝的怒吼,殿内安静一刻,众人纷纷跪下,皇后被吓的哭声都稍顿。

庆云帝摁了摁眉心,沉沉的叹出口气:“命人张贴皇榜,寻天下能人异士,若有人能治好太子,朕赏他黄金千两,加官进爵。”

张来福连忙应:“奴才这就去办。”

午后,皇榜刚被张贴,就有人揭了。

是圆通大

师。

守在皇榜边的禁军当即就带了圆通大师进宫。

圆通大师的名讳,庆云帝自然听过,但圆通大师终归只是个和尚,这救人,是要医术的,怎么看,都不相干。

圆通大师正想开口解释一二,一个纤细的身影冲了进来,越过圆通大师,扑进庆云帝怀里。

皇后的泪瞬间打湿了庆云帝身前的衣裳:“陛下,太子身上越来越烫了,太医说……太医说……太子……不好了。”

太子苍白的面容和十年前的人影渐渐重合,她的孩子,为何都这般命苦。

皇后泪如雨下,脱力倒在庆云帝的怀里。

庆云帝红着眼,安抚着皇后。

天下的能人异士不少,可恰好在上京的,敢揭皇榜的,短时间,还真不一定有第二人。

庆云帝也没法子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想着万一圆通大师有些真本事呢。

“张来福,带圆通大师去,一刻钟后,朕到。”

自太子被带回来已有三日,皇后就没睡过觉。

每次哭晕过去,才能短短的睡一会。

万一太子真……那皇后更不会歇息了。

庆云帝命人煮了安神汤,借口说是补药递给皇后,看着她喝下,等人闭了眼,将人安置好,再去了齐祀那里。

庆云帝不抱希望的问:“大师,可有法子救太子?”

圆通大师微微躬身:“阿弥陀佛,老衲确有一药方能救太子,但那药方是猛药,醒不醒来,全看天意。”

这是什么话?

庆云帝刚出现的喜色顿时又收了回去,脸色比刚进来还要差。

天意?屁的天意!

这是治病救人,不是他在寺里算卦。

有那么一瞬,庆云帝气的想让人把圆通大师拖下去。

圆通大师看出庆云帝的生气,没有丝毫害怕的接着道:“陛下,若是老衲救不了殿下,这世上再没有旁人能救殿下了,殿下命是如此。”

“放肆!”

殿内跪下一片,圆通大师含着慈和的笑望着庆云帝,两人无声对峙。

半晌后,终究是庆云帝先妥协了:“张来福,备纸墨。”

一盏茶的不到的功夫,圆通大师将方子写好,张来福拿下去配药。

一个时辰后,药喂给了齐祀。

一日后,齐祀的烧退了。

两日后,齐祀醒了。

“孩子。”皇后轻轻唤道,眼中满是欣喜和激动。

齐祀呆呆的直视前方,过了许久,才认出这里是紫宸宫偏殿。

不对,他应该见到他的阿瑜的。

不对,他应该见到他的阿瑜的!

他的阿瑜呢?

齐祀猛然转头。

庆云帝、皇后、太医?

齐祀期许的眼神慢慢变黯,再次躺了回去,闭上眼,再睁开眼。

不对。

齐祀再闭上眼,再睁开眼。

还是不对。

庆云帝出声唤他:“太子。”

无人应。

“为什么要救我?”

呢喃似的声音,庆云帝和皇后都没有听清齐祀在说什么。

“阿弥陀佛。”

身后的圆通大师忽然声。

庆云帝和皇后转头。

圆通大师:“陛下,娘娘,老衲已经救了太子,现要出宫了。”

庆云帝:“张来福,送圆通大师出宫。”

皇后神色犹豫,太子这样子太过奇怪,她怕太子又出事。

圆通大师医术精湛,却居无定所,人实在是不好找。

“阿弥陀佛,娘娘放宽心,殿下的命,乃是天命。”

圆通大师突兀的走到太子床前,将锦囊放置在太子枕边,躬身:“这锦囊里,会有殿下要的答案。”

圆通大师走后,皇后自顾自的和齐祀说了许多话,可齐祀始终没睁开眼。

当晚,齐祀打开了那个锦囊,里面有一张干净的白纸。

片刻后,慢慢显出了三行字。

太子齐祀与乔氏女乔初瑜,情定一世。

庆云二十五年,太子齐祀登基为帝,庆云帝为太上皇。

追封乔氏女为宣明荣安皇后。

——这是他和阿瑜的姻缘薄。

*

三日后,齐祀穿戴整齐,主动回了东宫。

庆云帝和皇后还没高兴一会,就先发现了不对劲。

太子不仅命人大肆寻找圆通大师的踪迹,还找了许多江湖术士到东宫。

在东宫做起了邪术。

什么以人血为祭,换那术士的一句话。

不过半个月,人人都在说,太子疯了。

得到这个消息,庆云帝立刻赶到了东宫。

江湖术士已被齐祀全部赶了出去,宫人被齐祀送回了殿中省,整个东宫,空荡荡的,找不到一丝的人气。

庆云帝命人找遍了东宫,最后在侧妃住过的东侧院中找到了人。

太子疯疯癫癫拿着一张纸,嘴里不停的再说一些庆云帝听不懂的话。

见到他来,愣愣的看了他一眼,像是没有认出来一样又移开了视线。

庆云帝心痛至极:“太子,朕是父皇。”

一连说了三遍,齐祀终于有了反应。

齐祀怔怔的望着庆云帝,双眼澄澈如孩童:“父皇?”

庆云帝颔首,又走近一步:“是,孩子,朕是父皇。”

还没安稳一刻,齐祀突然冲上来领着庆云帝的领子,冰冷的手贴上冷的庆云帝心尖一颤,高声质问:“为什么不能放过阿瑜?为什么要这样?我不是她的儿子吗?”

齐祀面容扭曲,青筋暴起,嘶吼着哀求:“她就不能疼疼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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