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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菜待朕品尝,是真是假啊?”
……道具都摆面前?啦,还能有假不成。
“回官家,确有此事。”
好奇怪。之前?还没人知情的时候,他和官家怎么双簧都不尴尬。但被苏轼知道了,就浑身刺挠,怎么回事?
“回官家,这菜名为‘玉盏承露’。菜色精华不止色香味,还在视听闻。您请看好了。”
扶苏这句话不止是提醒官家,而是让膳堂里的所有人都看好了——
魔术表演要开始了。
因为清汤的温度过高,他不能亲自操作,得由?白?总厨代劳。加之扶苏并非第一次表演魔术,早就试验过数次确保成功率了,他的心情很平静。
但在众目睽睽下,“淡色莲花”在“清澈泉水”上缓缓绽开之后,满室不可思议、几近轰鸣的惊呼声?,又?让他诡异地生出一些满足。
“这能吃?”
“自然能,不信您尝尝?”
官家用汤勺轻舀一勺“泉水”后,缓缓送入嘴中,咋眼睛倏然瞪大:“竟然如此之鲜!”
“什么?竟然不是清泉水吗?”
“还以为只是花样……原来真的是菜?”
“赵小郎到?底如何做到?的?”
“他本事可真多?!”
类似的惊呼声?、议论声?不觉于耳。
膳堂旋即端出玉盏承露,哦不,开水白?菜青春版。白?菜芯没裁成莲花状,而是被切成指节长的小段,任其在白?底盅中沉浮,如莲叶泛舟,赏心悦目之极。
监中学子们都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勺入口,虽然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清汤的鲜度还是超乎他们的想象,险些被鲜掉了舌头。嫩嫩的白?菜更是十分?清脆爽口,叶上沾着?丰沛的汁水,一点也不油腻。
膳堂中稍稍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在埋头品尝着?美食。更有人心中琢磨着?,就算为了这两道新菜,不去夜市打牙祭,来膳堂搓一顿也很值得。
但很快,仁宗的一句话,让气氛达到?了高潮。
“‘朝饮木兰花露,夕餐秋菊之落英’,当如是乎?此菜虽名曰‘玉盏承露’,不禁令朕思及古之君子。监中生员膳食如此,真是羡煞朕也。”
听!到?!了!么!
官家可是亲口认证了的。以后,吃这道的人就是“古之君子”风,而他们的膳堂更是连官家都要称羡之处!来,以后一日两餐……不,一日三?餐都要来!
扶苏的心情比刚才表演时还要激动?,看向官家的表情简直在发光:天啊!官家,你真的是我亲爹啊。一句话就解决了我苦恼了许久的问题。以后还怕膳堂入座率不高么?不存在的,以后人家天天来,抢着?来!
仁宗冲着?儿子得意地笑了笑。
他为君已有数十载,早就见?惯了底下官员扯虎皮做大旗的功夫。那天夜里,儿子写在脸上,但赧于说出口口的心思,他又?焉能看不出来?怎会不满足?
他对着?远处做了个口型。
‘怎么样?阿爹说得还不错吧?’
扶苏点头连连:不错,简直太不错了!
让他的KPI能120%完成。
他也回了个口型。
‘够惊喜了吗?’
‘够了,简直太够了!’
仁宗何尝不知道呢?原本的玉盏承露,做成普通汤菜就十分?美味,就像碎玉浮香。为何偏偏要裁成莲花,又?设计成戏法,用热汤浇灌,噱头十足。还不是为他这个当爹的一饱眼福?
此刻,父子二人的心情空前?一致。
“有父/子如此,夫复何求啊?”
待他坐下的时候,苏轼兴致勃勃地问道:“嗳,成王殿……算了,我还是叫你赵小郎顺口。赵小郎,你和官家莫非是商定好的吗?”
扶苏问道:“什么?”
“就是刚才。难道你和官家提前?对好词儿了?官家一次性解决了两大难题。既不用愁菜田垦不起来,也不用怕没人来膳堂吃饭。一举两得、一石二鸟、一箭双雕啊!”
“没有啊。”扶苏实话实说:“其实就连我也不知,官家什么时候会来。”
他只是说了一个大致的时间段。
“刚才那些话,我们也没商量过。是官家自己想说的。”
“什么什么?”苏轼十分?吃惊,旋即感慨不已:“那你们未免也太默契了。”
但转念一想,官家本就是纵容赵小郎捏造身份,认别人为爹的人。
……好像也不奇怪了。
扶苏一下子笑了起来。颊边漫起两个梨涡。他刚才说的话,不就是为了听这一句夸赞嘛?
“对啊,我们父子就是很默契呀。”
说这话的扶苏丝毫不知道,几个时辰之后,他到?底会经?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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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可是听闻,扶苏,你说,你与一个人十分?默契?呵。”
一道久违的,许久不声?音响起。
平静无澜,却隐隐夹杂着?火/药味。
扶苏突然不敢看来人的脸。他环视着?四周,这里已经?不是他熟悉的国子监。营帐外,上州的北风呼啸,鹅毛大雪簌簌下着?,比以往更大,更冷。
“怎么不说话了?”
“……”
扶苏不禁两眼一黑:哦不,饶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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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喜闻乐见[墨镜]
第53章
说实在的, 每次和始皇帝相会于梦中?,都是上?州风雪营寨的背景,扶苏已经十分熟悉。但他悄悄眯一眼愈发呼啸的无情风雪, 就知道自家爹的心情十足地?不?好。
也对?啊。
任谁远征视察完领土归来, 拖着疲惫的身躯,想关心一下许久不?见的儿子, 迎头就碰上?这样一句话, 心情都不?可能好得起来吧? w?a?n?g?址?发?b?u?Y?e?i????ū???€?n????0???????????o??
更何况,真相才是快刀。
他和父皇之间的默契确实, 咳, 比较一般。
要是好的话,也不?会有“矫诏自戕”发生了。也难怪父皇听了那?话锥心。
但扶苏清楚地?知道, 他和父皇业已分隔在两个时?空, 往后?只会聚少离多,再难像第一世一般想见就见, 想不?见就不?见。以父皇的理智程度,绝不?会想不?透这一点。
上?一次见面时?, 他更曾承诺过, 绝不?强求他抛却此世的血亲, 独独认自己一个父亲。
就像仁宗为了他变革大宋的宏愿,愿意让他名?义上?认濮王为父一样。
他的两个父亲,在爱他这一点上?何其相似。
所以, 既然已经享受到了双倍的关爱, 只是偶尔一点小小的牢骚吃味, 做儿子的当?然有义务解决。不?就是老父亲被扎心了么!哄一哄又算什么呢?儿子哄父亲,天经地?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