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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跌倒,再爬起来再走,等他扶着墙绕到了我们面前,腿已经磕的有些红肿了,尤其是膝盖,肉眼可见的肿了一块。
“现在可以给我吃一口了吧?”他颤颤巍巍的说道,“我真的要饿死了,求求了。”
“给你准备了皮蛋粥。”乌衔蝉把边上的保温饭盒打开,香气扑鼻而来,“一天没吃东西了,吃不了这些刺激性的,喝点粥垫补垫补,等到时候老板请你吃烤肉。”
他接过了保温饭盒,又给饼干打了个电话。
“喂,我,我好啦。”他结结巴巴的说道,“老板给我带了粥,我能站起来啦,一会儿我去量个身高,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想你了。”
“我呀,得半年吧。”饼干的声音很小,“要考察的东西太多啦,你好好的,按时吃饭,按时吃药,好好练习走路,等我回来的时候,你来接我,然后把我抱回家去,好不好?”他用撒娇的语气来掩饰自己的有气无力,“我也想你,想快点见到你,也想看看你家那只叫小十的猫,它可爱吗?”
“它很可爱,以前它躲在柜子上我都够不到,现在我能够到了,等我回去跟它照了照片就发给你……或者……”莫难害羞的提出了自己的请求,“我们可以视频吗?以前你都不跟我视频的,因为我们成天都在一起,现在呢?可以吗?等你回到住的地方,我想看看你。”
他提出了这样一个不过分的要求。
“这里没有收拾呀。”饼干小声的说道,“等我收拾好了给你打视频,好不好?”
莫难连连点头答应了,两人挂了电话,莫难开始吃这保温桶里的粥,吃了两口,他疑惑地问道,“是我妈妈做的?”
“你怎么知道?”乌衔蝉挑了挑眉,“我还想抢这份功劳的。”
“因为我妈每次给我做皮蛋瘦肉粥都放两个皮蛋,一共切成十六瓣儿,再给我放半碗的肉。”他用筷子在粥底搅和了一圈,果然下面铺了满满一层的肉,“以前家里穷,皮蛋能吃起,肉吃不太起,但每次她都给我放这么多的肉,自己一口皮蛋也不吃,肉也不吃,只喝白粥。”
他沉默了一会儿,“我依然恨她,但我也爱她,我知道她也爱我。”
他的妈妈在门外面听见这句话,流着眼泪走了。
孩子死了一遭,当妈的才能知道孩子要的是什么,自己要的是什么,什么脸面,尊严,在死生面前,全都是虚无缥缈,不值一提,到最后她才能明白,自己最想要的是孩子平安,健康。
我们吃完饭就回了猫咖,因为我们约了陆小少爷跟白月明带着人参水前来交易,给他们吃最近新研发的好吃的冰棍儿跟鸭货。
顺便拯救两根尾巴就想拯救世界最后连人型都变不成的傻猫猫。
我们去的时候朱师傅已经给白月明做了脆皮五花肉,白月明正吃得开心,陆小少爷把一个瓷瓶放在桌子上,示意我们拿。
饼干跳上了桌子,眼巴巴的看着这棵灵力充沛的草本植物,他看起来很想去舔白月明一下,但不知道会不会被陆小少爷打死,肯定会的吧。
“咪咪。”白月明笑嘻嘻的喂了他一块儿五花肉,“怎么这么看着我,有事儿求我?”
“我能舔你一下吗?”饼干最终说出了这句大逆不道的话。
陆小少爷脸色沉了沉,带着白月明随手掐了个手决就不见了,空留半盘没吃完的脆皮五花肉跟一个灵气充沛的小瓷瓶。
“这个给你。”我们坐了下来,乌衔蝉把那个小瓶子打开,要了一个盘子,把里面珍贵的人参水倒出来让他舔,“下回别那么傻了啊。”
饼干伸出了小舌头,吧嗒吧嗒的舔起来。
过了半个月,我们真的在隔壁市开了个猫咖,乌衔蝉开车带着我们一起去隔壁市参加开业典礼。
饼干穿着一套女仆装,耳朵在头上不停地晃动着,尾巴也克制不住的一直摇。
看见莫难从车上下来,他上前一步,笑吟吟的说道,“欢迎回家,主人。”
两人在烈日炎炎下拥抱,影子亲密成一个。
“爱老婆。”乌衔蝉低头吻了吻我,扣住了我的手,“我们的新生活也要开始了,是吧?”
“不管新生活开不开始。”我望向他,“我都依然爱你。”
番外
叶梁从车上下来,左手牵着星星,右手拎着一个行李箱,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走向了医院的大门。
星星此时已经上了小学二年级,较同龄人来讲稍微成熟一些,年幼时候的经历经过沉淀变成了她脑海中沉甸甸的甜,现在她小心翼翼的扶着妈妈走,生怕一个不小心磕了碰了妈妈肚子里她们共同的秘密。
叶梁于去年结婚,嫁给了一位在律师事务所上班的年轻律师,在大学期间就自己考取了司法证,而后经过五年的实习,终于在三十岁之前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律师,专攻民法,对于离婚案件十分擅长,最重要的一点,他愿意无条件的帮助那些常年生活在家暴之中的妇女,一度被称为妇女之光。
他比叶梁要小上几岁,在叶梁眼中是个弟弟。
但他的感情来的炙热,真诚,明亮,既像黑夜中的烛火那般温柔,又像河边的篝火那样热烈,这让叶梁招架不住,她坦白了自己的情况,并给他看了自己手腕上的被前夫用玻璃划出来的肮脏字迹,说自己尚未准备好拥有一段新的感情。
年轻的律师并不说话,不过是握住她的手腕,放在唇边吹了吹。
他的怜惜,爱意,让星星接受了这名看着年轻的哥哥成为自己的父亲,结婚之后两人去了纹身店,找了一个纹身师在手臂相同的位置上纹上了一对儿情侣纹身,他纹了两只大猫依偎在一起,叶梁则纹了两只漂亮的小猫,在四周纹下了几个人的生日。
叶梁带他去灿灿的坟前上香,那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甚至一丝微风也没有,可当他点燃了那三根香,忽的起了一阵小风,使得那三根香很快就烧完了,就像一个孩子忽然吃了糖,吃的快了些,就还能要到第二块那样。
他或许不信这些,但叶梁已经泪流满面,知道这是灿灿对他的认可。
后来他们结婚了,经过了半年的备孕,在去年八月份,叶梁怀上了这个孩子,她在孩子落在她腹中那一刻,就明白,是灿灿回来了。
之后她安安心心养胎,整个人白白净净的,胖了几十斤,不显臃肿,只是显得有些富态罢了,灿灿很乖,几乎不闹她,只有星星跟王远阳在的时候才会闹腾,好像对这个新家迫不及待似的。
王远阳高兴地不行,每天上班都哼着小曲,一度被评为事务所脾气最好的律师。
今天是距离预产期还有一周的日子,叶梁今年三十三岁了,顺产或许并不会顺利,他们决定剖腹产,王远阳已经提前订好了月子中心,确保叶梁生完孩子能舒舒服服快快乐乐的。
叶梁跟星星没走两步,甚至还没有走到医院的大门,停好了车的王远阳就已经三步并两步跑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