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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由他来亲自动手,我被操纵着走到阳台,跳了下去,随后魂魄就被抓来了进来。”

“你进来的时候,也是在一个全是人脸的屋子里吗?”我追问道。

“是的,我……”他闭上了眼睛,像是在逃避回忆,“拿到一把血淋林的钥匙,又在一个婴儿眼中找到了钥匙孔,然后我就被送到了这个世界,他们要我杀人,放火,我没有这么做,然后你就来了。”

看样子那间屋子是进入这个世界的必经关卡。

外面静悄悄的,我没有丝毫的头绪,我们各自想着爱人,一句话也不愿意多说。

过了一会儿,门外响起一个急切地脚步声,随后一个人撞开了仓库的门滚了进来,他连滚带爬的,在空气中嗅闻着什么,像是确定了一样,直直冲向了白巫山。

这人是满脸血污的白沧海!

“你怎么进来了!”我吃惊地站起来问道。

他没有理睬我,一直在抖的手摸上了白巫山的脸,准确无误的找到白巫山的唇,而后吻了下去,那是一个窒息一般的吻,白沧海几乎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疯狂的确认着自己弟弟的存在是真的。

“不怕。”一吻终了,白沧海颤抖着说道,“哥哥来了。”

“你怎么了?”我望着他紧闭的双眼下那两道血痕,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转向了我,笑了笑,睁开了眼睛。

里面空洞洞的,什么也没有。

招魂【六】

白沧海原本有一双眼睛,清澈,灵动,带着点狡黠,那是一双属于特殊警察的眼睛,机警,敏锐,能看出世间的污秽之物。

现在没了,那双好看的爱笑的眼睛空荡荡,只留下两个填也填不上的窟窿。

白巫山发出小兽一般的呜咽声,眼泪止不住的流,白沧海笑着用手摸索着去擦,连声安慰道,“不怕,哥不疼,别害怕,不哭。”

“怎么能不疼呢?”白巫山哽咽着问道,“爸妈死了我们被人扔石头,你说不疼,上了山被熊抓了,你说不疼,现在你还说不疼,你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白沧海搂住了白巫山,柔声说道,“哥什么时候骗过你,你看,哥说永远跟你在一起,这不就来找你了吗?真不疼,是我自己动的手,我自己……”他哽了一下,勉强接着笑着说道,“我自己下手,还能没准吗?”

我这才知道,原来白巫山潜意识里的场景真的存在,他们原本不叫沧海巫山,只是叫白一白二,出生在偏僻落后的农村,背靠着大山,面对着汹涌的河流,在那里,在他们的记忆之中的小时候,甚至是没有电灯的,他们有自己的神,有自己的信仰,也有自己的愚昧的,不能被教化的思想。

他们把双生子视为不祥。

大抵是因为双生子会加速母体的衰亡,所以才被视为不祥,尤其白沧海跟别的孩子还不一样。

他有阴阳眼,带着一些记忆来到人间,尽管现在已经记不清了,但却能知道自己生下来的时候不哭也不叫,冷静的看着来接生的产婆,盯的人家冷汗直流,直到白巫山出生,嘹亮得哭出声来,他才刚想起来似的跟着一起哭了。

这一对双胞胎一出生就带走了母亲的性命,做实了不祥的谣言,等到两个孩子长到六岁,父亲因为夏日里喝酒,一头栽进了那条汹涌的河,连尸体都没有捞上来,全村人驱赶了这两个年幼的孩子,霸占了他们的房屋跟家里剩余的粮食。

六岁的白沧海用自己的后背挡下了恶意的石头。

两人在山上找到了废弃已久的护林员的小屋,欢天喜地的住了进去,这小屋老旧但结实,里面的东西落满了灰却摆放整齐。

收拾了一下,无家可归的兄弟二人就住了进去。

他们在那里度过了一段相当自由,无拘无束的日子,靠山出山,野菜,猎物,全都靠上天赏赐,秋天的时候白沧海会出门去捉好多好多鱼,挂起来晒成鱼干,留着冬天的时候吃。

可是年幼的他们不知道,鱼是会引来熊的。

第一年的秋末,准备冬眠的熊找到了这座小屋,试着偷一些鱼来吃。

七岁的白沧海早就领悟到了全天下所有动物的弱点,眼睛。

那天白沧海几乎被拍成了血人,终于赶跑了这头巨兽。

第二年一个前来写生的老师发现了这两个孩子,他出于怜悯,带走了他们。

他收养了他们,给他们改了名字,把他们培养成了优秀的人民警察,毕业之后他们分别进了七零科跟公安局,工作之后的第三年,这位老师因病去世,两兄弟至此再度只剩彼此,相依为命。

我在异世界听完了这个故事,一时之间内心悲痛交加,无话可说。

“那么多事儿我们都过来了。”白沧海亲吻着他的额头说道,“六岁那年不会死,七岁那年不会,现在更不会了。”

白巫山不说话,只靠在他的胸前默默的流眼泪。

他像是要在这异世界把眼泪流干。

“你进来的时候有看见乌衔蝉吗?”我等他们情绪平复了一些问道。

“猫大人?”白沧海疑惑的问道,“他不是化成了你的吊坠跟你一起进来的吗?”

我摸着那冰凉的吊坠,心都凉了半截。

只怕是他被封印在这里面,法术无法施展,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奔跑,放血救人却无能为力,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我摘下那枚吊坠,轻轻的吻了吻。

“明先生。”白巫山擦了擦眼睛,“你不如喂猫大人一些血试试呢?”

他这个建议倒是让我觉得可行。

于是我解开了用衣服做成的绷带,把那枚吊坠我在手心,强忍着疼痛握住了它。

黑猫吊坠团成一个球的样子,边缘十分圆润,握在手里也并不硌手,我用力把它握起来,握进我的伤口中,融入我的骨血里。

那吊坠动了动,迅速变得滚烫,炙热,自己跳了跳,挣脱了我的手心摔在了地上。

它摔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哒声,从中间裂开了。

而后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那吊坠炸开了。

浓烟过后,乌衔蝉从烟雾之中出现了,他眼中含着泪,快步向我走来,一把把我抱在怀里,我没说什么,他却已经先哭了,绿眼睛里眼泪一串一串往下掉,就像春天承受不住春雨的绿叶子。

“老婆,老婆。”他连连亲吻我的额头,反复确认着我的存在,“我来晚了,是我来晚了,你早些摘了吊坠就好了,是我大意了,没有算到还有这种情况,对不起。”

“没事儿。”我用完好的手抹去了他的眼泪,“别哭了,我还怕你走丢了呢,没丢就好,至少我们都在这儿呢,对不对?”

他不说话,抱着我一个劲儿的蹭。

“日子久了,那些人怕是已经没了。”白沧海说道,“临来之前我确认了米饭的热度,只有巫山的还是热乎的,剩下的都已经凉透了。”

“确实。”白巫山也说道,“一开始还有很多人跟我一起反抗,后来就只剩我自己了。”

“那我们的任务就变得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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