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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我感受到一丝腥甜,但我无暇去想,因为乌衔蝉问了我这个问题,我以为他有办法了。
“毁了最好。”我望着这双幸灾乐祸的眼睛说道,“就算咱们出不去,也别让外面的人再进来了。”
乌衔蝉忽然轻轻笑起来。
他宠溺的看我,“那就毁了吧。”
我望着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他却猛的推了我们一把,把我们推到了那双眼睛面前,靠的极近,近到能清晰的看见我们几个的影子。
“老婆再见。”他在我们身后虔诚的说道,“如果还有下辈子,我还是选择爱你。”
我们被爆炸的气流从眼睛的眼球中间伴随着那双眼睛凄厉的嚎叫声冲回了人间。
跌坐在白沧海家的卫生间的地上的一瞬间,镜子炸了。
我茫然的望着这些碎片在我面前飞过,每一片里面都有乌衔蝉的样子。
但我伸手去抓,却又每一片都只是我自己。
招魂【八】
我被白沧海从地上扶起来,木偶一样被安置在沙发上,我坐在那里,脑海中在不断地复盘着这一切,乌衔蝉从吊坠里出来的时候,走路有些晃动,乌衔蝉第二天的脸色谈不上好,我以为是反光,他抱我的时候不让我用手去拍他的后背,接吻时的血腥味,一切都在昭示着他的状态很差。
事已至此,自责反思都没有用,我知道的,但我始终做不到从复盘的细节里出去,我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这几天来的遭遇,试图从中找到蛛丝马迹。
进去之后不能使用法术,所以乌衔蝉被封印了,他能出来,是因为我的血……或许不是因为我的血,是他使用自身的力量炸开了吊坠,法术被封印了,灵力还在,挣脱一个封印在人间或许很容易,但在人家的地盘,相对密闭的空间里却很难,我真是傻了,那吊坠是炸开的,乌衔蝉怎么能完好无损的从爆炸了的吊坠里出来呢。
他受伤了。
刚才他问我想怎么办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用剩余的灵力把自身做成一个炸弹,把我们从出口弹了出来,自己却留在里面,把通道炸了个粉碎。
那眼睛有受伤吗,如果没有受伤,捉到乌衔蝉以后他们会怎么做?乌衔蝉还活着吗?那种真正意义上的活着?
白沧海带着白巫山去了医院,只留我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坐着。
我捕捉周围的声音,风声,水声,植物抽条的生长声,我试图从里面找到一声猫叫,可惜世间万物,万物万声,在我听来却是寂静无声。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世间只有一个乌衔蝉,但却有无数面镜子。
这个入口炸毁了,或许还有别的入口可以进去,我猛然回过神来,马不停蹄的赶到猫咖,把猫们叫来开会,让他们悄悄潜入人类的家中去寻找一面半身镜,它或许挂在客厅,或许挂在卫生间,左下角有一朵祥云形状的标,上面写着吉祥镜厂。
我让猫们去找,自己则又去找了那个高中生。
他的生活还在继续,我去找他的时候他正在学校上课,从教室里出来的时候脸上带着欣喜,“您怎么来了?小黑在我家呆的很好,有它在我安心了许多。”
“我需要你的帮助。”我小声说道,“你得把那个镜子屋的具体位置告诉我。”
“那屋在在通往农村的路上。”他思索了一下,“我把那天的路线还有时间段给你,你去找,因为后来我们再去,就没有那些东西了。”
“好。”我点了点头,拿着他给我的地址坐上了大巴车。
此时已经是下午四点,车只剩最后一班,开到那个地方大概要三个小时,等我再荒郊野外下了车,天已经要黑了。
这地方两边全是菜地,菜地边上是一个一个并排的废弃的小屋子,我按照那个小男孩给我的纸条找到了第七间屋子,长吸了一口气,打开了那扇爬满了铁锈斑驳的门。
里面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只有四面墙,墙上也没有窗户,就像一个宽敞的棺材。
没有窗户。我心头一动,在黑暗中摸索起来,同样金属质地的墙壁,同样没有窗户的漆黑小屋,这地方是那双眼睛曾经住过的地方?
墙壁光滑,没有人脸。
晚上十点整,我打开了我的手机,想要按量手电筒,却一眼看见手机壁纸是我跟乌衔蝉的自拍,手机是我们一起去买的情侣款,密码5521,我的所有的一切都跟乌衔蝉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而现在我一个人,在这宽敞的棺材里,空空荡荡。
我成了一本无主的书。
十点三十分,在我手电筒的光照射的情况之下,沉默的墙壁给了回应,起先是一缕光被反射回来,随后反射回来的光照射在我身后的墙再被反射,整间屋子,以我为光源,肉眼可见的亮堂起来。
四面镜子在墙壁上显现出来。
说是镜子,我感觉更像是投影之类的什么东西,因为每一面镜子上面都在放映着画面,我面前的这一面,画面年代久远,带着点黑白色彩,不是真的黑白,是那时候的人穿的衣服颜色单一,谁要是穿了件红裙子,是要被人指着鼻子骂的。
画面黑白,里面的人做的事情却刺激着我的眼球,一个小姑娘被安排进了全是男人的车间,做六休一,早八晚五,小姑娘长得好看,也比较爱干净,每天早上起床要把头发梳的油亮,再在脸上涂一些香香膏,隔着镜子,我似乎都闻到那种淡淡的甜甜的味道。
车间一共二十个人,十九个都是光棍,其中有那么两个,四十多岁还没找到老婆,见来了棵这么水灵灵的小白菜,一个月都没忍耐到,在一个周六的晚上,两人把起夜的小姑娘按在肮脏的茅房里糟蹋了。
黑夜里小姑娘伸着一只白白的手呼救,却一个人都没有来。
那之后小姑娘可以睡不会反抗的消息传遍了整个车间,他们开始彼此心照不宣的,有预谋的错开彼此到小姑娘住的单身宿舍去。
她去找车间主任,支支吾吾的说这些事情,手里紧紧攥着衣服,头也不敢抬,主任却假装没听懂的样子摇了摇头就走了。
再过了两个月,冬天了,小姑娘变得麻木了。
在一个鹅毛大雪纷飞的周六,她被开除了,因为她怀孕了,显了怀,肚子藏不住,又被医生检查出来得了梅毒,宣扬的整个厂子都知道了,走投无路,在冰封住的江面上砸开了一个洞,想也没想就跳了进去。
画面戛然而止。
第二面镜子开始播放新的画面,时代似乎往前推进了,里面的人打扮开始新潮起来,主人公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他乐观,勇敢,善良,朝气蓬勃,并且长得十分英俊。
他跟一个漂亮姑娘相爱了,两人晚上一起去看电影,回家的时候晚了些,已经十点半了,恋人依依不舍的告别,道路两边突然冲出来两个歹徒,手中拿着一把匕首,绑住了姑娘,以此威胁小伙子刮花自己的脸。
这要求简直匪夷所思,但为了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