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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慎摔死了什么办？”
袁攀回道：“这些年冰霜是越来越重了，我听说好些小修都冻死了呢。前辈，休息好了么？你们休息好了，咱们就继续走吧。”
姬容点头道：“好。”
这袁攀便又一爪撑着隔音罩，一爪攀着姬容的脖子继续说道：“前辈，这要丢的炉子很好认，摸一摸，哪个温度降下来了，就背出来丢掉便是，那种还有剧烈声响，很热的就不要碰。”
姬容摇头道：“咱们背出来的炉子虽说温度下来了，里面却还是同样在噼啪作响，嚎啕痛呼，这般的是不是没死干净？”
“那没关系的，阿姬前辈。”袁攀细细回道：“这些渣滓其实本是大人的造物，牠们坏了，就要重塑，这是牠们褪下来的躯壳。”
“因为牠们确实也不算真死了，只是大人觉得牠们不合用了。
如今广阳宫里的属神都是造物，牠们的存在是为大人分担权柄的重量，替大人处理琐事的。
待将牠们清理掉时，咱们还得小心些，免得被没死干净的家伙们爬上来要挟，过去，便有这样的例子。”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我如今这身份怎能听这等机密之事。”姬容警惕道，心中不免升起担心，一层金光随心附于毛下。
袁攀抱住姬容的脖子，温柔地说道：“因为您真的很像小猿的恩主。
小猿知道的，自都要告诉您，您才好在这儿待，以后若是想走了，才好走。
这些东西到了眷归神侍这个境界，哪还是什么秘密，他偶尔得闲喝多了，便会叫我过去，说上一些。
还有一些，待这几炉渣滓倒完后，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小猿我再跟您说。”
山风呼啸冷刺骨，冰寒雾重遮耳眼。
她们又穿过了几道峭壁，终于来到了一处狂风呼号的宽阔石台上，袁攀指着石台边缘下的陡峭深渊，道：“两位前辈，将渣滓倒里头就好。”
说着，袁攀化出法身、抬起粗壮的胳膊依着阵纹将那大肚炉的盖揭开。
风卷起里头的渣滓往姬容几个的脸上扬，里头有虚弱惊惶的声音还在反复叫道：“神主大人，我还能干，我还能干的。”
袁攀将炉举起，将渣滓们往涯底一哐，对姬容遗憾地说道：“据说这炉本是有口诀，是可以驱使着自己倒的，但有一次，一个倒渣滓的侍从心存不忍，将盖打开，听了一头渣滓的鬼话，将另一头手脚还算完好的渣滓放了出来。
结果，那头渣滓又跑回了神主大人的神殿里求饶，扰了大人的清净，累得那侍从被挫骨扬了灰。”
第371章 辛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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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容也自曦同背上卸下一只大炉，她将那炉子递给袁攀，奇道：“那头造物渣滓怎么会那般愚蠢？”
袁攀接过炉子，低声道：“前辈，牠们本就不完整啊。”
说话间，她将这炉盖打开，哐出一堆黑灰，一堆夹杂着炙热火星的黑灰！
它们随风飘飘扬扬，糊了姬容几个一身。
这火灰极烫，姬容不仅穿了灵麻衣，身上还满是羽剑，又有金光护体，层层防护下，她依旧感受到了灼热。
于是她抖了抖身子，就将那些奇热无比的火星抖了个干净。
曦同则是压根不惧，她近乎贪婪的吸收着这些火气。
但沾了一身炎灰的袁攀，却浑身瘙痛，她当场就将大炉往旁边一丢，迅速在布满冰霜的地上打起滚来，约莫滚了一刻钟，才将身上的炎灰勉强除尽。
那些颗粒大些的炎灰落在地上，不仅将石头上的冰霜给融了，还将石头也烧出了一个个孔洞，威力强大。
姬容不禁叹道：“这就是太阳的力量么？”
在地上喘气的袁攀点头道：“是的，阿姬前辈，所以这个活没有谁想干的。”
“那你为什么要干呢？”
袁攀定定地看着姬容道：“这话说来话长，前辈想知道的话，小猿自当细说。”
姬容点头道：“长夜漫漫，若你想说，我自当听。”
袁攀便坐下来，她道：“小猿曾经是有伴侣的。
九州盛宴前，他抽中了菜签，自知没有回旋的余地，便换我来这干活。
所以，小猿要在这找个活计好好干，才能对得起他。
他死的那会，我听屠师说，他是万年难得一见的珍品。
于是，那屠师当场就将他的头颅割下炮制、送去了主殿；
宴散了以后，我在冰云台上捡了好久，但我分不清哪一块骨头是他啊。”
袁攀在冰风中亮出一口惨白的獠牙，凄然道：“前辈，我要干这个活，是因为我恨啊，我一闭眼就想到他将头放入刀下的模样。
若是这些造物中，有能当用的，该多好。
可是我倒了这么久的渣滓，一个聪明些的也未见得，牠们都好蠢，即便是还活着，也只会如先前的家伙一般念着抛弃牠们的神主。”
说着袁攀四脚触地，攀爬过来，泪水早已模糊了她脸上的毛发，她哽咽地低声嘶吼道：“前辈，袁攀的命是您给的，您的声音我一直记得的。”
姬容听得瞳孔一缩，她的翅爪已然张开，面上却依旧平静道：“袁攀，你该是听错了，我们是西洲修士，这是我们第一次来中洲。
你且说说，你那伴侣叫什么名字呢？”
袁攀对着姬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道：“他叫袁立。”
姬容看着痛苦不能自已的猿攀，点头道：“袁攀，袁立希望你活着，你对这个世界还有期待吗？”
猿攀将炉盖盖好，摇头道：“前辈，我如今没有期待。”
“那你有愿望吗？”
“愿望？”
“是的，你有愿望吗？你有没有一直没撒的火，有没有一直想杀的家伙？”
猿攀看着姬容的眼睛，姬容的豆眼在泛白的黑夜里闪耀着金光，她坦诚地说道：“有的，前辈，我一直想对您说声谢谢，如今我如愿了。”
接着，她看着山顶，声中恨意迸现，她道：“我恨，我好恨呐。”
她低下头来，似在心中下定决心，再次抬头，眼中已然是一片决然，她道：“前辈，你们今晚就走吧，我早就不想活了。
这次见了你，我如愿了，接下来，我要做我一直想做的事。”
“何事？用炉子里还未化尽的伪神给那位大人造一些麻烦么？”
猿攀郑重地点头。
姬容不赞同地摇头道：“可是袁立那么从容的赴死，便是希望你好好活着。”
毁去一座宫殿，制造一些麻烦，这有何难，但也需从长计划。
你不要意气用事，既然你接了我们姐妹在这吃饱了饭，我们自当为你排忧解难。”
猿攀的眼中涌现出暖光，她低声道：“前辈，这里不是极热，便是极寒，并不是一个好地方，您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