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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您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范仲淹却说什么也?不问了,脸上的?震惊也?一瞬间消失殆尽。他又多看了一眼棉衣,转头就走,飞快地打?道回府了。

府上,范纯仁已经在等着他。

范仲淹的?家资不算丰盛,离开?汴京时原打?算卖掉这一处府邸的?。但恰逢长?子范纯仁新婚燕尔,又要在国子监读书备战科举,他思量一番,就把宅邸留了下来。

他原本没想过再回到府上,望着熟悉又陌生的?一草一木,却在也?没有感怀的?心思。他拉着长?子,飞快地走到了一处僻静的?说话地:“纯仁,你且告诉我,现下京中?挑着棉花推广之责的?人,是谁?”

范纯仁顿时会心一笑:“您也?看到那?些剧目了?感觉如何?”

范仲淹微妙地顿了下:“虽对武侯失之敬重,却实在新奇,也?实在有效。”

范纯仁重重点头,对老父亲带着点微不可查的?优越感:这么有效的?手段,可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诞生的?。

但他没忽略父亲话里那?点不对劲:“您是觉着有哪里不妥?”

范仲淹下意识地看向四周,低声地说:“那?处展览棉衣的?店子里的?女工,长?相……极肖似幽云十六州之人。”

范纯仁大惊失色:“啊?!”

他那?小师弟,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来?

范仲淹摇了摇头:“不会错的?。”

他常年?驻扎于西北边陲,见过许多被俘虏的?西夏人,从前?也?和?辽国人打?过交道。那?位姑娘的?长?相,不肖似大宋水土养出来的?女子,而具有更北方的?特点。

她多半出身辽国,这点不会错。

那?么问题来了,以范仲淹的?眼光,棉花的?推广事关国本,显然推广它的人和背后的官家也?是这么想的?。那么又为什么要找一位辽国人最近距离地接触这件事呢?

是偶然?还是居心叵测?

范仲淹不敢往下深想。见过战场尸山血海的?他甚至陡然失色,一句话都?说不完整,急忙赶回家里向长?子确认情况。

但范纯仁理解成了另一种意思。

“得赶快找小师弟问问情况。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范仲淹愕然抬头:“什么?”

能被自家长?子称呼为小师弟的?人……

范纯仁:“您还不知道么?官家亲封赵小三元为劝农使,全权负责棉花推广事宜。那?说话人和?展览的?铺子,全是他的?主意。”

范仲淹:“……”

范仲淹:“…………”

一时间竟不知道棉花铺子里混入了辽人,还是“诸葛亮智胜司马懿”是他那?徒弟搞出来的?,哪个令人更加震惊。

他面色十分复杂,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起来,我还没有见过他呢。”

范纯仁:“是啊。正好您们正式见一面,再问问是怎么回事。”

-

扶苏被带到范仲淹府上的?时候,还有点懵懵的?不真切的?实感。

虽然历史滤镜已经在一次又一次确认了“这就是现实”中?消磨了大半,但他看到范仲淹本人的?时候还是激动了一下。旋即,不合时宜地想起了苏轼曾经说过的?那?个问题。

风干了,被割成一块块的?粥,好吃吗?

他一边按照正式的?拜师礼节下拜。说来这不是他第一次行礼了。早在资善堂念书时,他就曾经拜过宋祁,是以做得十分驾轻就熟,软糯糯的?面皮上,不自觉透出一点沉思的?神色。小孩长?相配上大人的?表情,看上去可爱极了。

这点细节很好地被范仲淹捕捉到了:“在想什么呢?”

扶苏一边起身?撩起衣摆,顺嘴说道:“在想粥好不好喝。”

说完他就倒吸一口凉气: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啊!这可是他新拜的?老师!

扶苏小心翼翼地抬头,只见范纯仁一脸错愕,范仲淹的?胡子抖了抖,看不清神情。

他拧起了手指,慌张地解释道:“不不不,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就是、就是……”

扶苏自暴自弃地想,要不干脆把苏轼供出来算了,都?怪他,当初乱说一通,害得自己也?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还是老实道歉吧,毕竟是老师未发迹时的?挫事,讲出来完全是在揭人伤疤……

“不好吃,很噎嗓子。”范仲淹说。

扶苏乍然抬头:“诶!?”

“只是一时权宜之计罢了,若是衣食丰足,我亦不愿再品尝。所以,赵小郎,你是要把为师写?进哪个话本子里吗?”

“才不会呢。”扶苏连忙摆着手说道。

与此同时,他也?深深地松了口气。能够用?开?玩笑的?语气回应少年?囧事,说明人家真的?没计较地放在心上过。糟糕,原本该卸掉的?滤镜又加厚了一层怎么办呢。

范仲淹笑容不变:“不过,为师也?有一件好奇之事,能不能问问小郎你?”

“当然。”

这种情况下,他能说不吗?

“我昨日方归汴京,因好奇说话人的?话本,偶经展览棉花的?铺子。听纯仁方知,一应是你主持。”范仲淹斟酌着口吻:“只是不知,缘何那?铺子的?女郎,面相上肖似辽人呢?”

为了不给小弟子压力,范仲淹尽可能避开?了一切有罪推定的?表述。当然,他心里也?是有侥幸成分的?。万一是场误会,那?就万事大吉。

但出乎范仲淹意料的?是,扶苏沉默了。

他托着软乎乎的?小下巴,两条眉毛微拧,明显是在思索着什么。范仲淹心头一个咯噔,他知道,他知道了……为何还要这样?做?

室内一时沉默,落针可闻。

良久过后,扶苏才说道:“让辽人女子当值,当然是有原因的?……若我说出真相来,师父、师兄,你们可以替我保密吗?”

父子俩对视一眼。

“自然。”范仲淹说。他有一种预感,这件事或许不是表面上简单。背后藏着更深的?隐情。譬如说,官家他知道吗?

“我也?没问题。”范纯仁説:“小师弟,你尽可放心说。”

扶苏眨巴了两下眼睛:“嗯,因为我打?算让她们去北边当探子来着。”

也?不完全是探子,而是走私棉花的?贩子,用?棉花笼络本地的?民心。在展览铺子当客服,只是熟悉业务的?第一步而已。宋人会问起什么,辽人当然也?会问什么。

至于忠诚心嘛——阿菩已经献上的?辽国的?地图,和?宋朝珍藏的?那?份几无?区别。谁都?没有怀疑她的?理由?。

范仲淹却已经骇然地张大了嘴。他好多年?不曾如此失态过了。

探、探子?

这不是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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