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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从白初梦的建议,一头扎进了娱乐圈。

她不擅长演戏,但学得快。

一次拍摄中,她遇到了一个不擅长演戏,学得也慢的笨蛋。

笨蛋可真笨,连台词都说不准,只会装酷耍帅。

可笨蛋还挺可爱。

会帮她种芦荟,会叫她小卷毛,会夸她的剧本写得好。

程桑桑喜欢上了这个笨蛋。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笨蛋居然是那个不学无术的胥白。

可怎么办,她偏偏就是喜欢上了。

她去问白初梦该怎么办。

白初梦似乎也有些意外,可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她教她,既然互相喜欢就在一起好了。

程桑桑想,对,喜欢就喜欢吧,没关系。

娱乐圈不好玩,但有胥白陪着她,她玩得很开心。

可后来,胥白的爷爷和父亲接连重病,他被紧急叫回了家里。

接着,他就退出了娱乐圈。

在这之后,梦里的胥白开始变得陌生又熟悉。

陌生的是,他就像一个明明没有长大,却又被迫长大,强装成熟的大小孩。

穿合身的西装,打合适的领带,学着穿梭在冷冰冰的会议室,热闹的酒会,学着怎么去撑起胥家庞大的家业。

在一次一次和比他大了几轮的前辈,比他聪明几倍的同辈的交锋中,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逐渐变得易怒焦躁,蛮横专制。

紧接着,这份易怒,专制延伸到了她身上。

而让程桑桑感到熟悉的是,当骂退来搅局的旁支,从险象环生的商战里艰难地脱身,褪去那身西服后,他又会一个人躲在办公桌后嚎啕大哭。

哭得撕心裂肺,哭得可怜又心酸。

程桑桑喜欢那个熟悉的胥白,又时常被陌生的胥白吓得后退。

不断地前行,后退,就这样,他们纠缠了好几年。

他们就像两株藤蔓,一道强劲的阻力拼命地离间着他们,制止他们不能在一起。

却抵抗不过天性,注定缠绕在一起。

梦里的程桑桑疲惫不堪,忽然有一天,她想起了一个人。

胥池呢?

胥白的小叔,胥池呢?

一次激烈的争吵后,程桑桑忍无可忍,问出了这一句。

她想,胥白最怕他小叔,她要告状!她要狠狠地告状!

她要告胥白阴晴不定的坏脾气,要告胥白蛮横专制的行为,要告他越来越恐怖的心理状态。

可话音一落,眼前的青年所有的焦躁愤怒的神色迅速褪去,微微错愕,眼眶瞬间通红。

熟悉的胥白又出来了。

他说:“……我小叔在六年前就去世了。”

程桑桑愣在原地。

……去世了?

怎么可能?

对面的屏幕正在播放一个舞台,歌手高八度的嗓子像一把利剑刺穿了这一刻的寂静。

程桑桑身体猛地一颤,脑海里忽然划过另一个名字。

她唇角微抖:“涂朝夕呢?”

“你认识涂朝夕吗?”

胥白上一秒无害的神色瞬间又变得警惕。

“涂朝夕是谁?!”

程桑桑再也忍不住,打开门冲了出去!

她找到经纪人,经纪人翻了翻资料,才从记忆深处挖出了涂朝夕这个名字。

“他啊,满身的黑料,早退圈了。”

七宗罪,被公司背弃,被粉丝放弃,紧接着也自我放弃。

娱乐圈更新迭代本来就快,几年过去,早就不知道在哪儿了。

程桑桑又问:“……闻语呢?闻语在哪儿?”

“还有江野,马老师,他们都在哪儿?”

经纪人被她烦得不行,直接扔给她一个搜索网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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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页上是短短的几行字。

闻语,江野也早在几年前就退圈了。

一个因为迟迟没有出圈的契机退圈,另一个,因为性格问题主动退圈。

而马致远,在一次愤世嫉俗的小作文后,被对方设了个局,比闻语和江野更早一步离开。

早在她没有想起那些记忆时,他们就早早地离开了她的世界。

程桑桑没有停留,又跑到燕京音乐学院。

可跑遍了整个音乐系,也没找到南柯。

路过两个学生在悄声说话。

“你毕业作品里有两个拍子借鉴了参考乐谱,记得标明一下。”

“没关系啦,我又不是当年那个南柯,借鉴和抄袭我还是分得清的。”

“哎你说那个疯子怎么想的,明明抄了师兄非说没抄,还放火烧琴房,听说现在跑到国外去了。”

“谁知道呢,疯子嘛”

……

程桑桑茫然地从音乐学院出来,下一站,她去了燕京的城中村。

却被告知林樾和林景在奶奶去世后,就离开了燕京,不知道去了哪里

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程桑桑急得想哭却哭不出来。

不该是这样的,她总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

可应该是怎么样的呢?

程桑桑说不清楚。

只是某一天,和胥白第不知道几次的争吵后,她走在路上,忽然想起了一个名字。

她喃喃道:“……涂小毛。”

她想,她还可以找涂小毛告状的。

可涂小毛呢……

程桑桑停下脚步……是啊,涂小毛呢?

涂小毛好像也不见了。

涂小毛是涂窈。

而涂窈,她爸某一任太太带过来的女儿,她的妹妹,早在六年前就失踪了。

程桑桑一个人站在街上,呆呆地看着人来人往,车流穿梭。

忽然意识到,涂小毛不是不见了,而是这个世界上,好像没有涂小毛。

胥池甚至没有见过她,就死在了六年前。

涂朝夕退圈,南柯背着抄袭丑闻远赴国外,林樾瘸了腿背井离乡。

闻语,江野,马老师也不见了。

而她和胥白,被一双无形的手挑拨捉弄到了现在……

这一刻,程桑桑终于哭了出来。

……

天还没亮,程桑桑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

摸了摸脑门,全是冷汗。

她懵懵地起身,打开门。

“小卷毛……”

胥白扶在门框边上,大口大口喘着气,满脸湿漉漉,后怕地望着她。

程桑桑猛地清醒,梦里那些情形走马灯似的在她脑中打转。

她哗的一下流下了眼泪。

……

两人紧紧挨着坐在沙发上,没有开灯,谁都没说话。

短促的抽噎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窗外从漆黑的夜晚,慢慢天亮。

刺眼的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透出来,刺得他们眼眶酸疼。

不知道坐了多久,程桑桑手机忽然震了起来,又转成了自动接听。

“桑桑,小白,你们出发了吗?”

涂窈疑惑的声音穿过来,两人瞬间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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