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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这样的吗?”

刚刚在撑开油纸伞挡住裂口女的时候,他下意识催动了鬼修的摄魂之术,无意间惑到孙悟空的心神了?

“你一直对金蝉子是真心的啊……”

宜年也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觉,从进入这全息修行的世界后,鬼修的躯体让他的情绪异常平静。

他突然有了一种灵感,似乎摸到了突破听障的关窍。

在这里,他作为鬼修似乎没有听力上的障碍,但听到太多反而更容易让人混淆。无论是人、妖、鬼,还是仙人、佛家,耳边都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声音。没有辨别的盲从,还不如什么都不听。

宜年有些感悟,却又觉得差了点什么。

他正思索着,孙悟空却突然欺身上前,炽热的躯体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将他压倒在床。人皮床榻触感诡异,既如丝绸般滑腻,又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弹性,让宜年在舒适与恶心间挣扎。

在心理上他很抗拒,但作为鬼修的本能又觉得这样很好。

抬眼望去,孙悟空眼神涣散,额前碎发被汗水浸透,紧贴在他泛着不正常潮红的脸上,喉结剧烈滚动着,显然已到了失控的边缘。

宜年抬手抵住他剧烈起伏的胸膛,掌心传来的心跳又快又重,像是困兽在牢笼中冲撞。孙悟空却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按在头顶,滚烫的鼻息喷在他颈侧:“师父……师父……”

沙哑的嗓音里混着压抑的喘息。

听着孙悟空叫他师父,让宜年感觉很古怪。他想到了老方丈,他也是叫老方丈师父的,宜年是真的当老方丈是自己的老师和父亲。

但孙悟空呢?宜年不知道孙悟空伪装为老方丈时心里是怎么想的。

“你头上的金箍去哪里了?”宜年问。

孙悟空一下子愣住,宜年的手腕挣脱了出来。但他没有急着回避或逃跑,维持着和孙悟空紧贴的姿势。他仔仔细细看了孙悟空的脸,这张脸并非是孙悟空原装的脸,还有着自己心目中燕赤霞道长的风格。

若是要独善其身,宜年大可以将真相告知。玉蝉子与金蝉子并非一体两面,而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存在。

孙悟空只是将他们混淆了。

“取得真经功后,金箍自然脱落,我也不知道它去了哪里。”孙悟空喘着粗气,拼命克制着什么。

幽冥栈的客房光线诡异,烛火烧出的烟有一股腐烂的臭味,身下的人皮被褥触感光滑。若非宜年鬼修的身躯冰冷淡然,恐怕根本适应不了,早就大吐特吐了。

宜年还想问什么,突然察觉到了某种物体的动静。孙悟空似乎也意识到异样,耳尖红得滴血,却仍固执地将他锁在身下。

“很难受吗?”宜年伸手,给他擦从额上流下来的汗。

活人的味道,真的很香啊。

宜年突然有点明白这个鬼怪这么馋活人的原因了,确实是有着某种原始的吸引力。即使他是个半路出家的鬼修,也受到了诱惑。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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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忍得难受,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然他继续往下给自己擦汗。再接触下去,孙悟空觉得自己会疯掉。就是现在,他眼前的情景都有些模糊虚化了,他整个人都飘飘忽忽的……

“叫我裴宣就行了。”宜年没有动弹,只是观察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的表情。他知道了孙悟空对金蝉子的心意,但他还有些好奇,毕竟他不知道这心意是到什么程度。

他比孙悟空更了解金蝉子,他知道这只会是一场无疾而终的单恋。

巧合的是,这场单恋在半路投射在错误的对象身上了。

孙悟空齿间深深陷入下唇,一缕殷红顺着唇角蜿蜒而下,格外刺目。他呼吸粗重,却仍死死克制着自己。

宜年见状,忽然低笑一声,指尖轻轻抚上他染血的唇,声音蛊惑般轻柔:“这是在梦里……你是燕赤霞,我是裴宣,我们误入这鬼市幻境……”

他凑近孙悟空的耳畔,让人气和鬼气混在一起,“我们要齐心协力,找到破局的关键,才能全须全尾地离开,不是吗?所以……何必忍耐呢?”

宜年试着用鬼修的魅术,倒还真有些效果。孙悟空在他的干扰下,竟真的放松了下来。他近乎燃烧的眼睛变得迷蒙,紧绷的肌肉也脱了力,整个人压在宜年身上。

人类的怀抱好烫。

孙悟空陷入了迷糊的状态,嘴中呓语不断。宜年将他安置在床上,也有些无能为力了。他自然也想要帮忙,但此时活人在鬼市纯属于消耗品,即使是大圣竟然也变成了类似拖累的存在。

这倒不怪他,是因为有心魔,才会受到引诱。

“虽然说是齐心协力更好……”宜年给他盖好了被子,自言自语道,“但现在的情况,我也只能先单独行动了。”

毕竟住了店,就需要付费,若是欠债,他可不敢保证会不会有好下场。鬼市实在是诡谲,他不能耽误太久。

宜年知道孙悟空的状态是因自己而起,认为自己的离开反而能让孙悟空更快恢复。他信任大圣的能力,便没有犹豫地走了。

他刚走到街上,便听到打更的声音。

“阴差过路——万鬼噤声——未结契者——速速灭灯——”

话毕,路边的灯笼齐齐灭掉,整个鬼市陷入了彻底的黑暗之中。宜年听只是让噤声和灭灯,便站在街边未动,仔细等待着。

阴差过路,倒让他挺好奇的。

他对鬼市没有什么了解,但大概知道天地万物都遵行“阴阳平衡”之理,鬼市也不可能例外。

鬼市应该是与阳间的作息相反,入夜后开放,可入新鬼,甚至还能进活人。此时阳气最弱,阴气最盛,鬼门松动,幽冥与阳世的界限最为模糊。一旦鸡鸣,鬼市便会隐匿,滞留者将被困在阴阳夹缝之中。

既然这时候阴差路过,那宜年便推测时间约莫是子时到丑时,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三点之间。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不知道天亮之后的鬼市是什么情况,最好是能在天亮前把事情搞清楚。

黑暗中,远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

“喀啦——喀啦——”

虽然黑暗,但宜年作为鬼修,视力已不可同日而语,自然还是能看见大体的轮廓。雾气骤然浓稠,空气里弥漫着腐朽的纸灰味。

先是一双赤红官靴踏出雾霭,靴底沾满湿冷的坟土,每走一步,地上便渗出黑血般的阴渍。随后,黑底红字的“冥”字立牌漂浮在半空晃晃悠悠往前。

阴差的面容模糊不清,只隐约露出两个窟窿般的眼窝,里面没有眼珠,只有两簇幽蓝的鬼火跳动。手中拖着一条锈迹斑斑的勾魂链,链子上串着几颗尚在晃动的头颅,痴傻地笑着,涎水混着血丝滴落。

原本喧闹的鬼市瞬间死寂,摊贩和路人都蜷缩在阴影里,一动不敢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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