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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新郎婚服,脸上是巴掌印, 胸口的大红花被扯得歪斜, 一看就是受了不少打骂。他神情慌张恍惚,说不出话来。
反而是新娘白素贞将许仙拉到自己身后, 替他解释:“你们休要血口喷人, 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待人将阿芳小娘子救上来再说!许仙在杭州城生活了二十载,行医救人、不求回报,他的品性为人大家都清楚。他说没有,便真的没有!”
白娘子常以温婉贤淑的风格为人所知, 此番刚硬表现倒是令街坊们对她另眼相看。
许仙的姐姐张许氏附和道:“我们许家在杭州城三代行医,清清白白光明磊落,你们可不要胡乱冤枉人!”
家属都说得这么笃定,街坊们开始站边,有人帮许仙说话:“就是,许大夫怎么可能做出玷污人家黄花大闺女的事情,他不像是那样的人。”
段家的婆子听不下去了,站出来骂道:“他怎么不是那样的人!他早就盯上我们家阿芳娘子!张许氏你出来大声说,你们家是不是找我们的掌柜的跟阿芳提过亲!偏的是没看上穷酸样子的许家,还三代行医,不过就是背了几组药方的郎中,竟然记恨上了我们段家!好你个许仙,怕是你故意诱拐我们家姑娘,又背信弃义,才会出这样的丑事!”
“你不要血口喷人!”张许氏不服,红了脸反驳。
两边吵吵闹闹,要不是街坊们拉着,怕是要打起来。
法海对他们的争吵内容没太注意,侧过脸看玉青,发现他表情不是很好,并没有刚才所说的“高兴还来不及”。
法海循着他的目光,看到白娘子紧紧护住许仙,温柔安慰自己相公道:“许郎,我信你,你说没有做过便是没有,谁都诬陷不得。偏是宾客都不来观礼,我也定是要嫁你的。”
许仙热泪盈眶,抓住白娘子的手,感动不已:“娘子……”
这事一出,夫妻二人倒更情比金坚了。
下水的汉子又一个冒出头,剧烈挣扎,正好在法海站着的岸边。法海赶紧趴过去,抓住汉子的手腕将他拉上来。
旁边的人也过来帮忙,说:“你怎么去那么久!差点以为你也出事!”
那没救到人的汉子瘫倒在地,喘着气说:“被水草缠住!我都以为我要没了!”
法海往汉子脚下一摸,是缠绕的鳗草,真的会要人命。
鳗草?
法海心中一沉,鳗草只在海水中生长,怎么会大冬天的出现在西湖?他往湖中看去,平静无波澜,深而不见底,越看越觉得古怪。
寻常人投湖很快浮起来,段芳投下去有一刻钟了都没见影子。
这段时间已经下去了四五个汉子,没有一个将段芳救起。段家的亲眷哭得越发悲恸,吵着要让许仙偿命。官府那边也来了人,询问事发经过。
法海四下略看,没发现离念,但他明明记得离念是跟着婚队走的。法海心下有了判断,没有更多犹豫,飞速脱了衣服,跳入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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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惊呼:“宜年小师父!”
“阿年!”
玉青一转身,那人便跳湖了,根本没拉住。他也立即想要跟着跳进去,但四下居民众多,他现在是小青姑娘的身份,若是被看出什么怕难解释。他只能定在原地,死死咬着牙。
该死,该死!
法海水性好,在湖中自由游动,遍寻了段芳可能沉下来的位置,没有发现人,但见到了缠绕汉子的那种鳗草。他循着鳗草往根部翻找,竟真让他找到了一只木钗,上面还留着生人的气息。
法海知道人已经不在湖底,但性命应该是无虞,便拿了钗子往岸上游。大家见他独自上岸,都不禁失望叹息。
法海没顾自己身上还湿,简单披了衣服便走过去将木钗交到段家亲眷手上,道:“这应该是段芳的失物。”
白娘子见到他光秃秃的头顶,以及他递过去的木钗,便知道了这是玉青相好的高人和尚。木钗上残留着海洋的味道,以及邪异妖魅的气息。
海妖。
红色的嫁衣将她的脸衬得更加苍白,她回头看向站在人群里的玉青,难以置信弟弟会这样对她。
“我的阿芳!我家姑娘死得不明不白啊!”段家的婆子拿着木钗倒在地上又哭又闹。
衙门的人得知是有人自己想不开投湖,不愿意插手邻里纠纷,自行回去了。街坊们倒没有走,都在看热闹,一边看一边指指点点。
法海自然也不愿意过多干涉,但他想着至少要将阿芳的失物交还给家属。
这件事与离念有很大关系,而玉青的态度说明他也参与其中。妖类主动祸人、害人,法海不可能置之不理。
他也回头看向玉青,眼神颇为失望。
本以为青蛇不至于如此,偏的是妖类生性邪恶,不行正道为祸人间。
这俗世轮回中仅有他与玉青为真,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怎么会让青蛇堕落害人?难道是他与青蛇有了双修之实的缘故?
蛇为阴,人为阳,两相结合阴阳不调,世间颠倒。
法海想不明白,思绪变得混乱。
“我们走。”白娘子眼里却只余下自己相公,不再管旁人,拉住许仙推开众人便往孤山方向奔去。
“姐姐!”玉青赶紧追过去。
“不准走!”段家的人围上来,不让他们跑。
法海本不想凑热闹,但他想着安宁和安乐还在白府,便也只能跟过去。还是得先带小孩回家,这种事情不能掺和。
“白府去哪里了?”段家几个亲眷走到孤山,走了好多个来回都没找到白府,在山上小路遇到鬼打墙。
法海跟在后面,好心劝道:“姑婶们,听小生说一句。这木钗上残留秽气,怕是阿芳小娘子冲撞了什么,不一定就是与许仙有关。这里阴气重,不宜久留,你们且放心拿了这失物回家好好收起来。待机缘到时,阿芳小娘子自会归家。”
安家茶铺宜年和尚的名声不小,又有渡船师傅传说他在船上登仙,杭州百姓大多对他敬重。
这时候一阵寒风吹来,晴天突然阴得黑,真让她们给吓到,连连称是,拿着木钗离开。
果然,她们走了之后,法海很快找回了白府。
他走进去,发现府中安静却怪异,明明到处是大红灯笼,却弥漫着一股悲伤肃杀的雾气。冬风吹得呜啦啦响,将窗户上的“囍”字吹落,卷到了阴黑的天上。
“阿弥陀佛……”他不自觉提了一声。
法海感觉到白府中除了许仙已没有生人,宾客、帮工全都没在此处。他有些担心安宁和安乐,早知道便带上她们一起。
“阿年师父。”
法海回头,发现是离念站在大门外。
他走过去,大门被风吹得关上,“嘭”的一声将里外彻底隔绝。外面没那么阴,但他身上湿,还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