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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眼中带着湿漉漉的水汽,看着眼前人,和那一双深邃的眼眸对上。

乔初瑜率先移开眼睛,低着眉眼,肤如凝脂的双颊浮出绯红。

齐祀喉咙微动,目光向上,看向乔初瑜沉重的头冠:“天色不早了,去洗漱吧。”

乔初瑜巴不得离开,好到旁的地方冷静冷静。

见太子这样说,起身:“是,殿下。”

话落,拔腿就走。

齐祀看着乔初瑜的

背影,颇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低声笑了笑,是个纸老虎。

“等等。”

乔初瑜步子一顿,回头:“殿下有事情要吩咐吗”

怂的像鹌鹑。

他有这么吓人吗。

齐祀挑了下眉:“头冠。”

乔初瑜尴尬一笑,又走回来,小声道:“谢殿下提醒。”

没等齐祀应声,就往梳妆台那走去。

齐祀也知道自己待在这乔初瑜不自在,就道:“孤先去洗漱。”

齐祀一走,乔初瑜摸着心口,重重吸了几口气。

珍珠和珊瑚见状,偷笑。

乔初瑜瞪了她们一眼,催促:“快点卸。”

乔初瑜磨磨蹭蹭,故意拖延时间,和往日大不相同,惹得珊瑚珍珠几次想出声提醒。

但她实在是心慌,一想到等下回去,要和一个男子担诚相待,要做那册子上的事,乔初瑜就心乱如麻。

愣是在净室里待了一个多时辰才出来。

齐祀早就洗漱完毕,靠在贵妃塌上,闭眼假寐。

今日来的人多,酒喝了不少,饶是齐祀这般好的酒量,都有些不舒服。

现下耐着性子等人,是还有事情要和乔初瑜说清。

乔初瑜做着心理建设,向齐祀走去。

听到脚步声,齐祀睁开眼。

眼见乔初瑜换上了寝衣,换下大婚时明艳厚重的装束,整个人散着清冷温婉,走近时,寝衣微动,隐隐显露出腰身。

今日白天,齐祀就知道眼前的女子腰有多细,他的一个巴掌就能握住。

乔初瑜已经走到眼前,齐祀看着那没有一点赘肉的小脸和纤细的胳膊,微微拧眉。

难怪乔宏那么大的阵仗,就这样风一吹就倒了的身子,他也不放心交给别人来照顾。

齐祀抬手,摁了下太阳穴。

乔初瑜眼神微动:“殿下,可是头疼”

齐祀抬眼,乔初瑜怯生生的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喜欢乔初瑜对他这样。

心底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又来了。

齐祀及时回神,声色微冷:“无事。”

“你坐那。”齐祀抬手一指,发现这是东侧院,没有另一方软榻。

手尖一转,指向床上。

乔初瑜脸上飞快爬上红霞,糯糯的应:“是,殿下。”

齐祀也跟着走到床边。

乔初瑜抬头看了一眼,又迅速低下眸。

宽肩窄腰,身姿挺拔,宛如青松,乔初瑜从耳朵到脸,瞬间红起来。

齐祀:“很热吗”

乔初瑜含羞带怯的抬眼,齐祀一僵。

他不会傻到连这眼神的意思都不懂。

齐祀看了看手里的攥着的东西,犹豫片刻。

最后,叹了口气,温柔道:“时间不早了,睡吧。”

“习惯睡里面还是外面”

“里面。”

礼仪嬷嬷曾教过,侧妃睡在外侧,太子睡在里侧,为的是太子若是要起身,侧妃能方便服侍。

但太子既然问了,她就实话实说。

齐祀点头,示意让她进去。

乔初瑜抿抿唇,规规矩矩的上床,掀开被子,躺进去。

齐祀也掀开被子睡在外侧。

冷清的木香味顺着被子传到乔初瑜的鼻中,乔初瑜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漏了一拍,随后,疯狂跳动。

乔初瑜闭着眼睛,等着身边人动作。

良久,齐祀还没有动作。

乔初瑜心中泛起疑惑,悄悄的睁开眼睛。

正好撞上齐祀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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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初瑜看着那双眼睛里泛着无奈、妥协的神情。

齐祀将人搂过,哄孩子似的在乔初瑜后背轻轻的拍了拍:“睡吧。”

再多的解释,他没说。

新婚之夜说那些话,太残忍。

乔初瑜虽疑惑,但听话的闭了眼,不知不觉就睡过去。

屋外,珊瑚和珍珠面面相觑,她们一直在等着,里面始终没有动静,水也没叫。

这……殿下和娘娘是没有圆房吗。

钱来站在一旁,比珊瑚珍珠还要不解。

殿下对侧妃的态度,太奇怪了。

正院。

凌婉书被凌家今天干的蠢事气的睡不着觉。

侧妃进府,陛下和殿下把大婚的规格一抬再抬,是个人都能看出对侧妃的重视。

旁的人家都是主君主母双双到场,可凌家呢。

只派了一个小厮来,说是凌夫人今日突发恶疾,来不了。

凌婉书听小厮说完都不敢看殿下的脸色。

一群蠢货。

他们作死,凌婉书一点都不会在意,前提不能坏了殿下的事。

她之前的再三提醒,凌家是一点都没听进去。

末了,这祸水还殃及到她身上。

凌婉书想起昨天殿下那冰冷的眼神,疲惫蹙眉:“把本宫的那套蓝宝石头面拿出来。”

茯苓轻嚷:“娘娘。”

那套头面是娘娘的唯一的念想了。

“去拿吧。”

她从凌家带来的东西,也只有那个珍贵些了。

赔罪,要有诚意。

更何况,侧妃,保不齐是殿下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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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是乔初瑜先醒来,她是被热醒的。

旁边好像是有个火炉,源源不断的给她热气。

乔初瑜伸手想把火炉推开,可任凭她怎么用劲,火炉一动不动。

乔初瑜挣扎着睁开眼,微微凸起的喉结就在眼前,抬眸,是线条分明的下颌。

往上,直挺的鼻梁,还有长长的睫毛。

乔初瑜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从小到大,无论是人还是物,好看的总会在她这所有不同。

稍稍一动,感受到上半身的被人桎梏住,她的手放的位置也不对劲。

意识到了什么,乔初瑜猛地收回手。

不是火炉,是殿下。

这个姿势,她是殿下的怀里。

乔初瑜呼吸一滞。

她怎么会在殿下怀里?

乔初瑜回忆,昨天晚上殿下半搂着她。

虽是半搂,但她和殿下之间还有半个人的位置,绝对不是去现在这样。

然后……然后她就睡着了。

再看一下,殿下的位置几乎纹丝未动,而她的里面,还剩许多位置,最少可以睡下两个人。

而她睡觉不安分。

结果显而易见,是她主动跑到殿下的怀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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