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戳破他的心事,“若我真向佛祖告发你损毁鸳鸯谱,此刻来的就该是戒律罗汉。还是地藏王菩萨慈悲,特意请道明尊者来做见证。”

这叫不是告发?月君能到西方来,肯定是让东华帝君和地藏王菩萨都知道了。

不等宜年说话,月君补充说:“我不得不向东华帝君知会,一应证据都上呈至地藏王菩萨处。地藏王菩萨便派了道明尊者来协调我们之间的事情,想必是希望能够私下解决妥当,不要闹得东西两方不愉快。

“但小菩萨你可放心,事关机密,我请求了东华帝君和地藏王菩萨,这件事不会外传,仅我们几个知。大雷音寺那边的尊者们只知道你犯了错事要到东方去赎罪,却不知道你错在何处。”

宜年瞪大眼睛,赶紧反驳:“我才没有损毁幻月宫的任何东西好吗?反而是你,你拔了我的眼睛,让我灵体受损,是你犯了错才对!”

月君却仍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他,不说话了,那笑意像浸了蜜的刀。

宜年被看得脊背发麻,忽然意识到——对方分明握着更大的把柄。若真被知晓他在鸳鸯谱上私自落笔,写的还是自己的名字,那才是被认证犯了大罪。

他会像鸠摩罗什在业境殿被团团围住,辩论他的功过,探讨他是该在西方极乐还是去无间地狱。

而且,那眼睛确实不是宜年本人的,追根究底也怪不到月君头上。

道明尊者静立如松,手中乌木念珠轻转,将沉默碾成更窒息的压迫。

宜年浑身难受,心虚让他得不得妥协。他问:“……好吧,要我怎么赎罪?”

“善哉。”道明尊者展开一卷契书,帛面浮现梵文,“玉蝉子若认下损毁谱库之过,便按月君仙者所请将功补过,到幻月宫去当差,将损毁的鸳鸯谱修补,并且以劳力偿还月君仙者的损失。”

宜年有些不敢相信,拿起契书仔细看里面的内容,绢帛上“三百年”三字刺得他双眼发黑。

三百年!要他在幻月宫当差三百年,给月君使唤!

天……地藏王菩萨就这样把他给卖了?这跟卖身契有什么差别?菩萨竟然能卖自己家的弟子吗?

“小菩萨若不愿私下解决,便只能按规矩办。”月君低笑,“我现在就去禀明佛祖,有人擅动鸳鸯谱,还写下……”

“我签。”宜年咬牙,不得不点头答应。

三百年,对他们仙佛来说,应该很容易度过吧?而且宜年心想,他又不是真正的玉蝉子,他要完成断手上的红线。现在他失去了眼睛,无法使用斩缘剪,不如趁这个机会,利用幻月宫中的便利。

他的指尖凝出的金印,狠狠按向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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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后面是大量cp互动了,会甜甜的

金蝉:你们有想过我的感受吗?呜呜呜,我孤苦伶仃一个人呜呜呜[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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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七十回

契书上的金印渐渐凝固, 化作一道无法抹去的痕迹。

“那,你们稍等。”宜年低声道,嗓音里带着认命后的疲惫, “我回静池轩收拾些行李。”

虽说佛家之物本就不多,但他可抛不下贝拉小兔, 还有……总该与金蝉好好道别才是。

至少这三百年间还有蟠桃会。想到此处, 宜年眸光微微亮起,到时候金蝉来东方天界赴宴, 他们总能见上一面。

“不必了。”道明尊者忽然开口。

三人刚踏出佛塔,天边便传来一声清越鹰唳。另一只飞鹰俯冲而下, 羽翼收拢间渐渐化作巴掌大小,稳稳落在尊者臂上。它爪间勾着个青布包袱,一扬首便抛向宜年怀中。

包袱散开,露出叠得齐整的衣物,一把剪刀、一面素镜,还有那团突然蹦出来的雪白毛球。

宜年赶忙接住,小兔在他掌心抖了抖耳朵,竟还抱着它最爱的那个沉香木枕,上头依稀可见几道小小的牙印。

“金蝉子刚刚知晓此事。”道明尊者捻动念珠, “这些是他为你备下的。”

连道别……都来不及说啊。

宜年不禁想起那夜与金蝉的长谈, 他们曾约定要在大雷音寺潜心修行,同证菩提。如今却要分隔两界, 整整三百年的光阴。

“发什么呆?”月君的声音突然打断他的思绪, “再不启程,怕是要错过东天的晚霞了。”

宜年默默背起包袱,将小兔往怀里拢了拢。穿过三生阁的桥廊时,他走得格外谨慎, 生怕踏错一步——毕竟这桥上每一块水晶砖都不凡,稍有不慎便会堕入河中。

东天阁楼果然与西天的素净截然不同。

朱栏玉砌间,彩衣仙子们笑语盈盈地围上来:“月君大人难得路过,竟带了个西方的童子菩萨在旁,不如一起到楼内坐坐,尝尝新酿的花露酒。”

“公务在身,改日再叙。”月君广袖轻拂,不着痕迹地挡开递到宜年面前的酒盏。

去往幻月宫的路途比想象中更远。即便以月君之能,也无法瞬息而至。他抬手招来一片祥云,转身向宜年伸出手:“小菩萨,你可别拘谨。虽然你是做错事以劳力偿还,但这三百年我们可是要朝夕相对,不如携手共度?”

宜年抿唇不答,故意绕开那只手想自行跃上云头。谁知一脚踏空,整个人向前栽去。

“当心。”

腰间突然一紧,月君的手臂稳稳环住他。对方袖间的花香扑面而来,由于太过浓郁,宜年实在搞不清是哪一些花的味道。

他慌忙挣开,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抓住了那只手。

祥云腾空而起,怀中的小兔不安地往他衣襟里钻,宜年低头望着渐渐远去的三生阁。

祥云之上,两人交握的手悬在云霭间,却始终无言。沉默在风中凝结,小兔却还是乖乖巧巧的样子,趴在宜年的肩头打瞌睡。

宜年清了清嗓子,冷着脸开了话头:“现在没有旁人了,你也不用再跟我演戏,说什么我损毁了鸳鸯谱库,你让我去当差偿还。这根本子虚乌有,你到底是什么目的?”

月君不答他的话,闻言转身,另一只手突然抚向他的左眼。宜年反应极快,偏头躲开,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月君却还是笑着,道:“对不起,昨夜是我过分了。你是脱壳的灵体,不能用力,我还跟你动武,甚至还伤到了你。你的眼睛现在看着好,但还……会不会痛?”

宜年想甩开他的手,却又怕自己从云上掉下去,只能瘪着嘴:“别跟我假惺惺,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月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其实,连月君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想做什么。

昨夜他被锁链困住一时动弹不得,鸳鸯谱库突如其来的灵力波动曾让他瞬间警觉。

鸳鸯谱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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