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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一丝心虚。
科米尔刚冰敷完哭得通红的眼睛,一下楼就撞上了这一幕。
“嘿,姨妈,您惹她生气啦!”
老太太挥了挥手:“去去去!”
科米尔瞬间乐不可支:“姨妈,您这算不算恼羞成怒了。”
餐桌前,涂窈还是愤愤地瞪着她。
老太太已经太多年没哄过孩子,顿时有些束手无策。
“这……”
她转头求助:“立青?”
管家无奈地摇了摇头。
还没问到科米尔,他就摆了摆手,“别看我,姨妈,我没有孩子,而且谁惹的谁哄。”
哄孩子这项技能对于这个孤寡之家来说还是太为难了。
蒋太夫人叹了口气,走过去坐到涂窈边上。
“小毛啊,我这辈子就没失过手,我年轻时候也常常这样做。”
涂窈目光深深地看着她:“后来为什么不做了呢?因为有哪怕知道您很厉害,却还是会担心您的人吗?”
“现在又为什么要这样做了呢?因为觉得担心您的人已经不在了,您可以放心去涉险了吗?”
蒋太夫人一瞬哑然。
对面管家和科米尔双双对视了一眼,科米尔叹气,刚冰敷好的眼睛又忍不住红了。
蒋太夫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可下一秒。
“如果我担心呢,您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做?”
蒋太夫人一愣。
涂窈抿了抿唇,垂下眼,“我知道您很厉害,但是我还是会担心。”
“所以可不可以换一个办法?”
“或者您愿意听一听我的办法吗?”
……
涂窈直接自顾自说下去。
“他们都畏惧您是因为您强悍,所以总是紧绷小心着不露出马脚。”
“可如果您虚弱了呢?”
“您表现出虚弱,他们才会放松警惕,暴露的问题才会越多。”
“这样对吗?”
……
涂窈说完,对面却迟迟没有回应。
她忍不住抬头,就看到对面,蒋太夫人正静静地看着她,第一次露出了苍老又疲惫的神态。
下一秒,忽然落下了眼泪。
涂窈一怔,顿时慌了,连忙站起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凶您的!”
“我知道的嘛!您习惯硬碰硬,肯定不喜欢这样的办法。”
“我……您不要哭,不喜欢这个办法,我再帮您想……”
还没说完,老太太却迟缓地摆了摆手。
她枯瘦的手忍不住一把握住了女孩伸出来的,同样细瘦的手腕。
却久久地说不出话来。
深夜里,园林的大厅总是一片寂静,每到这时,蒋太夫人总会觉得时间寂寥又漫长。
她是被时间亏待的人,命运留给她的已经所剩无几。
却又在这一刻,握住了一双主动伸向她的温暖的手。
虽然稚嫩,单薄,可实在灼热。
半晌,她转过头,淡笑道:“……立青,请胡医生。”
涂窈一愣。
管家红着眼,立刻躬了躬身。
老太太雷厉风行了一辈子,从来没想过以退为进。
他即便担忧,却习惯了服从。
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也能看到老太太服软。
他不由得看向涂窈。
第一次觉得,这孩子要是真能抢过来就好了。
……
隔天一早,蒋家人不约而同地收到了一个讯息。
“我这边刚得到消息,昨天半夜胡思康去了园林。”
胡思康,老太太的私人医生。
“去就去了呗,我早就找人问了园林那边,说跟之前一样,只是普通的着凉。”
几十年来,蒋家人一个接一个地被踢出董事会,心里不甘愤恨,却又畏惧着蒋太夫人的手段。
所以只能寄希望于她有朝一日衰老,病弱。
但几乎每一次都大失所望。
“老太太这身子骨跟吃了蟠桃似的,我有时候都觉得我会死在她前面,呸呸呸……”
“可不是,老太太这命太硬了,前两天老三不还说蒋逢春一家的命全续在了老太太身上。”
“多古怪,那天明明该是晴天,偏偏突然下起了暴雨。”
“嘁,遭报应了呗。”
蒋鹏听到这里却眼神微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喃喃道:“古怪……”
“哪哪儿都古怪……”
他不由得捻了下手腕上的佛珠。
就在这时,手机忽然响了,蒋鹏瞬间回神,才发觉后背发了一阵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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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强行恢复了慈眉善目的神色,接了起来,挂了后,神色又凝重了几分。
一群人看过去:“怎么了?”
蒋鹏沉默片刻,说道:“……老太太重新调整了座位表,那个涂小毛不光会出席拍卖会,位置还安排在了老太太边上。”
这话一落,几人瞬间一惊!
“老太太这是想干嘛,往年她边上不是科米尔那个外国佬的专座吗!”
“这么一个小村姑,又是蒋立青亲自开道去接,又是要她单独作陪,现在还安排了专座,她疯了吧!”
“等等!”
就在这时,有人忽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如果不是疯,是病了呢?”
全场顿时一片寂静,好一会儿,才有人开口。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老太太一肚子的算盘,要么慢慢悠悠,要么快刀斩乱麻地把人给算计了,从来没有过这么着急的时候。”
“她在急什么?”
“你的意思是……老太太这回真的快死了?!”
“你也说了老太太一肚子算盘,万一又在算计什么?”
蒋鹏神色温和,“到底怎么回事,明天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吗。”
第154章 有规则感的坏蛋
第二天一早,加长的商务车一路出园林。
车上,蒋太夫人笑眯眯地问道:“我不需要把脸色涂白一点?”
涂窈摇头:“不需要的。”
“也不用踉踉跄跄地走?”
涂窈无奈:“也不需要。”
“一两个明显的证据会引发猜测,但证据太多,就显得太刻意了。”
蒋太夫人笑意更甚。
大约是太久太久没体会过被心疼,爱护的滋味。
才一个晚上,她就完成了从强势孤傲到以退为进的蜕变,放心地依赖着涂窈。
但即便最初的氛围再轻松,越往前开,老太太嘴角的笑意也渐渐地敛了起来。
今天,是她女儿的忌日。
……是她女儿一家的忌日。
半小时后,车子在燕京市中心一家艺术中心停下,拍卖厅就安排在艺术中心的三层。
蒋家所有的人,都默契地提前在门口等着,试探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这辆车子。
来了!
车门缓缓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